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连载中 时间:2024-10-26 14:15:10
为了保护初恋的女儿,我爸偷偷在医院把我们俩调换身份。
她代替我,成了人人艳羡的江家大小姐,我被迫沦为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
从此,住狗窝吃剩饭,被打成聋子不能叫屈,就连比姐姐多考一分,都会被关禁闭。
我的存在,是江家所有人的耻辱,姐姐撕烂我的试卷,嫌恶地捂着鼻子靠近狗窝,居高临下地警告我:
“你给我记住了,你江离永远都是个小三生的贱种,这辈子也别妄想爬到我头上来!要不是妈妈心善,你一出生就会被丢进水池里溺死!”
系统告诉我:“只要你考上清大,你的真实身份就会被允许公布,到时候你就能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可临近高考,姐姐却将我的助听器踩烂,把我反锁在家里。
我徒手砸开窗户,咽下所有痛苦和委屈,用沾满鲜血的手一字一顿地写完了试卷。
终于,到了查分数的这天。
——
刚踏进教室,我是私生女的再次被传得沸沸扬扬,无数异样的眼光从四面八方直直地刺向我。
“她怎么还有脸和江明珠一起上学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真是拉低我们班的档次!”
“听说她那不要脸的妈生了她就难产死了,还是江夫人心善把她接回家养,这种灾星怎么有脸继续活着?
“真是活该!听说她在江家住狗窝吃剩饭,过得还不如一条狗哈哈哈哈哈哈!”
耳边不断传来同学们的讥讽声,我低垂着头,装作没听见。
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因为我私生女的身份被江明珠宣扬得人尽皆知,每次我新进入一个学习环境,都会被集体孤立。
长期的校园霸凌,令我早早地学会了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刻意忽略心底的屈辱和无助。
从小到大,我都是江明珠和她那群小跟班的出气筒,她一有什么不顺心,就会想方设法地折磨我。
大热天罚我去操场上跑十圈,替她背考试作弊的黑锅,就连她抢了小太妹的男朋友被报复,我也成了她的替罪羊,被打聋了一只耳朵。
我活在旁人的冷眼和讥笑中,被打被骂,被撕毁课本、坐在又脏又臭的垃圾桶旁。
成了学校最底层的臭虫,所有人都能过来踹我一脚。
爸爸劝她别做太过,妈妈说要保持体面,别和我这种私生女计较。
可江明珠却大发雷霆,砸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传遍整栋别墅:
“她凭什么享受着江家的一切?”
“从古至今,没有一个私生女,配在正宫生的女儿面前站着,在古代她这种连庶女都算不上,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一个贱到骨子里的贱蹄子,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都是我们江家最大的恩赐!”
“我就是恨她,我看见她就浑身恶心难受,我就是要让她被人人喊打,她活该!”
“要是没有她,我们一家人不知道该有多幸福!她就是个多余的贱货!”
她怒目圆睁,气得双眼通红,死死瞪着我。
妈妈心疼得要命,抬手就狠狠甩了我两巴掌,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怎么就不能安分点,非得闹成今天这幅样子?真是个丧门星,把一家人都搅得不得安生!”
爸爸在一旁冷眼看着,吩咐人将我赶进狗窝。
哥哥将剩饭倒在我的头上,咬牙切齿地惩罚我:
“从今天开始,你就和狗一起住在狗窝里,什么时候明珠消气了,你才能住回自己的房间!”
我蜷缩在臭气熏天的狗窝里,望着他们一家人幸福美满的身影,将心底的泪彻底流干。
在这个家里,没有人爱我,所有人都偏爱江明珠。
我是个多余的私生女。
明明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只能默默忍受着非人的对待。
在被告知真实身份之前,不论受到了多么不公平的对待,我都认为这一切都是我欠江明珠的,谁让我是小三的女儿,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元凶。
我不止一次想过自杀,曾经尝试过上吊,跳河,跳楼自杀,可每一次都会失败。
江家人以为我是故意自杀博取同情,把我关在狗窝里饿了三天三夜,逼我吃发烂发臭的剩饭活下来。
“你以为你使这些手段,就能让我们心软,你做梦!”
“我告诉你,你就和你那个贱人妈一样,下作得令人作呕!”
无穷无尽的谩骂中,我彻底明白。
老天爷和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死不掉。
我天真地以为,这是上天在警告我,身为小三的女儿就该一辈子忍受着地狱般的痛苦,才能彻底解脱。
直到刚刚踏进教室的一瞬间,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冰冷的机械音:
“反互换人生系统重新启动,宿主江离十五年前被亲爸调换身份,从江家大小姐变成了私生女。
江明珠才是小三的女儿,你不是。
江家的所有宠爱本来都是你的。
江离,只要你能够考上清大,你的真实身份就会被允许公布,到时候你就能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我一个聋子想考清大?痴人说梦!
