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昭昭还是那个俞昭昭。

明明模样未改，可是气质神态，却都与之前的她截然不同了。

更让俞家人惊奇的是，俞昭昭竟然变聪明了。

教她诗词歌赋，再不像从前一样，教授许久也学不会。

反而一拨就通，记忆超群，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便学到了太学学生两年才能达到的水平。

让全家大为震撼。

俞父一只手捋着胡须，另一手拿着俞昭昭练习的书法连连称赞。

“昭昭不愧是你我的孩子，短短时日，竟然进步如此神速，想我幼时，也比不过她。”

与俞父不同的是，俞母并未有半分愉悦，反而忧心忧心忡忡。

“孩子爹，昭昭改变太大，该不会是生病了吧?我想给昭昭找个大夫瞧瞧。”

……

翌日，大夫过来给俞昭昭把了脉，却没瞧出任何病症。

他对俞母说道：“老夫瞧令嫒神思敏捷面色红润，脉象也甚是平稳，并未看出任何病症。”

“可是……”俞母将这段时日俞昭昭的改变与大夫一说，大夫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医书古籍有载，心窍未开，故神智混沌，令嫒之前应当就是如此，而那次落水，许是因为惊惧，恰好开了她心窍，所以神智恢复如常了。”

俞母还是愁容未展:“所以，我女儿真的没病?”

大复点头：“是。”

大夫说完，俞母那颗悬起来的心稍微放了下去。

为人母，她很庆幸有俞昭昭这个女儿。

今生别无所求，对俞昭昭的最大期望便是能平平安安过这一世即可。

俞昭昭也看出母亲在忧心什么。

她笑意盈盈，将俞母拉到一旁。

“娘，昭昭没病。”

“昭昭是爹娘的孩子，自然是随了你们，只是从前，我心思不在念书上，所有学什么都学不会，可是现在……”

俞昭昭的眸眼慢慢变得冷沉，她一字一顿说道：“我想要好好念书，狠狠打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人的脸!”

俞母也拉紧俞昭昭的手，欣慰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昭昭，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爹娘永远会站在你的身后。”

俞昭昭的双眼慢慢聚光，拖长尾音开口：“娘，我想回太学。”

于是，俞昭昭重新回到了这里。

……

思绪回笼，俞昭昭冷冷看向谢灵知。

“谢小侯爷，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谢灵知的手指紧了紧，目光淡漠了几分，薄唇微启：“没有了。”

俞昭昭说：“既然没有，那我便先走了。”

眼看俞昭昭转身想走，谢灵知的唇动了动：“等下。”

俞昭昭一怔，不明所以：“还有事?”

谢灵知的喉咙干涩，视线久久定格在俞昭昭的身上。

他开口：“你好像有些变了。”

变得陌生，变得冷漠，变得谢灵知都不认识她了。

可是俞昭昭说：“人都是会变的，这无甚稀奇。”

她敛起神思，再次开口：“从前不懂的事，现在懂了，从前看不清的人，现在看清了。”

谢灵知未能明白她话中之意，有些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俞昭昭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回答谢灵知，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窈窕，扶风弱柳，让谢灵知久久未能挪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