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半前的偏僻小巷。
俞芷衿发现了身受重伤的傅予蜃,她把他送去医院,救了他一命。
但仅仅是离开病房去缴费的功夫,傅予蜃就消失了。
再次见到,他是重归傅家的长子,而卢晓霜,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俞芷衿有过一点吃惊和失落。
但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喜欢?
不存在的。
她还没花痴到那个地步。
救人只是单纯的善良好心,要是知道这个男人后来会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当初就该当什么都没见到。
但前世她傻,竟然自我催眠和他那一夜是阴差阳错的缘分。
婚后她想好好生活,做一个好妻子。
可是傅家人、卢晓霜、俞爱歆……甚至包括傅予蜃,都不给她这个机会。
前世在傅家,俞芷衿也曾说出过当年的真相,试图揭穿卢晓霜——她是凭借傅予蜃脖子上的项链,猜出了他的身份,趁俞芷衿离开的空挡转移了他,然后冒充恩人身份。
然而那时候,俞芷衿已经频频“出轨”,名誉扫地,她说的话,根本没人信……
但随便今天傅予蜃信不信,去不去找证据,怀疑的种子她给种下了。
总有一天这颗种子,会让卢晓霜自食其果。
“我自己经历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俞芷衿坦然地面对着傅予蜃的目光。
她没有撒谎,所以不需要掩饰。
“我记得当时,医生说你受了很重的伤,最致命一刀,刺中了肺部。我还看到,你身上有很多旧伤……有一条伤痕,从你的腰腹延伸到后背。对了,你还戴着一条项链……”
脖子骤然被掐住。
熟悉的窒息感袭来。
但俞芷衿并没有住口。
那条项链,是傅予蜃的逆鳞,她敢说出来,就不怕他下死手。
“我、后来再见到你,你是傅家的……大少爷,”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了,我不会再来打搅你,但是,我也绝不会……把别的女人送到你床上……”
话音刚落,俞芷衿的手猛地扬了起来,早已准备好的麻醉喷雾对准了傅予蜃的脸,狠狠地喷上去。
傅予蜃身子一顿,眼神迷离了一瞬。
俞芷衿立刻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反推到座椅上,她拿起喷雾,还想再喷一次。
只要傅予蜃睡得够久,她就有足够的把握应付他的手下。
更有时间带妈妈离开。
然而下一秒,手腕被捏住了。
傅予蜃的眼神逐渐转向清明,他力道之大,大得俞芷衿根本握不住喷雾。
原本足足可以让人昏睡一刻的**,竟然只制服了他不到短短半分钟。
嘶啦一声。
俞芷衿被掼倒的同时,衣服也被撕成了两半。
傅予蜃跪到了她身上,一只手按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拿着刀,精准地将她身上的衣物尽数挑碎。
他笑得狠戾,声音再度染了一丝哑:
“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
嘭!
车门突然被人打开。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予蜃啊……”
俞芷衿原本的恐慌瞬间转成了羞耻,她此刻身上片缕不着,下意识朝眼前唯一的遮挡物躲去。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仓促间竟然拉了傅予蜃过来,蜷缩在他怀里。
最要命的是,刚刚的拉扯让傅予蜃衬衣大开。
此刻,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毫无隔阂。
尽管做过七年的夫妻,但这一世,这样的情形对俞芷衿来说,还是第一次。
她甚至能感觉到,傅予蜃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而紧绷。
“你、你们……”外面的人比俞芷衿还要震惊。
俞芷衿早听了出来,来的是傅家老夫人。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俞芷继续躲也不是,藏也不是,她试图去抓旁边残破的衣服。
没想到傅予蜃突然用手臂把她一夹,控制住了她。
“俞家。”他肩膀一斜,把俞芷衿的脸露了出来。
傅老夫人愕然了一瞬,随即气得直跺脚:
“傅予蜃你干的好事!你就是再急也不能在这里……你、你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
“交代?”傅予蜃垂下眼,看着怀中的女人,嘲讽中夹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揶揄。
俞芷衿别开眼,尽量把目光放在空旷处。
她听到傅予蜃似乎咬了一下牙,“确实,该有个交代。”
傅老夫人讶异得双眼发亮,语气里是控制不住的欢天喜地。
“你肯负责任就好!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把正事办了?”
傅予蜃看起来耐心耗尽。
他颇有些暴力地把半挂在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往俞芷衿身前随意塞挡了,越过她打开另一边的门下车。
只扔下两个字:
“随你!”
他踏着凉风走进了不远处的另一辆车里。
“崇明!”熟悉傅予蜃的人知道,这样的声调代表着他极度烦躁不耐的情绪。
“傅少。”剃着寸头的男子在车窗外弯下腰,“我在。”
“去问问方嘉誉,配的什么解药!”傅予蜃黑着脸。
“是……”
“给他一个小时,再干不好就给我滚蛋。”
“我通知他配好立即送过来。”崇明小心翼翼。
“不用,我亲自过去。”
今年的秋天,不太识趣。
风不够冷,却吹得快,把那搅得人不安生的香气,密密匝匝吹得四处都是。
还是走了好。
……
俞芷衿换好了傅老夫人送来的衣服。
傅予蜃的衬衣扔回了他车上,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富有侵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她内心略感不适。
“芷衿,”傅老夫人面目和蔼可亲,“你外婆曾经是我的手帕交,你妈妈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两家联姻,天经地义。所以你看,婚礼就定在明天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