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连载中 时间:2024-10-22 11:29:12
焦二自小在和睦友爱的家里长大,未经受过大风大浪,养成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
镜春和别人订婚这事,伤心归伤心,她主动来哄他,他也再端不起架子。
一开始是镜春在说,后来他打开话匣子便关不上,先是问了风宴的为人,再问他的病情,又问他们的婚事,说完这些私事,他又开始讲这回狩猎的见闻。
“总数就不说了,就说我爹领的这支队吧,我们打了九头熊、十七只老虎,鹿啊狐狸这些数都数不完,今年也不知怎个回事,行情好得不像话,感觉猎物都打南边上来了。因为这,我们在山里多待了一个月,又往前翻了三座大山,我爹说大抵走到了凤栖群山的腰腹位置。”
“这么远。”镜春应声。
据说凤栖群山绵延上千里,地形复杂,地势凶险,里头多猛兽,若是不熟的人进了山,要么迷路困死,要么成了野兽腹中餐,这么多年来还未听闻县里有谁能横穿凤栖群山。
“是远,不过猎的多也值嘛。诶,我给你讲个最为古怪的,这回进山里,最稀奇不是那些熊啊虎的,是野人!”
“野人?”
“是啊!要不是这回走得深,我们都不知道凤栖群山里头有野人!料想野人皮也不值钱,当时几个领队就想活捉,到时卖给马戏团什么的,结果那野人真跟猴儿似的,一下蹿没影了!”
镜春听得入迷:“野人长什么样?”
“头发很长,乱糟糟的,脸和手黑黢黢的,穿的是兽皮,身上缠着树藤树叶,想来是为了躲避野兽,往树上一钻,当真看不出来。我们就见到了一个野人,按理说有一个就有一窝,可惜他跑得太快,我们搜了几天也没搜到,后来雪化了,就只能先出山。我爹说今年冬天进山的时候想办法再去找找那野人,争取猎一两个回来!”
焦二见镜春对自己说的话感兴趣,高兴得不得了,添油加醋地把遇见野人、追捕野人的过程又讲了一遍。
镜春从焦家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树梢,地上覆着银霜似的清辉,明澄澄的。
焦家人送出半里地,她劝了又劝,才将人尽数劝回去。
晚上不比白天,牛车走得慢些,镜春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自家宅子,远远看见厨房和偏房都亮着明黄的烛光。
她将牛关到牛圈,添了些草料和清水,而后从后门进入院子,往厨房里去。
“允之。”
她在厨房门口叫了一声,里头没人应,走进几步才发现地上摔碎了一只瓷碗,菜撒了一地,还印着几滴鲜红的血。
镜春倏然拧起眉,转身出去。
笃笃笃——,她抬手敲门:“允之,你在吗?”
“在。”里面传出风宴的声音,略有一丝慌,“镜春,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方便开门让我进来吗?”
里头静了几息,风宴像是在考虑,最后道:“进来吧,门没锁。”
镜春推门进去。
风宴坐在床边,他换了套新的衣裳,白天那件搭在椅背上,浅色布料染了污渍。
床头柜子上放着一只铜盆,里头的水泛着血腥气味。
镜春的视线扫过,落向风宴掩在身后的右手。
“手伤了?”
风宴微抿着唇,点头。
镜春走到近前,俯下身:“我看看。”
距离靠近,风宴嗅到她气息中浅淡的酒味,她的脸颊上蒙着一层薄粉,身上散发着暖意。
他乖顺地将手伸出来,抬眼看着她,莫名放轻声音:“你喝酒了?”
