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4-11-11 19:34:33
第1章
我是陪裴聿共过患难的糟糠之妻。年少时曾随他开疆扩土,平定叛乱,吃尽了苦头。
登基后三月,裴聿却瞒着我,将后位许给了前朝丞相的女儿。
后来他为了讨云嫔的欢心,要来我这拿走当初定情时赠与我的玉佩
我把玉佩紧紧攥在手里不肯给他。“裴聿,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前许我过我千顷良田,万两黄金。”
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伸手要夺,“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回头差内务府的人给你送来。”
可是,这样的话,他从没许诺过我。其实他也忘了,我根本不会向他讨要这些。
少时患难夫妻,如今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我只希望,死后与他化作分飞燕,岁岁不相见。
1
夜深了,窗外不时还传来湖上清雅歌声,还有靡靡的丝竹胡琴之音。
我端坐在桌前,桌上摆着的,都是裴聿爱吃的菜,只是每一样,都已经热过六七遍了。
我问翠竹,“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小心翼翼的回答,“丑时一刻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又等不及问她,“什么时辰了?”
她迟疑半晌,“娘娘,皇上今晚,怕是不会来了。”
我推开窗,不远处湖中央的冠芳阁上还闪着星星点点的灯火,我知道,是裴聿和他新纳的云嫔,在彻夜饮酒欢乐。
我本不该对他再抱有幻想的,只是今夜是十年前,我们在山中对着天地起誓成亲的日子。
往年即使他身边女人再多,这一日他也会抛下所有陪在我身边,像是要向我证明,他从没有忘记过我们相识于微时所许下的誓言。
只是今年他似乎忘记了。
被困在那段记忆中的,现在也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和衣睡去,半梦半醒间有人爬上床紧紧的搂住我,身上充斥着酒气和另一个女人的脂粉香气。
他试探的在我耳边调笑,“锦如可是怪朕来迟了?云嫔那丫头年岁小,缠着朕不肯放行。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见我不说话,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我亵衣深处游走,醉醺醺的说着。“你放心,她们谁都不能和你相比。”
十五年前,我们为躲避追兵藏在冷寂深山中,他对我起誓,“锦如,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十五年后,他在和别的女人缠绵欢好后,还能敷衍的对我说,“放心,她们都不能和你相比。”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裴聿中出现了别人呢。
应是他登基后的三个月,那时我们已经成亲八年之久了,他沉着脸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亲口告诉我,他要立李相的女儿为后,即便他们家不曾在裴家落魄时出过一丝力,裴聿依然需要李家在朝中的势力支持。
他紧紧抱住哭闹着的我,一遍又一遍的吻我,向我保证从没忘记过我与他共患难的感情。更是在一个月后,不顾朝中老臣反对,封我为贵妃。
只是这些年来,宫中又多了数不清的嫔妃和美人。他渐渐也懒得向我解释了。
十五年,足够我明白很多事,也足够他忘记很多事。
我流着泪喃喃自语,“裴聿,你心里爱的那个人,现在,还是我吗。”
他把头深深埋在我的颈窝,沉沉睡去。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等待他的回答,直到天明。
2
我和裴聿其实还是拥有着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恩爱时光,只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先朝皇帝昏庸无道,裴聿本是武将虎子,满门被佞臣陷害坑杀,侥幸逃出后在旧部的帮助下起兵。
我爹就是裴家的旧部之一,尽管他那时只是兖州小小的一个千户,却毅然带着我弟弟和他手下的兄弟追随裴聿在西南造反了。
刚开始,他们并不顺利,据说裴聿年轻气盛中了对方的埋伏,被围追堵截一路从沧州逃至兖州。我爹随军战死了,弟弟就带着他逃回家里。
那天大雪弥漫,天空灰沉沉的压下来,雾蒙蒙看不清人,两个浑身是血的人闯进家里,其中一个晕过去的是我的弟弟,另一个人扶着他坐在院里的梅花树下,周围雪地殷红一片。
那人虽然狼狈,凌乱的发丝下一双眼睛仍透着狠厉,他以刀撑地,虚弱的问道。
“你可是兖州沈氏锦如?”
