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看向身旁坐姿儒雅的林牧则,他此刻完全是事不关己看戏的态度。
不可思议。
林牧则居然卖了她?
他是什么意思?那头要求她不能被人发现,这头直接跟她爸爸报告她晚上没有回家睡的事情?
辛愿环视餐桌上其他家人的表情,一度窒息。
姐姐辛晴的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就等着看她出丑。
哥哥辛应淮放下了手机,用八卦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和林牧则。
辛国华右手边坐着他三年前娶回家的妻子孟清禾。
孟清禾长得很好,脸蛋精致小巧,樱唇琼鼻,最好看的还是那双含着秋水的杏眸,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不过如此。辛国华和孟清禾差了十七岁,老夫少妻相配却一点不违和。
比起看热闹的辛晴和辛应淮两个人,孟清禾的目光淡然得多,只顾着给辛国华布菜,对辛愿的私事完全不感兴趣。
“辛愿,爸爸问你话呢,昨晚没有回家睡,去哪个野男人家里浪了?你倒是说话啊。”辛晴幸灾乐祸地追问。
辛愿心虚得很,终于有了背德后的慌张感。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怕的人就是辛国华。
她跟林牧则已经撕破了脸,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辛家,如果被辛国华知道她婚内出|轨,他不仅会将她打死,甚至会将她赶出辛家。
到时候,她将会一无所有。
辛愿小心翼翼地伸手,拽了拽林牧则的衣角,向他求救。
林牧则神色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意思很明确——他不会帮她。
辛愿皱起了眉。
她就知道,指望林牧则根本指望不上。
灵机一动,她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地质问林牧则,“你昨晚都没有回家,为什么要跟爸爸说谎?”
辛家没有若水兰庭的佣人,眼下有没有回家这件事情只有她跟林牧则知道,只要她矢口不认,那这就是她跟林牧则之间的博弈。
林牧则,是你先不仁的,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辛国华蹙眉,看向林牧则,“牧则,这是怎么回事?”问话的语气却不如方才对辛愿那般严厉。
所以说,辛国华是亲人勿近的,他对外人真比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好。
林牧则侧脸瞥向辛愿。
辛愿勇气可嘉的对上他的视线,眼神还带着挑衅。
她那双桃花眼亮得像星星,又好像会说话:林牧则,你有本事就撕破脸啊。
林牧则淡然一笑,“看来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他向辛国华解释,游刃有余。
“最近公司有点忙,我昨晚三点多回到家怕吵醒辛愿就在书房睡下了。早上出门叫辛愿,她没应,我就以为她昨晚没有回家。”
辛愿勾着娇媚的笑,主动搂住林牧则的手臂,装出恩爱夫妻的模样。
“这还真是个误会,你知道的,我懒觉睡得沉,你应该多叫几声。”
林牧则勾勾唇角,俊脸挂着宠溺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冷光。
“我的问题,闹了个笑话。”
听着林牧则和辛愿夫妇明显撒谎的回答,辛晴不由嘲讽一笑。
辛应淮觉得没意思,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拿起手机继续回复信息。
辛国华严苛地斥责辛愿:“辛愿,你已经嫁人了,不能总是这么放纵自己,该有点担当!”
辛愿握了握拳头,装出乖顺的模样。
“不会再有下次了……”
林牧则敛起虚伪的笑容,掀起眼帘,便迎上孟清禾看过来的视线。
孟清禾不动声色,继续给辛国华布菜,“今天家宴,你不要这么严肃。”
辛国华露出温和笑意,捏了捏孟清禾的手,“小清说得对,吃饭吧。”
吃完午饭,辛国华提议下午去骑马,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去了皇家马会俱乐部。
林牧则选马的时候,孟清禾换好了衣服也来到马厩选马。
孟清禾见林牧则一个人,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便走了过去。
“选了哪一匹?”
林牧则神色冷傲,觑了孟清禾一眼,没有回答她,只是抬手摸了摸眼前这匹高大壮硕的黑色纯血马。
孟清禾笑笑,“你选马的眼光不错,但选人的眼光不太好。”
她话说直白,就是看不上辛愿,觉得辛愿配不上他。
林牧则漫不经心地反问:“这跟你有关系吗?”
孟清禾深呼吸了一下,走近林牧则的身边,压低声音道:“阿牧,三年了,你也该放下过去的事,不要再拿自己的人生赌气。”
林牧则侧身面向孟清禾,居高临下地审视她,“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
“岳母?还是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