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同学们像是活见鬼一般纷纷逃离我的身边,江明珠却在这时假惺惺地对他们说道:
“我这妹妹是个精神病,她自从聋了之后,脑子就出了问题。”
她满脸惋惜,眼底却藏着显而易见的鄙夷和得意。
我的耳朵,就是因为她,才聋的。
小的时候,被所有人排挤孤立的我,拼了命地读书,想通过成绩在家里获得一点点肯定。
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背单词,就连吃饭都边看书边吃,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成绩一度飙升到年级前十。
没有父母不喜欢成绩好的孩子,所有当家长会上爸爸看见我近乎完美的成绩单时,对我露出了第一个笑脸。
可下一秒,江明珠就发狂了。
她疯了一样冲过来撕烂我的奖状和成绩单,当众污蔑我考试作弊,她的那群小跟班都跟着指责我,纷纷站出来证明她没说假话。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没有人愿意听我的解释,就连老师都对我彻底失望,爸爸刚刚亮起来的眼睛也彻底熄灭。
他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将我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他痛心疾首地骂我:
“要不是你姐姐大义灭亲,我险些被你蒙骗,误以为你真的改邪归正了!”
“你怎么这么喜欢耍小聪明,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去考试作弊,长大了是不是就会背着我们偷人?我们江家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上不得台面的贱种,你就给我呆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谁也不许给她开门,不给她点教训,她记不住自己的身份!”
那一天,我在地下室哭得撕心裂肺,彻骨的冷风灌满了我的衣服,把我冻得瑟瑟发抖。
最可怕的是,我有幽闭恐惧症,无尽的黑暗几乎将我折磨疯了!
我蜷缩在墙角,双手抱头,浑身颤抖不止,到最后连哭都没了力气。
整整一天一夜,我又冷又怕,被吓晕过去,又反反复复地被噩梦惊醒。
就在我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撑不过去时,大哥才慢条斯理地命令人打开门,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我从地下室拖了出来。
他用没有一丝感情的语气,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知道错了吗?”
平时公务缠身、全球各地到处飞的他,是从外地特地赶过来给江明珠撑腰的,为的就是敲打我这个不要脸的私生女。
他无法容忍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受一丁点的委屈。
平心而论,他是个很好的哥哥。
可惜,不是我的。
见我这幅神情恍惚的样子,江明远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很快又被疏离冷漠覆盖。
他命令人将我摁在地上,冰冷的皮鞋狠狠地踩在我的脸上,痛得我当场掉了眼泪。
他说:
“我警告你姜离,我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苍蝇还简单。
要不是你身上流着江家的血,就凭你敢惹明珠不高兴,我早就把你打断腿丢出去喂狗了。”
他语气冰冷,不似作假。
为了哄江明珠开心,他不允许我上辅导班,也不给我生活费,逼着我下课后去发传单做家教赚钱,每天啃馒头咸菜填饱肚子。
我的考试名次超过江明珠,他就把我的书撕烂,罚我跪在地上整整一夜。
老师发现我的唱歌天赋,兴高采烈地家访劝说爸爸送我去深造,我激动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却被他灌下不知名药水,嗓音变得嘶哑难题,再也不能登台唱歌。
一旦我有半点崛起的可能,江明远都会彻底扼杀。
他不能容许我威胁到江明珠一丝一毫。
甚至,在江明珠勾引女混混的男朋友被发现后,她故意推我出去背黑锅,害得我被打聋了一只耳朵。
真相大白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庆幸地感叹:
“能为明珠挡灾是你的荣幸,还好聋的人是你!”
“怎么她们就打你不打别人,肯定是你撺掇得你姐做错事,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无论江明珠做了什么错事,最后受惩罚的人,总会莫名其妙地变成我。
仿佛我天生就欠她一样。
我的脸被皮鞋踩的生疼,江明远目光蔑视,逼着我下跪求饶:
“你是什么身份,明白了吗?”
回想起从前的总总,我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咬出了血,才一字一顿地回复:
“我是江家的耻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贱货。”
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了脸,将我丢回狗窝,任由我被人羞辱。
这种精神上的虐杀,比肉体疼痛千倍万倍。
系统看着我的成绩单连连叹气,他有些无语地说道:
“你小时候成绩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现在连及格都考不到?”
我眼神一凌,掩饰下眼底滔天的恨意。
江明珠不是读书的料,可她也不允许我好好读书。
一旦我考试比她考的好,她就会闹个天翻地覆,一来二去爸妈又将过错怪在了我的头上。
“你一个聋子别上赶着出风头了,书读得那么好是不是故意想压你姐姐一头?没看见她哭了吗,我们江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日复一日的谩骂和打击,让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和幽闭恐惧症。
我不敢认真学习,生怕再次超过江明珠,再被关进地下室。
江家的佣人们从不把我当雇主看待,他们总是背地里嘲笑我比狗还不如。
这样的日子,我整整过了十五年。
可现在,却突然告诉我,我才是原本该享受万千宠爱的真千金?
