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4-10-17 18:15:39
第一章
我是长宁侯的庶女,阿母死得早,剩我与阿兄相依为命。
下人们虽唤我**,却带着挪揄的意味,打饭时总会将我的饭食扔在地上,说这是下人吃的,入不得我这个**的口。
我想吃,便要学狗一样趴在地上,将他们逗笑了才行。
阿兄为我出头,被打得下不来床。
日子一长,也就什么都不争了。
把活着当盼头,倒也没那么难熬。
后来顾煜出现了,他是大将军家的长子,与侯府的嫡女定下婚约,可看见我,他眼睛亮了,说我似是天上的仙女那般漂亮。
他哄我钻进柴房,我本不肯,他拿出胭脂与漂亮的首饰,说待他娶了我嫡姐,便也会给我一个名分。
我过够了狗一样的日子,也想做人,做嫡姐那般叫人宠着、可以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少女。
脸一红,就应下了。
欢愉没几日,被我嫡姐抓了个正着。
她喊来奴仆,将我与阿兄打得皮开肉绽,要卖进青楼。
我含着泪望向顾煜,以为这个许下海誓山盟的男人,定会救我。
他却挽着嫡姐的手,说:
“青楼好,好极!与这个狐媚子相称得很!”
3年后,我与阿兄被折腾得不成人样。
长宁侯被贬,嫡姐没了靠山。
顾煜这才想起我,为我与阿兄赎了身,领进顾府。
却不知当年那个蠢笨的少女,已成了冷血恶毒的蛇。
——————
我刷洗过盘子,劈好了明日要用的柴,便进了柴房,捧一堆茅草作被褥。
阿兄的床位与我紧挨着,见我进去,他吃力地起身,颤巍巍握住我的手。
“怎就烂得这么厉害?赎身的钱便先不存了,明日为兄去药铺,给你买些疮药——”
我红了眼:“买什么疮药?买棺材吧,你的伤再不治,便该埋了!”
我满手冻疮,只是疼痒。
阿兄去伺候太监,被折磨得3天下不来床。
我哭也哭了,求也求了,他死活不肯花赎身的钱看郎中。
脸色白得不见血色,还强撑着说:“为兄没事,又不是第一次,熬熬就过去了。”
“那太监虽折腾人,出手却大方得很。想赎身,还得再去太监那儿伺候几次.......”
我捏着拳,背过身:“哥,我18了,也能伺候人了。”
初入青楼时,我15岁,生得美艳可人,当晚便有客人瞧上。
我宁死也不肯被辱,逃到厨房以死相逼。
可枯坐整晚,也没人来捉我。
次日天明,阿兄拖着疲倦的身子向我走来,将我抱住,说没事了,以后我只需做些下人的活,再无人逼迫我接客了。
才知道,是阿兄接了客。
他生得比我更俊美,又是男子,价钱卖得更高。老鸨怕将我们二人都逼死,便饶了我,留下阿兄这棵摇钱树。
可阿兄做得,我做不得?
什么贞洁身子?3年前在顾煜那儿,就已经丢了。
我又不是嫡姐那般深闺高贵的**,一条贱命,能活下去,别的也无甚好在乎。
阿兄护我3年。
我已长大,合该做事。
......
“啪!”
向来宠我的阿兄,狠狠打了我的脸。
他艰难扶着墙,才没有倒下。
通红的眼睛像是烧了火,我不敢瞧,慌乱地错开目光。
“你去伺候人,我这3年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小妹,我们二人,烂一个便够了!待阿兄养好身子,再伺候两次太监,咱赎身的钱也便有了——”
话音未落,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管事的扔进来3个狼狈的女子,说了句她们今晚睡这儿,便缩着身子匆匆地走了。
天冷得厉害,几个女子蓬乱的发间都结了冰霜。
瞧见我们,3人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睛。
“**?少爷?”
“狗屁的**少爷,和咱们一样,都是被卖进青楼的**!”
“咱先前还觉得苦命,怎么老爷突然就被贬了,咱们稀里糊涂被卖进青楼?现在瞧见这两个人也就舒坦了,流着老爷的血,却活得比咱们还像狗嘞!”
从前在侯府,她们便是欺负我最厉害的下人。
以折辱我为乐,逼我学狗进食。
现下又霸道地将我推开,抢走了我床铺上的茅草。
我忍不住咧了咧牙,看向角落劈柴的柴刀。
“这世道,人命还不如一条肥狗值钱哩!”