镜春“嗯”一声,专注看他手上的伤:“喝了一点。”
饭桌上焦二拉着她喝酒,她就喝了几杯,没醉,但酒气还未散完。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风宴右手掌心的口子有两寸长,可以想象被碎瓷片扎得多厉害。
他微微偏开头,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说:“没站稳。”
镜春歉然喃喃:“是我将菜放得太高了。”
“不怪你,是我自己没站稳。”他将手收回蜷住,“伤得不深,我上了些药,过两天就好了。”
镜春直起身:“你还未用饭吧?我去将饭菜热一热给你送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
风宴床架缓缓站起身,镜春吃了一惊,伸出手想扶他。
“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镜春便没再坚持。
风宴扶着床头站稳,然后慢慢松开手,在没有任何外物支撑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左歪右倒。他咬牙挪动自己的腿,缓慢而艰难,一步接一步,终于触碰到停在桌前轮椅,如释重负地坐下来。
这短短几步路,他额上已出了一层汗。
见镜春面上担忧,他轻松地笑了笑:“已经很好了,一开始躺在床上只能动动手指。”
镜春上前推着轮椅出门,怅然道:“没想到你坠马伤得这么厉害。”
风宴咧了咧嘴,哭笑不得:“坠马……是挺危险的,严重的还可能丧命,我运气不错。”
“这样想来也是。”
到了厨房,镜春将轮椅停稳,在灶门前坐下生火。
“你去焦家,情况如何?他们可有为难你?”风宴撑着脸问。
镜春摇头:“焦家的人温厚善良,没有怪罪我。”
“温厚善良。”风宴哼笑一声,“那个傻大个气急了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换到官场上他怕是已经脑袋落地了。他不是说自己五月弱冠?那便和你差不多年纪,我看他愚笨多了。”
“焦二性子冲动了些,但人不坏。我与他把话说开,给些时日,他自己会释怀。”
“他不释怀也没用,就算没有你我的婚约,你也不会喜欢他。”
他说得笃定,镜春觉得好笑:“你怎知道我不会喜欢他?”
“你与他话都说不到一处。”风宴皱眉,“你怎的偏着他说话?他配不上你。”
“何来配得上配不上一说。”她顿了顿,“真论配不上,那也是我配不上你。”
奉承的话本该听着顺耳,可镜春说她配不上“陈允之”,风宴心里直冒无名火。
“你哪里配不上我?除了门第,你比陈允之差在哪里?”
镜春无奈,实事求是道:“如何撇开门第不论?”
“……”风宴无言以对。镜春并非自轻自贱,事实摆在眼前总不能掩耳盗铃,她不过一介寒门孤女,背后无人做仰仗,而陈允之是陈家嫡长子,家中富庶,还有个混过官场的老爹,如此门不当户不对,在谁人眼里都是她高攀。
冲动之下,风宴险些口不择言说出她不愿便退亲的话,可离了陈家,她再找不到一门更好的婚事,人往高处走,劝她做了坏打算,难不成他真能以风宴的身份娶她么?
“允之,我有一事要与你说。”镜春打破沉默。
“何事?”
“清明就要到了,往年这个时候都会有我爹的学生前来祭拜,到时难免会有人上门找我。”镜春面露难色。
风宴皱眉,他不喜旁人见到他时那诧异、新奇抑或怜悯、嘲讽的眼神,最厉害的时候,人多了他便气闷暴躁,在安宁村休养了这段时日他才好些,可还是不愿见外人。
“不方便的话我便如实告知,不让他们进门……”
风宴叹了口气:“你该见便见,等谁人将来有出息了,若你有需,他们念你是恩师孤女,肯定会帮衬帮衬。”
镜春笑开:“我倒未想过这些。”
风宴的视线落在她唇边的浅笑上,慵懒道:“我也想起一事要问你。”
“你说。”
“你先前说你母亲重病,焦家借了五两银子,你我两家既定下姻亲,想必我爹也借钱了吧?”
镜春手上微顿,如实道:“是。”
“他借了多少?”
镜春看向他,喉间微动,却欲言又止。
“你直说便是,我随意问问。”
“二百两。”
风宴了然:“你与我定亲是因为这笔钱?还不了我爹的恩情,便以身相许于我?”
镜春蜷紧手指,压着晃颤的目光,正声道:“不是,你与我早早便定亲了。”
她自然不能对“陈允之”说,与他定亲是为了钱。
风宴轻轻磨了下齿尖,陈家当初迁去献州可没有带上她,甚至陈允之去世八年也没人告诉她,可见陈廊并未真的将她视作儿媳,不过是此回有需要才将她当作障眼法。
“那你喜欢我吗?”
“……”
镜春身上一凛,她急急压下眉眼,牙齿磕在唇上传来微微痛感以稳住心绪。
风宴问得直白,可她全然没有羞涩之感,而是慌乱、心虚,他二人之间的婚嫁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谈喜不喜欢,但若“陈允之”在意,她怎能直言不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
她低垂着头,声音轻而柔,说完便微抿住唇,看起来一副娇羞小意的模样。
风宴凝眉看着她,心中感受颇有些难以言明。
他不过随口一问,镜春喜不喜欢陈允之于他都不重要。只是她对着他说喜欢陈允之,让他觉得别扭。
半晌,他摩挲着耳根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地道一句:“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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