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吕氏瞬间瞪大眼，以为刚才在祠堂里绊她的是老侯爷！
“死老登，死了都要护着这小贱人，跟我作对！”
慕笙笙刚出生时，将她克得一病不起，她便求过老侯爷将她送去庄子上养着。
但老侯爷心疼孙女，说什么都不肯。
直到三年后，老侯爷去世，她才派人将慕笙笙处理掉。
心中积怨已久的吕氏无所畏惧，反正老侯爷已经死了，就算是魂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她放飞自我，破口大骂：
“还有你，天生长了一副狐媚子样儿，跟你那惯会勾引男人的疯娘一样，就知道装可怜。”
慕笙笙的忍耐程度也是有上限的，别人都骂她娘和爷爷了，她又不是忍者，真的忍不下去了！
更何况慕笙笙这人，其实本就脾气不好。
她抽出腰间的桃木剑，直接架在了吕氏脖子上，明晃晃的剑锋在烛光的映射下，格外晃眼。
众人惊呆了，没想到她这把剑只是徒有个桃木的外壳，芯子竟是一把能杀人的利剑。
连隐身的墨循和鬼魂形态的老侯爷，都为之震撼！
“光天化日之下......”
“哦不，众目睽睽之下，你这个小贱人还想弑祖？”
吕氏被她吓得都忘了现在是黑天了。
反应过来后，才又冷冷地瞪着慕笙笙，威胁她。
杀祖母这件事，可是整个大陆千百年以来，闻所未闻的事。
如果慕笙笙真敢做，就是天理难容。
她轻笑一声，收了剑。
杀她？
都脏了自己这斩妖除魔的宝剑。
她紧贴在吕氏耳边，嘴角还挂着一抹瘆人的微笑。
“祖母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想杀你？我只是想让祖母看看我这把剑，顺便给祖母也驱驱邪。你知道死在我剑下的鬼，有多少吗？”
月色里，少女的面容惨白，带着邪魅的笑意，像是嗜血的女鬼一般。
只是贴在吕氏身边说话，她般感觉到了有冷风阵阵地朝她后脖颈吹气，吹得她汗毛耸立。
这死丫头跟她娘一样，都是疯子！
见慕笙笙收了剑，吕氏又开始作妖。
她眼睛一翻，怒斥慕笙笙道：
“你说老侯爷在这儿，他就真在这了？”
“你这骗三岁小孩的把戏，也能骗得了老身？”
她怕鬼，也信鬼。
那老登，被她毒死后，特意请了大师来做法，早把他的鬼魂关了起来，永不超生，又岂会出现在这里？
老侯爷看到如今吕氏这嚣张跋扈的样子，痛心疾首。
明明自己印象里，她是个那么善良、温柔、大方的大家闺秀？
“笙笙，本侯知道你有办法，让我上你身，我有些话要亲自跟她们说说。”
老侯爷都请求了，慕笙笙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鬼神借自己的身体，来给世人传递消息的事，慕笙笙经常做。
不过若是常人，是受不住鬼神身上之气的，上身后，轻则生病，重则减寿。
慕笙笙在前世的修真界锻造的满级灵体，能不受其影响，是鬼神上身最好的媒介。
“祖父说了，他要借我的身体，跟你们说点话。”
她提醒吕氏、赵婆子她们做好准备。
鬼魂附体？
吕氏轻蔑一笑：“好啊，老身倒要听听，你这死丫头能唱出什么双簧戏？”
大家也都不知道慕笙笙又要闹哪一出，都死死地盯着她看，生怕错过任何一场戏。
只见，慕笙笙往地上一躺，如抽疯般身体抽搐。
众人被她吓得都不敢上前。
直到她眼睛闭上了，没了动弹，吕氏还以为她真发羊痫风昏死过去了，让赵婆子上前去看看。
赵婆子这回可神气了，一边走，一边捋袖子，一会儿非要把这小妖怪打醒不可。
在她的巴掌快接近慕笙笙脸蛋时，慕笙笙突然弹跳而起，顺带着抓住了赵婆子的手臂。
赵婆子还不服气地拽了拽，没拽动。
她不明白，这么瘦弱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不等她想明白这些事，控制慕笙笙身体的老侯爷，扯着赵婆子的胳膊，给她来了个过肩摔。
赵婆子成功摔了个狗吃屎，比刚才墨循绊吕氏那一下都重。
“赵嬷嬷，你知道是本侯来了就行，不必行如此大礼。”
慕笙笙的声音也变成了老侯爷的了，让赵婆子和吕氏，都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婉儿，本侯去世不过七年，你就不认识本侯了？”
被她点名的吕氏强装镇定，被丫鬟搀扶上前查看。
“笙笙丫头，你少装神弄鬼了，你祖父仙去时，是国师大人亲自做坛超度的，早已投胎转世，哪儿来什么鬼魂附体一说？”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得，也不知道自己剩下的残魂在何处，只知道当年有一缕魂魄被祠堂的祖先救下，一直养在牌位里。
“婉儿，我们少年结发，扶持五十余载，你这般说，真是寒了本侯的心！”
“你若不信，本侯说些陈年旧事，你来听听。”
老侯爷叹了口气，但通过这些年在祠堂，对侯府上下来祠堂之人的观察，他发现，吕氏早已不是他当年认识的小女孩了。
“当初救下本侯的人，根本不是你，而是你的姐姐。”
“你为了嫁进侯府，偷了本侯送她的定情信物，此事，本侯后来知道，找你跟我坦白，你还以死逼我。”
“这桩桩件件之事，婉儿可有想起？”
听他说到这里，慕笙笙都忍不住感慨，自己这祖父还真是个恋爱脑。
当初他知道吕氏偷了自己跟她姐姐的定情信物，嫁进侯府后，不仅没有生她的气，反而觉得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太爱自己了。
等日后帮祖父把魂魄俱全，慕笙笙好想给他颁发个第一恋爱脑的牌匾。
还有，她在一旁给祖父算了一卦，竟然发现他命中无子！
那自己的爹和两个叔叔，一个姑姑，又是怎么来的？
老侯爷将事情一说，吕氏的神情，也逐渐从不相信，变成了恐惧。
就因为她做了太多对不起老侯爷之事，才生怕他的鬼魂回来。
“你…你真是老侯爷？”
赵婆子的理智还是在的，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老侯爷继续开口道：
“赵嬷嬷，你别忘了，你跟老赵的命都是本侯救的。”
“其他人不认识本侯，你还能如此？”
他们年轻的时候，曾跟随老侯爷一起上过战场。
战场上刀剑无眼，九死一生，老侯爷从死人堆里把赵管家捞了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夫妻俩会对侯府这么忠心耿耿的原因。
但这件事，是他们年轻时发生的，后续也没有跟任何一个府上小辈提起过。
也就是说，府上知道此事之人，不过赵氏夫妻和吕氏三人。
两件只有老侯爷知道的事一说出来，吕氏和赵婆子对慕笙笙被祖父附体一事，深信不疑。
吕氏见状，抱着慕笙笙就开始哭嚎，诉说自己这些年管家多么不容易，儿女多么不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