江明珠所拥有的一切,爱她的家人、融洽的同学关系、健康的身体统统都是属于我的。
她才是该被所有人唾弃谩骂的私生女。
仅仅因为父亲的私心,我失去了本应得到的一切,蜷缩在狗窝里吃了整整十五年的剩饭,遭受着非人的虐待,还成了一个聋子。
如果系统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这一生简直就像个笑话。
江明珠,她凭什么抢走我的一切,还反过来理直气壮地指责我是小三生的贱种?
想到这里,看着依旧在幸灾乐祸地看我笑话的江明珠,我气血上涌。
且不说我一个聋子学习本就困难,一个及格都考不到的学渣,怎么可能逆袭成功?!
现在,我哪里等得了考上清大后再澄清身份?
在所有人震惊无比的眼神里,我冲上去直接甩了她两巴掌,怒骂道:
“你给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江明珠!”
江明珠被我打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当场愣在原地。
她不敢相信,从来对她言听计从、唯唯诺诺的我,居然会大胆到当众扇她巴掌。
周围人瞠目结舌的眼神,更是令她面子挂不住,气得要冲上前来打我。
“江离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敢打我?!”
“你一个私生女凭什么蹬鼻子上脸,皮痒了是不是?”
“你完了,今天能让你完完整整地从教室里走出去,我江明珠就不姓江!”
她狰狞着脸,无比嚣张地抬起手想扇我巴掌。
我第一次没有傻愣着任由她打骂,而是侧身一步躲开了,语气冰冷无比:
“江明珠,你没有资格骂我是私生女,明明是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人生,我告诉你…”
我想要告诉所有人真相,可奇怪的是,话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只变成了小声的呜咽。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说不出来?
下一秒,江明珠的巴掌已然落在了我的脸上,力道大得直接将我掀翻在地。
“你tmd在这里说什么东西?是不是在骂我?
你一个不要脸的贱货生出来的私生女,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要不是我妈心善,我早就把你赶出家门,让你自生自灭,哪里还能让你享受着江家的一切?
你信不信,我让哥哥把你浑身骨头敲碎?“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狠厉,仿佛恨不得将我的皮一寸寸生剥下来。
要是放在以前,我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懊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了自己才是爸妈真正的女儿,哪里会再容忍她?
我挣扎着起身,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揪住她的头发,毫不客气地往后一拽,把她疼得龇牙咧嘴。
江明珠见叫一声,疼得泛起泪光:
“你们都是死人吗?怕我被打,还不是上来帮忙摁住这个疯子?”
她的小跟班们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冲上来想要把我们拉开。
而我只是死死的揪住她的头发不放,眼睛红的要滴血,拼了命地不肯撒手。
江明珠的小跟班见状也吓坏了:
“江离你是不是疯了,快放手啊,你一个私生女还敢打江家真正的的大小姐,难道不要命了吗?”
“是啊,江明珠要是有三长两短,江明远第一个撕了你,你哪还有命活?”
我气血上涌,暴怒地反驳:
“我才是江家真正的女儿,当年我和江明珠被调包了!”
可说出口的话依旧含糊不清,令人听不真切。
众人眼神惊恐的看着我,以为我是真的疯了,只能去请班主任来解决这件事。
我急得满头大汗,在心里疯狂呼叫系统,回应我的却是系统冰冷的机械音:
“我说过了,只有你成功考入清大,一切的真相才会公布,如果你现在想要说出真相是不被允许的,世界的法则将会强制阻止你。”
我心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巨大的恐惧和无助感如潮水般朝我袭来。
同学们的白眼和班主任的斥责,我通通听不进去,耳朵像是被水蒙住一般,外界的声音都隔着一层薄薄的膜。
只死死地咬住唇,尝到了满口鲜血才罢休。
江明珠气急败坏,还想冲上来打我,却碍于班主任的面子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的瞪着我:
“江离,你完了,你就等着被赶出江家,活活饿死在外面吧!”
但是她此刻怨毒的眼神,就知道这次是真的恨透了我,可想而知等江家人来了我被活生生扒下一层皮都是轻的。
一听说宝贝女儿出事,江家人马不停蹄地就冲到了办公室,来给江明珠撑腰。
江夫人一进门,看着鼻青脸肿的江明珠,心疼的直掉泪。
“我的宝贝女儿,是哪个贱蹄子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啊?
