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先是一愣,而后立刻来到她面前。
“殿下。”他轻声叫道,生怕惊扰了她。
清挽费力的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那嗓音带着困意,显得又娇又软,轻而易举就能勾动兽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沧溟从未见过如此状态的雌性,像是乖巧的幼兽,不,她比幼兽还要软萌可爱。
就连墨离都愣住了,一贯冰冷的瞳仁此刻也悄无声息变得柔和,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见清挽还要继续往前走,沧溟问道:“殿下,您要做什么?”
墨离立马清醒过来,对,别被这假象骗了,雌性都是恶毒的,她们会抽雄性鞭子,会……
“我要喝水。”清挽说道,她嗓子还未完全打开,嗡声嗡气的,带着无意识的撒娇。
墨离身体都僵直了。
她、她怎么能……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
沧溟同样被清挽这副样子萌的不行,“那您在这坐一会,我去给您倒水。”
清挽很乖的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
墨离看着她随手拿过一个抱枕,窝在沙发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一下比一下坠的厉害。
他眸光微紧,不自觉的朝她靠近,刚想伸出手,倒完水的沧溟就回来了。
“殿下,您的水。”沧溟道,不着痕迹的将墨离和清挽隔绝开来。
他坐在清挽身边,离的很近,肩膀和清挽若有似无的碰触。
墨离瞥了沧溟一眼,竟有些不爽,可具体是哪里不爽,他却不知。
“谢谢。”清挽道,从沧溟手中接过了水杯。
柔和的灯光下,她仰起头,颈部线条漂亮纤长,她的睡衣很宽松,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肌肤奶白奶白的,脸上还有白色细小的绒毛,墨离紧紧盯着这一幕,不自觉喉头发紧。
清挽喝完了水,又把杯子递给沧溟。
她唇瓣上染了水色,显得更加娇嫩,墨离想到了古人类名叫果冻的东西,又滑又软。
“殿下,要不要我帮您擦擦嘴?”沧溟问道,嗓音压得很低,金色眸子染上层幽光,紧紧凝视着清挽。
墨离不可置信的看向沧溟,就好像不认识这个在沙场叱咤风云的军帅了一样。
最最让他错愕的是,清挽竟然还同意了。
怎么回事?
雌性不都是最讨厌雄性触碰了吗?
“好。”她拖着音调,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沧溟微微勾唇,凌厉的五官异常柔和,“多谢殿下。”
他拿起纸巾,一点一点擦拭着清挽唇瓣上的水渍。
他擦的很慢,墨离算的很清楚,就擦个嘴,他擦了一分多钟。
先是从唇角开始,一点点的往右边沾,那柔软的唇不时被压的陷下去一小块,绵软的不得了。
墨离还注意到,沧溟的手指有一次“不小心”的碰到了那娇嫩的唇,而平时他们只要稍微靠近她一点就会发飙的雌性此刻乖巧的不得了,她闭着眼睛,任由沧溟在她唇瓣上作威作福,全程没有一点不耐烦和暴躁。
“好了。”就在墨离要忍受不了的时候,沧溟忽然出声。
墨离忽而松了口气,状态就像是之前被雌母结束鞭刑那般。
可很快,他的一颗心就又提了起来。
只因为沧溟问:“殿下,要不要我抱您上楼?”
墨离:?!
沧溟疯了?
他不怕会引起雌性的厌恶吗?
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充斥着墨离的大脑,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这个雌性会同意吗?
墨离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但就是有根弦崩的很直。
清挽摇了摇头,“我长腿了。”
沧溟眼中掠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那我送您。”
说罢就跟着清挽一起上楼。
墨离瞳仁收紧,立马也跟上。
一直来到门口,沧溟道:“殿下,您床头有个按钮,连接着我们的房间。要是再需要什么,直接叫我就行,不用亲自下来。”
听听,这话是一个军帅能说出来的吗?
墨离蛇信子都要气歪了。
等到房门被关上,墨离便道:“真是稀奇,竟然会看到堂堂军帅如此讨好雌性。”
沧溟狭长的眼眸落在他身上,并不在乎他话里的嘲弄:“那你呢?你跟过来又是做什么?”
“我……”墨离一愣。
是啊,他跟上来做什么?
他不是最害怕和雌性接触了吗?
“我、我就是好奇跟上来看看而已。”墨离嘴硬道。
“沧溟,你该不会在幻想雌性会爱你吧?”
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雌性会爱护雄性,她们都是把雄性当作工具、下人!
沧溟神色一怔。
他遭遇过太多太多恶意,不受欢迎的降生,雄父的厌恶,雌母的嫌弃……
清挽她……会是不同的那个吗?
会的吧。
墨离看懂了沧溟的神色,他在他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他们都一样,都……渴望被爱。
可那个奇怪的雌性,真的会爱他们吗?
只是想想这个字眼,墨离都觉得荒谬。
他真是疯了!
他来到这里本就是被迫,雌母以他雄父的性命要挟,把他当做物品随意相送,就为了稳固和蓝星的关系。
他从踏进蓝星的第一天起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而现在,他竟然渴望被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