他说完便呕了一大口鲜血,在白雪中散开,斑斑点点,状如红梅。
那便是我和裴聿的初见,我和婢女将他们拖进屋子,细心照料了十数天。之后,他便带着沈家的全部家财,还有我,一起投奔了他在冀州的叔父。
随他辗转征战的那段时间,我几乎吃尽了这辈子所有能吃的苦。但裴聿总是竭尽所能的让我过的好点,哪怕只比他好一点点。
有时粮草用尽了,将士们便捉路边的田鼠野菜充饥,他怕我吃不下,会去深林里捕燕雀给我吃。
冬天飘雪,没有棉袄御寒,我们用稻草,芦苇塞进衣服里御寒。他总是把他的那件也给我穿。
我病的吃不下饭,他就把我抱在怀里,一勺勺的往下灌药,连哄带骗的喂我喝粥。
他那段时间总说,锦如,跟着我,你受苦了。
其实此后的数年里,每每回想起那段时光,我都并不觉得辛苦。
因为那时的裴聿时时刻刻都陪在我身旁,眼里心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有句话说的好,爱一个人的感觉很美好,这感觉让你觉得生有可恋,苦难中也有希望。
我一直是这样想的,和裴聿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希望。
后来我们便成亲了。
那段时间我们为了躲避前朝的追捕,一路逃至大氓山中,索性在山脚下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军中老有将士起哄,我弟弟也乐在其中。
我们便跪在山脚下的月牙湖边,对着天上皎洁的月亮起誓。
相爱相知,相伴相守,唯我二人,终此一生。
他拉着我的手,目光炯炯,言辞如金玉,掷地有声,“锦如,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笑着问他,“只有这一世吗?”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今生今世,生生世世。”
也是在那一年,我和裴聿有了昌儿。
3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不愿再继续回忆了,那段时光太美好,正是有了它,支撑着我如今在深宫里孤寂的日日夜夜。可也正是有了它,才显得现实如此令人唏嘘不堪。
“娘娘就是性子太硬了,奴婢看得出来,您皇上心里的位置跟其他人不一样,若您也学着其他娘娘时常去皇上面前露个脸,服个软,这满宫里的女人,没人能越过您去。”
翠竹还在不停劝说我,她不明白,两颗心曾经靠的那么近,是断断容不下第三个人的,若是有了旁人,只怕其中一颗心,也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又是一年除夕将至,宫里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进来热闹。
就是在那年,我第一次遇见了云生。
他是戏班子里最年轻的武生。在台上善使一双银刀,刀芒如疾风,银光闪烁,皎若游龙。
我仔细盯着他的眉眼,他一双眼睛明亮又清澈,像极了我死去的弟弟,沈从南。
我的弟弟死在了随裴聿起兵的第五年。那年追兵围了军营,南儿带着一队卫兵拼死把我和昌儿护送出去。将士们把留下断后的他抬回来的时,他浑身是血,人已经不成了。
他紧紧拉着我的手,“姐,沈家从今以后,就只剩你一个人了,要照顾好自己。”
我哭的几乎昏死过去,对着裴聿说,我没有亲人了。
裴聿红了眼眶,他紧紧抱着我,声音也在颤抖着,“还有我和昌儿,我们会永远陪着你的。”
可是几个月后,昌儿也因惊厥过度。没有挨过那个冬天。
我抱着他小小的身体,在雪夜中向寺庙的方向奔走,他的身体还是温的,我想去求老天,把他还给我。
裴聿追出来,在雪地里紧紧的抱着我,“锦如,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颈窝处一片湿热,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眼泪。
那时我以为,再苦再难,至少,还有裴聿在身旁。
如今在这深宫中,我才真正是孑然一身了。
一旁宫妃们的调笑声将我从回忆中唤醒,戏演完了,各宫内侍纷纷点了伶人上前领赏,我亦喊了那个使双刀的白袍小将走上前来。
他嗓音清凉,不卑不亢的自称云生,身上却没有大部分伶人那份阴柔的气质。
我嘱咐翠竹给了他一块金锭,他双手接过,不敢抬头看我。
“本宫很喜欢你的戏,你的双刀,使的不错。”
这一屋子的女人都没随裴聿上过战场,只有我知道,裴聿善使双刀。他的刀法狠厉,招招致命,鲜遇敌手。
也许我透过云生的脸庞,看见的不是我的弟弟沈从南。
而是那时候,还说着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裴聿。
轮到其他妃嫔的时候,云嫔选了个女旦近前来,只是她却不赏,尖声笑着,“你们快看,那个女旦,像极了我们中的一个人,是不是。”
云嫔夏元霜是近来裴聿的新宠,她年纪轻,向来恃宠而骄,除了皇后,谁都不曾放在眼里。
我顺着她们指指点点的目光望去,果然眼前这个青衣的女伶,眉眼和我有些相似。只是拿一个后妃与伶人相比,未免失了身份。
云嫔轻佻的从胳膊上褪下一个金镯,仍在那女旦身上,正打中她眉心。“瞧你模样长得好,赏你的。”
这一击,却正是结结实实打在我脸上。
“我可没有云嫔妹妹长袖善舞的功夫,想来妹妹近日来每天换着花样给皇上献艺,不如跟着戏班讨教一二,改天也能唱出贵妃醉酒给皇上尝尝鲜来。”
我丝毫没有纵着她的意思。
“你胡说什么!”一番话戳到云嫔痛处,“满宫谁不知道你仗着和皇上过去那点情分,整日里使脸色给皇上看,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皇上可不吃你那一套了。”
我不再理睬她,转身拂袖离去。
原来我和裴聿的关系,已经差到宫内众人皆知的地步了。
只是我离开的时候,发现,云生的目光,好像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4
其实云嫔说的对,裴聿从来不是会为了我,甘愿放弃一切的人。
他对我的耐心,应该只有两个月。
那时宫中只有我和皇后两个人,裴聿日日宿在我院里。朝中老臣对此颇有微词,纷纷劝他广纳后宫。
他却劝我放心,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宠溺的对我说,“锦如,我保证后宫中除了皇后,只会有你一个人。
