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行脸色暗了下来:“大姐,茶茶是我妻子,国公府主母,国公府自然是她的天下。”
“茶茶说没钱,就是没钱,大姐无事便走吧。”
谁也不能欺负茶茶。
大姐也不行。
见自己亲弟弟因为一个女人跟自己翻脸,萧姝欢气得脸都白了。
起身见无人挽留,她甩给呂茶一记冷眼,扬长而去。
日后定要让呂茶好看。
萧衍行丝毫不顾大姐生气,将呂茶揽入怀中。
继续安慰:“茶茶,你中正不阿,不徇私,定能掌好家,我相信你。”
呂茶抓紧萧衍行的衣襟,咬唇:“我定不负行哥哥的期望。”
行哥哥都这么说了,她再诉苦,好像她不懂事了一样。
不就是掌家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
她就不信,自己堂堂后门嫡女出身的能力,比不上一个低贱商女。
……
次日。
沈书宁醒来,梳洗结束后悠然坐在软榻上。
她知道今天呂茶会来找茬,提前交代道:“青筠,开门接狗。”
青筠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微微一愣。
莫不是大**又来要钱了?
开门一瞧,是呂茶穿着凤冠霞帔徐徐而来。
青筠翻了个白眼,端起刚刚伺候沈书宁梳洗的水盆,朝门外泼了出去。
“你没长眼啊?泼到夫人了!”伺候呂茶的丫鬟叱骂。
青筠立即目光空洞,装瞎摸索着大门走回去。
沈书宁被青筠逗笑了。
没一会儿,便瞧见呂茶和前世一样,扭着腰肢走进来。
呂茶身穿凤冠霞帔,杨柳细腰芙蓉面,脸颊透着娇羞。
她知道呂茶是来气自己的。
前世**的自己,就被呂茶气的心气郁结,昏迷了三天。
她喝一口茶,抢在呂茶开口:“腰扭的这么勤,你莫不是昨晚怀了三胎?”
呂茶为了让沈书宁有自知之明滚出国公府,特意来给她下马威。
可沈书宁突然的话,把她想好的所有说辞硬生生堵回去。
她怔在原地脸憋的通红。
良久,才苦笑一声:“这种事儿怎好**的说。”
她微微欠身行礼:“我今日来,是特意向宁妹妹请罪的。”
“毕竟行哥哥要娶的是我不是你,就连身上的凤冠霞帔也本该是宁妹妹的,却被我穿上了……”
“不过……宁妹妹,你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怪罪我的吧?”
沈书宁耷拉着眼皮。
这套凤冠霞帔,是她住进国公府后,萧衍行在宫中织女坊为她量身定制的。
说是量身定制,可那衣长根本不是她的高挑的身材能穿的。
呂茶穿上,倒是尤为合身。
呂茶见沈书宁不说话,心想沈书宁心里不舒服了。
她得意的转了一圈:“宁妹妹,我穿上是不是比你穿好看?”
沈书宁托腮端详,嘴角绽开一丝讥讽的笑意:“不愧是曾手握重兵的远平侯之女……你进过军营训练吧?后背挺板正啊……”
呂茶得意的更加挺直背脊:“那是,我经常与父亲策马军营。”
沈书宁挑眉笑她愚蠢:“那你转过去,让我看看正面……”
呂茶这才听出沈书宁话中之意。
瞧着沈书宁那傲挺的双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脯。
手紧抓着衣摆,不甘至极。
“宁妹妹,我好心来向你请罪,你为何出言辱我?”呂茶昂首质问,
“你是在嫉妒我吗?”
沈书宁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她托腮凝望:“我嫉妒你什么?”
“嫉妒你年龄大年老色衰?嫉妒你嫁了一个忘恩负义的**?还是嫉妒你是罪臣之女?”
“你……!”呂茶咬牙说不出话。
别的她可以忍。
可罪臣之女……是挂在她头上,一生难以摆脱的屈辱。
屈辱感令她胸口闷痛,难以呼吸。
沈书宁瞥了呂茶一眼,笑意浮上眉眼:“戳中你心里的痛了?”
“不过,我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你那么温柔大度,不会怪罪我的哦?”
呂茶的拳头紧了几分。
再也无法撑住自身的傲气,垂下头狠狠咬着嘴唇。
行哥哥不是说沈书宁像傻子一样好欺负吗?
她不甘心。
“夫人,大婚礼仪繁杂,咱们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吧。”
听见贴身丫鬟银雀的话,呂茶闪着泪光的眼睛闪过一抹明亮。
大婚之后,她就是国公府的主母,沈书宁不过是连妾都不能自称的通房。
跟沈书宁生气,只会自降身价。
今日的委屈,以后有的是机会向沈书宁加倍讨回来。
她抬眸强行扯起一丝微笑:“宁妹妹,行哥哥答应我,让你今晚在婚房伺候我们。”
“你一定要早点过去,否则行哥哥恼了,让你受些皮肉之苦,我会过意不去的。”呂茶说完愤愤离去。
呂茶前脚走,德叔后脚来。
德叔连门都没进。
站在院中,鼻孔朝天,大声命令道:“沈**,公爷命令你今晚去婚房伺候,赶紧过去准备着吧。”
说完便甩袖离开。
沈书宁倚靠在窗边,望着德叔嚣张的背影听着锣鼓喧天。
前世的今天,萧衍行和呂茶让她在婚房伺候他们洗脚。
她委曲求全,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们让她跪在床前,听他们辗转缠绵。
那一夜,他们要了一夜水。
最后一次要水,因她疲惫不堪慢了一步,他们便把脏水浇在她头上。
那遍布全身的屈辱感,她犹记心头。
沈书宁眼中闪过精芒。
大婚这么美好的日子,不添堵可惜了。
……
晚上,大婚典礼结束。
萧衍行和呂茶在众宾客的拥簇下,往婚房走去。
到了门前,萧衍行问德叔:“沈书宁在里头了吗?”
德叔眉开眼笑:“奴才通知沈**之后,沈**一早就出门买了几大包物件。”
“说是要把婚房装扮的更浪漫一点,给公爷和夫人一个惊喜。”
虽不懂浪漫是何意,但德叔还是继续说:“沈**带着青筠丫头在婚房装扮了一整天,不让奴才们瞧。”
伺候呂茶的银雀,语气透着鄙夷:“公爷,沈**定是又像从前一样,知道错了,想尽办法讨公爷原谅呢。”
“想必这会儿,正跪在里面等着给公爷和夫人磕头谢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