让妈妈看看,疼不疼啊?“
她眼神凌厉的扫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定在了我的身上。
在听见班主任说始作俑者是我时,眼珠陡然瞪大了。
实在是我平时给人的印象太过于怯懦,连走路都是贴着墙跟走,恨不得当个透明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个胆子去打江明珠。
“你怎么敢打人?
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什么,虽然对待你不如亲生女儿,可也给了你遮风挡雨的家。你那个下贱的亲妈背着我偷偷爬了我丈夫的床,我还是心善的把你领回家,你还想怎么样?非得搅得整个家都不安宁,还肯罢休吗?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眼神冰冷无比,再没有一丝温情。
毕竟,她对江明珠的宠爱不少于江家的任何一个人,即使心善如江夫人,也再也容不下我。
明明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却被她视为丈夫出轨的耻辱罪证,对我厌恶至极。
我不死心,拼了命地想为自己辩驳:
“妈妈,我才是你亲生的女儿啊,江明珠只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私生女!你被爸爸耍了!”
系统看不下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劝道:
“死了这条心吧,别再白费力气了,在世界的规则面前,你是绝对不可能提前说出这个身世秘密的。”
我浑身想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心里烦愤怒和无力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我整个人逼疯。
“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只要你能考上清大,我就能够将你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到时候无论是疼你入骨的哥哥,还是心善温柔的妈妈,这一切通通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江夫人将我带回家后,就派人将我锁进了狗窝里。
我早就在回来的路上被打得奄奄一息,此刻趴在臭气熏天的狗窝里,听着江家别墅里传出江明月疯了一样砸东西的声音。
江父舍弃了上千万的大单子,千里迢迢从国外赶回来安抚她。
“今天如果你们不把她赶出江家,我就跳楼自杀,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她一个小三生的贱种,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妹妹?
爸,是不是因为她是你初恋生的孩子,你就要包庇她?就算她打我,我也不能反击?!“
江明珠顶着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在家里撒泼打滚。
江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心都疼得在滴血。
他慌忙否认,将宝贝女儿搂在怀里,一遍遍地哄着她,赌咒发誓只为安抚哭到晕厥的江明珠。
而我,被剥夺了十几年真实身份的我,却毫无尊严地被人摁着头,无助地吞咽着发馊发臭的剩饭。
钳制着我的人,是江明珠最忠心的保姆,王妈。
她力气大的出奇,毫不留情地拧着我的肉,把我浑身上下掐的青青紫紫。
看着我因为痛苦而发红的眼尾,她的脸色闪过得意,鄙夷地骂道:
“我们小姐心善,在你被赶出家门之前还赏你一顿饱饭,像你这种不懂的知恩图报的白眼狼,江家这些年真是白养你了!“
“一个骨子里都流着下等人低贱血液的私生女,都成聋子了还不老实,真是咎由自取!
要我说,夫人和小姐还是太心善了,这种贱胚子就该被打断腿丢出去,喂野狗才是…
…
周遭充斥着鄙夷的谩骂和痛心疾首的怒斥,仿佛我是罪孽深重的极恶的人。
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脑海中不断响起的机械音,在不断地鼓励我:
“江离,你难道不想看看,等这些人知道从前最瞧不起的私生女才是江家的真千金,他们会作何表情吗?
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多白眼和冷待,在江家过着比狗都不如的生活,而抢走你真实身份的江明珠却享受着原本属于你的宠爱与优待,你真的甘心吗?
江离,你告诉我,到底能不能考上清大,想不想逆转悲惨的人生?“
心中的怒火和愤恨越发浓烈,几乎是将牙齿咬碎了,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我能考上清大!
我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再也不想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
再也不想体会任人打骂却无法还手的无助与绝望。
不是我应该过的悲惨人生,我本应该拥有光明无限的前途和未来,都是江明珠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要让江家的所有人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我是被鸠占鹊巢的亲生女儿。
我想看见他们后悔错愕,极度懊悔自己曾对我做过的一切,最后痛哭流涕跪在我面前求原谅的场面!
“江离,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乖呢?”
头顶传来冰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我知道是大哥回来了。
他像看一堆垃圾一样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满满的嫌恶。
“被打聋了一只耳朵就听不懂人话了是不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明珠动手?
你就和你那个妈一样下贱,你从骨子里就有犯贱的基因,记吃不记打!”
说着,他把我从狗窝里拖出来,抽出皮带毫不留情地打在我的身上。
我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却硬撑着不肯发出一声求饶和哀嚎。
眼神死死地瞪着他,没有半分退缩。
江明远宠了她这么多年,不惜给予我最深的伤害。
如果他得知我才是他的亲妹妹,届时他的表情定然精彩纷呈,是惊愕多一些还是恼怒多一些?