青楼3年,我见过太多死人。
被卖进来,不听话,活生生打死的。
听了话,遇见难缠的客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给疼死的。
也有染了病,被草席裹住,带出去便没有再回来的。
若不是阿兄值钱些,兴许我们也活不了这么久。我便不觉得人命有多珍贵,提起柴刀,便朝着离我最近那人砍了过去。
她倒是反应快,拿起木柴挡了下,只断了两根手指。
我喘口气,举起来要劈第二刀。
3人抖得厉害,纷纷向我跪下。
“**饶命啊!咱在侯府也是身不由己,都是大**嫉恨您生得比她还美,逼我们欺负您的。”
“是啊**,您该恨,也是恨大**才对。”
“往后我们为**做活,求**饶了我们这几条贱命吧——”
见我顿住,他们连忙替我铺好茅草。断指的那个捂着手,哀嚎也不敢,缩在墙角满眼恐惧地看着我。
我放下柴刀:“侯爷被贬,慕容婉怎么样了?”
一人说:“大**她——呸呸!那个贱女人早嫁给了顾将军,有顾将军护着,倒是无恙。”
我苦笑一声:“她倒好命。”
“不想死,去替我磨一磨这把柴刀。”
有她们替我做工,我的日子好过了些,除了砍柴,不用再做其他活计,有更多的时间照顾阿兄。
转眼入了春,阿兄的身子也养好了,当天就有两个太监亲自上门,抬轿将阿兄带走。
回来时,阿兄的衣衫被鲜血浸透。
却满眼是笑:“小妹,存够了!我们赎身的钱终于存够了!”
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一样疼。
紧紧咬着牙,才将泪憋回去,挤出一丝笑说:“行,找老鸨赎身去。”
把银钱给老鸨,她笑眯眯地收下了。
又问:“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来着?”
阿兄身子抖了抖,哑着嗓子说:“赎......赎身啊。”
“赎身好啊,一人五十两,钱呢?”
那一刻,阿兄满眼绝望的神色。
被太监折磨得生不如死,阿兄也没留过一滴泪,拿着赏银盘算着,还有多久能存够钱,离开这个鬼地方。
支撑他活下去的念头,就是带我离开青楼,给我找个人家好生过活。
现在,老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阿兄击垮了。
“我......我已经把钱给你了啊,你怎么能不认账呢?”
阿兄跪下来,像丢了魂一样,朝老鸨爬过去:“我不走,我继续留下来给你们赚钱。求求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小妹好不好?”
老鸨冷笑一声:“别傻了,你小妹走了,你还能乖乖为我们做事?”
说完,她不耐烦地挥挥手。
几个汉子便将我阿兄抬了出去。
怜悯地扔下一瓶药膏,要我阿兄快些养好身子,继续伺候太监。
阿兄彻底垮了,睁着眼愣愣躺在床上,怎么唤他都不应。
我脱下他的衣裳,涂好药膏,便走出柴房磨起了刀。
见刀子亮的能映出人影,便用布条裹好,藏进怀里。
老鸨背后有大人物,她在青楼的妓子眼里,是高高的在天上的人。就像我在顾府时,那个任何人都不敢忤逆的阿爹。
但有一点是公平的。
那就是一刀下去,再高贵的人也会流血,也会死。
阿兄护了我3年,落了个不成人样,绝望心死的结果。
走不了,那就杀了老鸨吧,哪怕能让阿兄开心一点点也好。
想到这儿,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径直闯入了老鸨的房间。
高高举在手中的柴刀,下一刻,因为震惊从我手中掉落。
我看见了那个化成灰也能认出的人,顾煜。
他满眼愧色地看着我:“委屈你了,阿茵,我是来替你赎身的。”
委屈你了。
委屈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眼中的愧色也不见了。给老鸨交了钱,便向我伸出手:“走吧,跟我回顾府。”
好像我理所应当地要牵上去。
甚至该对他的好意感恩戴德。
便连那个贪婪冷血的老鸨也一脸艳羡地看着我,殷勤地过来搀扶:“还愣着做什么?你能叫顾将军瞧上,是10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相比于老鸨,我更想杀的人是顾煜!
他哄我钻柴房的时候,我本是不肯的。
他给我胭脂,给我首饰,给了我一个美好的似是天上云朵般的承诺。
可嫡姐打我,将我卖到青楼时。
他说我是狐媚子,是我勾引他,我该去青楼被男人们糟践。
若不是他,我本不用被卖入青楼,吃这般多的苦。
在侯府,我学学狗,也能吃饱穿暖。
阿兄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忍不住发抖,盯着地上的柴刀,正思忖着劈死顾煜的可能性。
他却以为我是激动得说不出话,过来搂住了我:“我都知道了,这些年你不曾接客,我不会嫌弃你,会好生善待你的。”
我闭上眼,许久才平复了杀意。
我根本杀不了他,顾煜的身子比牛还壮实。
哪怕能杀了他,我和阿兄也活不了了。
我想让阿兄离开这儿,不再吃苦。
到底是忍住恶心,抬手抱住了顾煜。
“我跟你走。”
他松开我,带我出去的时候,我捡起了地上的柴刀。
指向老鸨:“我要她死。”
顾煜没问为什么,拔剑便砍了老鸨的脑袋。
我说要带阿兄走,他随即唤人请来了郎中。
轿子上,我依偎在他怀里,听他不停说着话。
“茵儿,当年我阿父打了败仗,需仰仗侯府,才不得已依着慕容婉,忍着心疼,看你被卖入青楼........”
