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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瞒江南首富嫡女的身份与一个穷书生成了婚。
成婚第六年,他的青梅一身素衣出现在我家院口。
她未语泪先流,惹来我夫君的万分怜惜。
连我懵懂的儿子都伸出小手暖心安慰。
自此我家变成她家,我成了她的专属奴仆。
见状,我放下绣花针,脱下粗布衫,头也不回地离开。
为何要在男人身上吊死?回家继承万贯家财不香吗?
—
婚后第六年,我的平静日子被打破。
夫君的青梅许岚未施粉黛、一身素衣站在我家院口。
见到归家的我们时,她眉头轻皱,未语泪先流。
夫君与她彼此相望,丝毫不顾我在场。
许岚颤抖着嗓音,单薄的身子尽显柔弱:
“惊羽哥哥,我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寥寥几语,韩惊羽便明白了许岚的处境。
她出嫁六年,膝下无子。
夫君猝死,她便被遣送了回来。
韩惊羽拍着胸脯保证:“阿岚,你别担心,就在我这儿安心住下。”
“有我韩惊羽在一日,定不会让你流落街头!”
他怀里的小人儿也学着他的模样,对许岚投去最真诚的笑容。
韩惊羽越过我,径直将许岚带进屋里。
许岚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我家。
从头到尾,我完全是个透明人。
晚膳时,我蒸了馒头,又炒了几碟小菜。
许岚一脸为难:“惊羽哥哥,我有些吃不惯这些......”
韩惊羽当即让我去买些上好的油荤回来。
连带着还有一句:“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我脚步未动,反问他:
“天色已晚,我去哪儿买?”
“再说,买了你的纸砚后,家里哪还有多余的银钱?”
韩惊羽一心考取功名,足不出户,养家重担尽数落在我的身上。
每月的笔墨纸砚买完后,剩的银钱只能勉强维持一家三口的生计。
他仿佛刚想起来这回事,脸色有些僵硬。
但也只是一瞬。
“这是你不去买的理由?你就不会自己想点办法?”
“银钱银钱,你是不会赚还是怎么?整日除了会说没钱你还会说什么?”
他的模样,像极了村头使唤长工的老地主。
我面色不虞,沉默着与他僵持。
许岚的声音就是在这时候弱弱地响起:“惊羽哥哥,是我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别因为我这么麻烦静舒......”
韩惊羽立马安慰:“在我这,你有什么话是不该说的?她一介农妇,不懂待客之道,你别往心里去。”
说罢他又看我:“你多与阿岚学着些,你要是有阿岚一半的识大体顾大局,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一身铜臭味,令人生厌!”
我被气得直接撂碗回了房。
夜晚,韩惊羽将孩子哄睡后过来哄我。
“今日是我说话重了些,过几日,我就替她另寻个地方安顿。”
可一连半月过去,地方没找到不说。
他反而变了个人。
对我,不是横眉冷对,就是指责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