也许,像他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应当是连半分愧疚也不会有吧…
毕竟,我在他眼里一直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私生女,是威胁江家人幸福美满生活的一根刺,是他今生最痛恨的存在。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嘲讽,彻底激怒了他。
张明远像是突然暴怒了一般,他伸手取下我右耳的助听器,狠狠的摔在地上。
助听器瞬间四分五裂,我与外界唯一的联络也断开了,只能通过另外一只耳朵勉勉强强地听见点声音。
他面容冰冷,手上打我的力道顿时加大,语气厌恶:
“江离,没有资格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这辈子都欠我家的,如果不是你,爸妈这些年不会感情不和,明珠在学校也不会被人用异样的眼神对待。”
“我们家的名声,都因为你的出现,毁的一干二净!”
我听着这些话,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里,只觉得荒唐至极。
明明我才是江家真正的女儿,现在却被亲爸互换身份成了最下贱的私生女,还要承受着来自亲哥哥的谩骂和侮辱。
甚至,我连出声辩驳都做不到。
心底涌起翻江倒海的委屈和愤怒,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剜下了一块,疼得我浑身颤抖。
“滚进去道歉,如果明珠不肯原谅你,就等着被赶出家门,自生自灭!”
这些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头。
身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脏处的剧痛,我紧咬着唇,凄惨一笑:
“江明远,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这样对我,否则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我浑身是伤地被拖进了别墅。
血液混合着汗水,将破烂不堪的衣服牢牢的粘在伤口上,稍微动一下就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头发凌乱,面白如纸,连意识都疼到模糊。
江明珠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地死死瞪着我,江夫人冷冷的看着我,而爸爸在接触到我浑身是伤的身体时,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他嗫嚅着嘴唇,眼底涌现出些许心虚,开口道:
“明远,你做的太过了些。”
男人闻言,冷哼一声狠狠踩在我的背上,如愿听到了我的闷哼。
他笑容戏谑:“不过是个私生女,比狗还不如的贱骨头,没把她打死都是我大发慈悲了。”
江父还想开口,却被江明珠尖锐的怒骂声打断:
“爸爸你别忘了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女儿,难不成你要让我容忍一个私生女在我的头上撒野吗?她打了我一巴掌,现在我的脸还肿着呢!”
她的脸上露出委屈至极的表情,满脸的破碎令江父一阵心疼不已。
爸爸别过头去,不再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江夫人搂着女儿心疼的直掉眼泪,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爸爸骂道:
“当年你把这个小贱人领回家来,平白恶心我。
我为了明珠和明远,硬生生忍了下去,放任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到了今天。
现在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居然欺负到了我女儿头上,江和林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这件事没完!”
我趴在地上,身下的血几乎浸湿了地板。
而江明珠则被众人环绕着,毫发无损。
爸爸面露为难,他急得额头都在冒汗。
在这个家里,他是唯一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毕竟当年是他亲手将我和江明珠掉包,为的就是让初恋的女儿代替我,享受江家大小姐的荣华富贵。
现在江夫人要为江明珠撑腰,把我赶出去,他着实是心虚。
许是残存的父爱唤醒了他为数不多的良知,爸爸的眼神在痛的几乎昏厥的我和江明珠身上,最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江离好歹也是我们江家的血脉,总不能真把她赶出去。
这样吧,你好好地和你姐姐道个歉,这件事就算完了!”
爸爸的话一锤定音,惹得江明珠大为不满。
“爸!你这是偏袒江离!”
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疯了一样在客厅里摔摔打打,把能砸的东西统统砸了个遍。
江夫人气得胸膛起起伏伏,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扫把星,是祸害,当初就不该把我领回家。
我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破口大骂的女人,压下心底无尽的酸涩和苦楚,艰难地问出了心底长久以来的疑问:
“如果我和江明珠的身份互换,您还会这样对我吗?”
江夫人脸上的表情明显一顿,随即脸皮迅速涨红。
啪——
重重的巴掌,狠狠地落在我本就红肿的脸上。
她像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地骂道:“你身上流着小三的脏血,还妄想做我的女儿?你连明珠的半跟手指头都比不上!
趁早死了这个念头,否则别怪我对你赶尽杀绝!”
她怒极了,仿佛我说的话彻底冒犯到她,在她心里,我永远是个耻辱。
想到这里,我心里最后一丝感情也彻底消散了。
江家的每一个人,都不配得到我的原谅,他们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的位置。
爸爸的脸上闪过惊疑不定,他怕我知道了真相,立刻快步走过来踹了我一脚,焦急地说道:
“还不快给明珠道歉,难道你真的想被赶出江家吗?”
我看着造成自己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恨得咬牙切齿。
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
我有什么错?
我才是被夺走一切的那个人!
“呸——”
我一口唾沫捧在他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不道歉!”