“这3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他说我才是他的心上人,说3年前的那一眼,便为我倾了心。当年的种种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满眼柔情的样子,似是某个爱情戏文的男角,隐忍多年,终于得到了心上人。
我还能说什么?
感动得哭了呗。
只是到了顾府,他便不敢再搂我了。
将我安置在外院,做一个粗使丫头。
“我都吩咐过了,在外院,谁也不敢怠慢你。”
顾煜塞于我一些首饰与银钱:“侯府没落,我不用再仰仗你嫡姐,才能将你从青楼赎出来。但她毕竟是我正妻,若闹得太厉害,辱了我的名声也不好。”
“再等等,待我多立些功勋,有了声望,便半点不用顾忌她,给你一个名分........”
哄过我,他便匆匆走了。
我将柴刀在被褥下面藏好,给阿兄换药。
离开青楼,阿兄的状态好了些,只是眼底还有藏不住的苦色。
“小妹,顾家虽富贵,正妻却是慕容婉。她容不下我们的。”
我笑了笑:“小妹都醒得,待你养好伤,我存够了钱,便离开京城,永远不再回来。”
阿兄这才有了笑意。
在顾府,我们住着不漏风的屋子,顿顿有肉食,每日只需做些轻松的活计。
好像日子越来越好,叫人觉得安逸。
但我和阿兄都醒得,侯府,青楼,顾府,没什么两样。
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初入顾府的半月,顾煜夜夜来寻我。他看我的目光,比太监瞧见阿兄时,还炙热几分。
少女时我把这当**。
现下只把自己当作妓子。
顾煜给我银钱首饰,给我住的地方,给我阿兄买药找郎中,我便忍着恶心陪他赏月,听他说情话,陪他在床上欢好。
想着阿兄为我,被折磨3年。现在该我为阿兄伺候人,便没那么难熬。
“明日我便要领兵去边疆,数月才能回来,今夜便在你这里留宿吧。”
顾煜从我身上爬下来,侧身将我搂住:“待我立了战功,回来便可纳你为妾,往后便不用躲躲藏藏了。”
我别过头,流下泪来。
顾煜柔声道:“哭什么?这是好事........”
哭什么?
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是哭3年前,那个死去的蠢笨少女?
还是哭报不了仇,只能将太多恨藏在心里的憋屈?
这些日子顾煜给了我不少钱,再把首饰换了,够我和阿兄去乡下买几块好田,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
我等不到顾煜回来。
意味着寻不到杀他的机会。
今晚若动手,我和阿兄都逃不脱。
一夜难眠,泪流干了。
也终于想通。
为顾煜这一条贱命,搭上我和阿兄,实在是不值。
便听阿兄的话,好生活着吧。
夜深人静,我和阿兄收拾好包裹,走向侧门。
近20年,我从未见阿兄笑得这般明媚过。
他本就貌美,现下的笑眼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只是笑着笑着,竟闪起了泪花。
“苦日子终于熬过去了.......”
阿兄擦了擦眼,哽咽起来:“往后再也不用被人欺凌,被人折腾,可以堂堂正正,挺直腰板做人了。”
我心头一酸。
多朴素的愿望啊,只是想做个人而已。
身子和心都快被折腾烂了,才瞧见一点光。
可很快,这点光也瞧不见了。
打开侧门,慕容婉领着一群奴仆,等了许久。
她阴恻恻地看着我:“真以为我不知道顾煜给你赎身,把你领了进来?”
“以为我顾府是青楼,你这**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我张大嘴巴,却窒息般喘不过气。
“慕容婉,你害我们到这般地步还不够,连条活路也不给留吗?”
我是长宁侯的庶女,阿母死得早,剩我与阿兄相依为命。下人们虽唤我小姐,却带着挪揄的意味,打饭时总会将我的饭食扔在地上,说这是下人吃的,入不得我这个小姐的口。我想吃,便要学狗一样趴在地上,将他们逗笑了才行。阿兄为我出头,被打得下不来床。日子一长,也就什么都不争了。把活着当盼头,倒也没那么难熬。后来顾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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