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闻炀脸上的怒气横生,让我怔了几秒。
只是,我没想到是,下一秒疾步而来周闻炀竟然一把推开我。
来不及站稳,我往后一跌摔在地上,狠狠地歪了脚,钻心的痛从脚踝处传来。
黎云锦戚戚地哭:“阿炀,我的脚好疼……”
等到我艰难地抬起头,周闻炀已经抱起了黎云锦,冷冷看向我:“沈怀夕,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恶毒,这么小心眼了?”
“云锦是文艺兵,她的脚要是出什么问题,你赔得起吗?”
话落,他抱着黎云锦径直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早已痛得惨白的脸。
窝在周闻炀怀里的黎云锦,转头冲着我露出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吧,他不爱你,他只会站在我这边。”
周闻炀字字灼心。
我却好像在这一瞬间里,明白了过去一直不明白的道理。
爱是祈求不来的。
再多的低声下气,再多的忍耐对不爱你的人来说都无济于事。
我撑着地板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站起来,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我静静地想:人总要和不属于的自己的东西说再见。
我一个人拖着痛的肿胀的脚到部队医务室时,医生都准备下班了。
可刚进门,就听见门里响起了黎云锦娇滴滴的声音:“阿炀,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这脚估计只会更坏。”
我脚步一顿。
就听周闻炀温柔道:“你走路别用力,有我给当拐棍,腿会好的更快的。”
黎云锦随即担忧地问:“我记得夕夕也摔了,你要不去看看她?”
周闻炀声音变冷:“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要是受伤了,就是活该。”
黄昏的光从玻璃反射在我脸上,照出我猝然惨白的脸色。
我微微仰起脸庞,眼角却不受控制的泛起点点湿意。
下一瞬,周闻炀和黎云锦往外走的脚步声传来。
我一抖,下意识狼狈的往外退,躲在了门框后面。
等他们二人的身影离开,我才艰难地走进了医务室。
医生一检查我的脚踝,就诧异出声:“哎呀,骨头错位了,咋比刚刚那个姑娘还严重!”
他说着抬起手:“我给你复位,会很痛,实在受不住,你就喊出来。”
但我连句痛都没喊,只是额头上控制不住的冒出冷汗。
因为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这点儿痛也不算什么了。
医生惊讶夸赞我:“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姑娘。”
“回去后少用脚,这几天慢慢的就恢复了。”
我冲着医生道了句谢。
其实以前我没这么坚强的,痛的时候也希望有人来呵护我的。
但就在刚刚,我明白了。
自己心疼自己,比什么都好。
回到家里已经是两小时后。
我推开门时,周闻炀已经坐在了堂屋里。
见到我,他冷哼开口:“做错了事,还回来的这么晚,沈怀夕,你挺厉害啊。”
我垂着头换鞋。
对于周闻炀的质问,我没有心力解释也不想辩驳什么。
周闻炀却站起身,不依不饶道:“云锦人好,她说已经原谅你了。”
原谅?
绕是我涵养再好,也不由攥紧手,抬眼看向周闻炀。
大概是见我面色灰白,周闻炀愣了下,才继续道:“是你害的她脚伤了什么都做不了。”
“我马上要出任务了,所以在她脚好的这些天里,你要每天给她送饭以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