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江明远彻底被激怒了,他像拖尸体一样把我从地上抓起来,扯着我的头发疯狂踢着我的肚子,恨不得当场把我打死。
“江离,你装什么装?
这些年江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爸心疼你,我可不心疼你!”
他冰冷地对佣人们发布指令,让他们把我丢到地下室,要把我关在里面自生自灭。
我知道,他又想用关禁闭那一套,逼着我屈服。
看着我脸上瑟缩的表情,他残忍地露出了笑,语气高高在上:
“你现在要是肯跪下来给全家人磕头认错,我就勉强原谅你。
你给我记住了,你身上流着江家的血,要不是怕把你赶出去对明珠名声不利,我绝不会给你这最后的机会!”
我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几乎扣烂。
江明珠眼睛一亮,被我屈辱的表情取悦,像是发现了新的玩具。
她最爱看的,就是我被折磨后无法反抗的痛苦表情。
江家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实际就是个心灵扭曲的霸凌女。
她赞同地点点头,十分认同江明远对我的羞辱,微微抬着下巴,笑眯眯地装起了大度:
“既然爸爸和哥哥都为你求情,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你给我磕一百个响头,边磕边喊自己是小三生的野种,我就放过你一次!”
“怎么样,够宽宏大量了吧?”
她眨着眼睛,眼里是恶毒的鄙夷和嘲弄。
我不肯磕,
江明远就让人强压着我磕头。
我把嘴巴咬得紧紧的,死都不肯照江明珠说的做。
耳边的辱骂声愈演愈烈,我的脑袋也越来越沉。
下一秒,
咚——
我整个人直直地疼昏了过去。
脑海里响起系统机械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甚至听出了一丝怜悯:
“检测到宿主生命值过低,自动开启身体保护机制,宿主身体将进入休眠状态,时间不定。”
余光中瞥见手足无措的江明远,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像是被我吓到,却又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冰冷神色。
他冷哼一声:
“又想装可怜?做梦!”
他紧绷着下颚线,抬脚踹了踹我,却见我毫无反应。
一瞬间,男人的呼吸都慢了半拍,愣在了原地。
佣人七手八脚地把我扶起来,有人在惊呼:
“少爷,她…她没有呼吸了!”
这一刻,所有人才终于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一直默不作声的爸爸脸色一白,立刻叫人拨打了120,手忙脚乱地指挥人给我急救。
可我就像是彻底死了一样,脸色发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身上的伤口不断往外淌血,场面血腥异常,活像被活活折磨死的。
江明珠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抓着江夫人的衣服,惊恐不已:“妈,这个小贱蹄子不会真的死了吧?”
江夫人只匆匆扫了满身是血的我一眼,尖叫一声,径直晕了过去。
当夜,江家乱成一锅粥,救护车的鸣笛声响彻了整个别墅。
意识朦胧之间,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显现的是当年爸爸把我和江明珠交换的场景。
西装阁里的爸爸心疼的握住床上女人的手,眼眶发红。
她长得很美,穿着病号服脸苍白瘦削,却平添了几分柔弱的美感。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珍珠,顺着面颊滑落:
“我知道做情人这件事情不光彩,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是真的爱你啊江哥!当年如果不是她利用家族权势横插一脚,我们又怎么会被迫分离?”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他争什么,但是李青竹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了,竟然想要把我的孩子害死!
那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骨肉,我怎么舍得啊?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然也不会叫你为难…”
她的语调哀戚,像是受尽了委屈,眼底却闪过了算计。
爸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他刚结婚不久的妻子马上要临盆了,江家的公司此刻又与李家强强联合,前景一片大好。
他不敢得罪李青竹。
可眼前泪眼朦胧的初恋,又让他实在狠不下心。
“你看看孩子吧,她还这么小,难道你忍心看着她被活生生掐死吗?”
小小的人儿趴在摇篮里,脖颈处是一圈的青紫,明显是被人用手掐出来的。
爸爸眼睛猛的一缩,脸上露出了疼惜的表情。
半晌,他无力地抓着头发,问道:
“你想怎么样?我现在不能和李青竹离婚,公司正在上升的关键时期,一旦两家合作关系破裂,这些年我勤勤恳恳打拼出来的事业就全完了…”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搂住爸爸的腰柔柔开口: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不会为难你,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不仅能够让你不离婚,还能彻底保证孩子的安全。”
闻言,爸爸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焦急地问这么做。
我看着女人掩饰下心底的野心,嘴巴一张一合,就说服了爸爸将我和姜明珠的人生互换。
只为了保全自己的女儿,设计将我推入深渊。
后来,她登上了去国外的飞机,伪造了难产身亡的死亡证明,让我也顺利地被带回了江家。
梦境到此结束,记忆停留在了女人细长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语气阴狠的说道: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妈。如果不是李青竹就非要拆散我,今天江家夫人的位置就会是我的,你是她的女儿,就该代她受过!