那段时间,他除了在书房处理朝政,几乎所有时间都陪在我身边,他处理的很小心,我几乎真的以为,他会永远坚守我们之间的誓言。
直到那天我担心他醉心政务忙坏了身子,去书房寻他,却撞见他和宫女在帷幕后不堪的一幕。
我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脑海中一片空白,挣扎着转身想走,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还没走出门,就跌坐在地上。
他抱起我冲回房间,慌张的不停跟我解释,这是第一次,不会再有下回了。
我只觉得浑身冷的发抖,强忍着嘴里涌上来的一口鲜血,用力推开他。
此后整整两个月,我没有同他讲一句话。他耐着性子哄了我很久。
终于,他的耐心用尽了,他命人砸开我的宫门,闯进来,对我咆哮着。
“不过是一个宫女,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立其他妃子,朕是天子,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是的,我也着不停的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是天子,是这天下所有人所有事的主人,却唯独不再是我的夫君裴聿了。
我冷冷的开口叫他滚出去。
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走了。
之后,他便纳了那宫女做美人,而后朝中大臣纷纷献上世家女,他照单全收,宫里的女人开始多的像星星,数都数不清。
我自求将寝殿从他离他最近的宫中迁走,搬来这偏远寂静之处,他没有阻拦我。
如此,日子就一天天过下去,一晃,离我们入宫已经过去七年了。
我想很快,我们互生怨怼的日子,就要比从前恩爱的日子,还要长了。
正想着这些,下人来报,裴聿过来了。
想来是云嫔向他告了我的状,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出人意料的是,裴聿却带来了一箱箱的金银赏赐,拉着我的手坐下。“锦如,云嫔那丫头又不懂事,你受委屈了吧。”
他命下人打开箱子,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闪着耀眼的光芒。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他心虚的没有对上我的目光,似乎斟酌再三,才对我开口,
“锦如,当初我给你的那块玉佩,可还留在身边。
裴聿说的,是我们当初成亲时,他送给我裴家的祖传玉佩。那些年辗转流离,就算是最艰难的岁月,我都没有将它变卖度日。
如果没有这块玉佩,我有时真的会怀疑我们曾经相依为命的那些年,究竟是不是黄粱梦一场。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一块陈年旧物,皇上要它做什么呢。”
裴聿略显艰难的开口,“云嫔不知从哪听说我祖上有块灵玉,想借去看看,你就拿出来,借她把玩几天。”
我偏过头,眼中微热,忍了良久开口,“皇上当初不是说,这玉佩,是你留给未来妻子的吗。”
裴聿不是不知道这块玉对我有多重要,可他还是对我开口,“锦如,不过是块顽玉而已,你喜欢,朕随时能给你更好的。”
我笑了,从枕头下掏出那枚玉佩,紧紧攥在手里,试探的问他,“裴聿,你还记不记得,从前我陪你饿肚子的时候,你说过日后要送我我千顷良田,万两黄金。”
他许久没有听过我这样唤他,眉目间有些动容,“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回头差内务府的人给你送来便是。”
我哑然失笑,随即大方松手。
“不过是块死物,妹妹喜欢,就拿去好了。”
裴聿表情有些奇怪,他接过东西,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只承诺说今晚会来看我。
其实关于田宅、黄金这样的话,他从没许诺过我。
也许他也忘了,我根本,就不会向他讨要这些。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头一次觉得竟然他这样陌生。
5
那天晚上,他搂着我求欢,折腾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想要证明,我们之间还是如十五年前那般恩爱不移。
他一遍又一遍的问我,锦如,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我哽咽地抱住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抚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那晚之后一个月,我便查出有了身孕。
裴聿高兴极了,他把我高高举起,又小心放下,“锦如,是我们的昌儿回来了。”
他每天下了朝,都会来看我,会在我午睡时轻抚我头顶的黑发,会牵着我的手漫步在后花园的石径上,会耐心俯下身趴在我肚子上和未谋面的孩子说话。像世上所有爱护妻子的寻常男子一般,疼我,护我。
直到我听闻,他要北下去草原巡礼,遵照仪制带上了皇后和四妃,独独落下了我。
那天他用过晚膳来看我,我却什么都吃不下,他与我一同坐在窗格旁看夕阳西下,晚霞蜿蜒。
我想起我怀着昌儿的时候,胃口也不好,那时的裴聿会端过碗,一勺勺喂我,哄着我吃下去。
现如今他是皇帝,想来这样的事,定是不会再做了。
**在他肩膀上,试探性的问他,“蒙族的祭祀大礼要到了,皇上要去草原上观礼了是吗。”
我是陪裴聿共过患难的糟糠之妻。年少时曾随他开疆扩土,平定叛乱,吃尽了苦头。登基后三月,裴聿却瞒着我,将后位许给了前朝丞相的女儿。后来他为了讨云嫔的欢心,要来我这拿走当初定情时赠与我的玉佩我把玉佩紧紧攥在手里不肯给他。“裴聿,你还记不记得,你从前许我过我千顷良田,万两黄金。”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伸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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