替我的女儿,去尝一尝被万人唾弃的私生女的滋味吧。”
她畅快地仰头狂笑,低声说道:
“按照李青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你虽说不会被赶出家门,但日子也绝不会好过,软刀子才是最疼的。
届时如果李青竹知道,她一直厌恶至极的私生女,才是自己真正的女儿,她的表情真是想想就精彩哈哈哈哈哈哈!”
我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改变不了既定的结果,只无助地不停哭喊起来。
滴滴滴——
耳边传来机器的响声,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猛地睁开眼,就看见了一脸淡漠嫌恶的江夫人,背对着我吩咐道:
“明珠不想在学校见到她,那就给她办退学手续,从今天开始不准再让她去上学!”
不能继续上学?
那我怎么考进清大?
难道我要一辈子顶着私生女的污名,眼睁睁看着江明珠享受着原本属于我的人生吗?
心头猛地一颤,我只觉得那唯一的生路即将被堵死。
而做这一切的,是我的亲生母亲。
我急切地拔掉针管,不顾手背的刺痛,挣扎着从床上跳下来。
扑向了一旁冷脸站着的爸爸。
嘶哑着声音开口:
“爸,我想和你谈谈。”
因为情绪过度激动而猩红的双眼,把江父看得微微愣神。
下一秒众人才终于反应过来,我居然醒了。
护士赶紧扶着我,劝阻道:“江小姐你快躺着,地上凉,你昏睡了一个多月才醒不能有剧烈动作!”
我却置若罔闻,只死死地盯着爸爸严肃的脸。
强压住心底的绵长的酸涩和怯意,顶着江夫人杀人般的眼神,一字一顿道:
“当年的事情,我一清二楚,要是不想我当场说清楚,就和我单独谈谈。”
我话音刚落,爸爸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清除了出去,包括满脸惊疑不定的江夫人。
系统在脑海里疯狂提醒,冰冷的机械音毫不留情: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的身世在你完成任务之前是不可能被公布的,你现在这么做都是徒劳!”
我冷哼一声,回应道:
“我的真实身份只是说不出来,又不代表着爸爸的记忆也被抹去了?”
“他亲手将我和江明珠互换,我向他要点补偿,有什么不行的?”
系统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明白了什么,闭上了嘴。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真正冷脸的样子,即使在公司好几次濒临破产时,他的表情都没有现在这么严肃。
冷漠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慌张。
我弯了弯眼睛,尝试着用模棱两可的话与他谈判:
“爸爸,当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知道她没死而是去了国外。”
他再也维持不住体面,表情寸寸龟裂,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勾了勾唇角,明白他真的相信了我的话。
最难的一关,算是过了。
他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有种被人戳穿坏事的恼怒,语气里带上了惊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刚刚为什么不当着你妈的面说出来?”
摇了摇头,我低垂着头说道:“我不想让你难做,你毕竟是我爸,这件事如果捅出来,妈妈势必要和你离婚的。”
我说的委曲求全,声音闷闷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爸爸似乎没聊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此时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神里透露出了心疼。
毕竟,一个乖巧懂事,又处处为他着想的女儿,谁能不偏袒几分呢?
我趁热打铁,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哭着说:“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好好读书,至少..至少读完高中!”
“等我考上大学就会主动离开江家,绝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
他眼神落在我的脸上,停顿了许久。
这些年,他冷眼看着我被江明珠欺负、被江明远肆意打骂,几乎都没有为我出过头,对我这个女儿,他向来是不看重的。
可说到底,最亏欠我的,就是他自己。
我在赌,赌他还有最后一点良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上我通红的双眼,爸爸终于还是心软了。
他答应了我的请求,临走前还假惺惺地叮嘱我养好身体,微微叹气道:
“别怪爸爸,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乖巧地点头,笑着和他挥手道别。
在他离开后,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只剩下满脸的厌恶。
用我的人生去成全他的私心,恶心透了!
周围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卸下全部伪装,蜷缩着身体,躺在病床上。
疼——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心里更疼。
只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没有一个人爱我,我只有我自己。
我躺了许久,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直到日落西山才再流不出半滴眼泪。
机械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江离,你没有别的选择了,爬起来好好努力吧。
等你考上清大,一切都会回到你身边。”
我点了点头,哭累的身体重新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力气,心底的信念支撑着我支起病体,艰难地从书包里掏出了书本,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是啊,我没有退路了。
只能拼命学,
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明白高考想考到全国第一的清大很难,我是半个聋子,从学渣逆袭到顶级学府对我来说,几乎是天方夜谭。
可那又怎么样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孤独者的人生,从始至终都是与自己战斗,一旦人没有了退路,就会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逆风翻盘的希望让我浑身血液躁动起来,抵过了千疮百孔的心痛和无助。
我要好好学,我一定得逆袭成功,我要重新掌握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认错。
我江离,绝不认输!
因为江父已经知道的缘故,我要求他给我请了家庭教师,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毕竟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甚至顶着全家人不赞同的声音,把我从狗窝接回了别墅,允许我住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
对此,我只是满脸感动地看着他,既满足了他想做慈父的虚荣心,又恶心了江家的其他人。
江明珠知道后又在家里大闹一通,歇斯底里的骂道:
“江离,从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的心机居然这么深。
别以为现在爸爸宠着你,你就能爬到我的头上!
抢别人东西,你就不心虚吗?”
我嗤笑一声,冷淡地从她身边径直略过,连半分眼神也没分给她。
自诩血统高贵、身份正统的江明月,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跳梁小丑,这些本就是我应得的,她才是那个该心虚的人!
江夫人一直对我横眉竖眼,从前只是漠不关心,现在却到了厌恶至极的程度。
毕竟现在我在她眼里,从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变成了一个设计争宠、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换做从前我一定会十分伤心,甚至会难过到天天掉眼泪,可现在我却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因为我有比争风吃醋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爸爸给我请了6个家庭教师,分别辅导我每一科的学习内容,从最基础的知识开始讲起,几乎是从初中的题目开始练习,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勉强听得懂老师的课。
我马上高二了,七选三分科选的是物理政治地理,属于是半文半理的学科杂糅在一起,对于我这种学渣来说,难度可谓是登天。
对于理科,我几乎是一窍不通。
没办法,我只能拼了命的刷题,不分昼夜的努力,勉强将物理成绩从三四十分提高到了及格。
政治对我来说,从一开始的死记硬背到后来被老师指导后学会分门别类的归纳知识重点。终于摸到了一点学习的门槛,勉强能考到八十几分。
最令我头疼的还是地理,这对于我来说几乎是一门玄学,完全摸不到奥秘。
我曾经偷偷地听到补课老师们在背地里嘲笑我,说我是他们见过最笨最不容易开窍的学生,还说我是江家的耻辱,跟一点就通的江明珠和江明远完全不一样。
尖酸刻薄的地理老师,讨好着江夫人,说出的话字字戳心:
“我就说凭借您的基因怎么可能会生出这么笨的孩子,原来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也难怪了。”
江夫人不轻不重的搁下茶杯显然十分受用,这样的讨好,吩咐人给了她一叠厚厚的钱。
后者喜笑颜开地接过,欢天喜地地走了。
我隐匿在楼梯间的拐角处,脸上看不清楚情绪。
江明珠得意洋洋的朝我笑,嘲讽似地开口:“有些人啊,明明是一只山鸡,还妄想变成凤凰。”
她嘻嘻哈哈地扑进江夫人怀里,江明远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意,三个人看起来完全是美满的一家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出声,只转身回了房间。
现在所有无谓的争执,在我拿出成绩之前都是没有用的,我只能不停的努力,拼了命地努力…
我在争分夺秒地学习,而江明珠则是拉着好姐妹在全球各地疯玩,享受着私人飞机豪华大餐,朋友圈里全是美好和轻松的暑假生活照片。
我从来不理会江家仆人的冷嘲热讽,也不再在乎江苏人的冷言冷语,只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沉浸在学习当中,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向外界汲取的知识。
有些人读书是为了父母的夸耀、同学的艳羡,可对我来说,读书更像是新的人生。
在夜间轮班巡逻的保安第100次敲开我的房门,提醒我早点关灯睡觉时,原本对我不屑一顾的保安脸上也露出了动容的神色:
“二小姐早点睡吧,天天熬的这么晚,值得吗?”
我头也不抬,手上的笔一刻也没停,只轻声道:
“值得。”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在我废寝忘食的学习劲头之下,我从前落下的知识终于补上了大半,至少能考到中等水平了。
新学期开学的那一天,我照例背着破旧的书包想要坐上车,却被江明珠拦住了。
她倨傲地高抬着下巴堵在门口,不让我上车。
脸上露出厌恶:
“我不想和你坐同一辆车,你自己打车去吧!”
说着,她就自顾自地吩咐司机开车走了,丝毫不顾我的感受。
江家的别墅在半山腰附近,根本打不到车,甚至连公交车都没有。
她就是故意的,想让我在开学第一天迟到,在同学面前丢脸,被老师责骂。
正当我手足无措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超跑缓缓停在我的面前,后车窗摇下,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声音淡漠:
“上车。”
我和他对视一瞬,就麻利地爬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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