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顾远霁

两人齐齐望着段北城。

“亦曼，我去看看韩燕，要出门一趟，妈……”

段北城说着话才看到宋母，愣了一下。

伤还没恢复，就记挂着韩燕了。

宋亦曼就见宋母的脸色一下不好起来，她连忙道：“今天妈在，你也要走吗？”

段北城立即打住话头，却没有改变想法，而是和宋母道歉：“抱歉，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宋母追了两步还想说什么，宋亦曼却淡淡地制止她：“妈，让他去吧。”

宋母怔怔看着段北城的背影，半晌，转回头叹息。

“行，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也拦不住你，就这样吧。”

宋母留在这里陪她吃了午饭才走。

晚上，段北城才回来，吃了饭后却是开口约她去看电影。

部队送了两张《芙蓉镇》的电影票。

日期是两天后，刚好是她走的那天。

宋亦曼答应了。

第二天的时候，宋亦曼已经把所有工作都交接完，不去研究所了。

趁着段北城出门，将房子上上下下都清扫了一遍。

这个她和段北城住了三年的房子，再也没有宋亦曼的痕迹。

到放电影那天，宋亦曼和段北城早早吃完饭，就出去看电影了。

似乎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两人并肩走着，段北城状似无意地问：“你那个师弟，没有再纠缠你吧？”

宋亦曼摇头：“没有。”

这段时间，她在研究所忙得不得了，和师弟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

走到电影院，宋亦曼摩挲着手指，看着段北城：“段北城，我有事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段北城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宋亦曼张唇，正要说什么，忽然电影院内走出一股人流，是电影散场的人。

两人立即往旁边让了让，她的话头也就被打断了。

她想说离开的事情。

之所以拖到今天，也是不想节外生枝。

而且她想，就算告诉了段北城，他除去震惊之外，也不会挽留。

忽然，两人听到了莫名熟悉的争吵声。

循声望去，赫然是刚看完电影出来的韩燕和她爱人Jane！

在两人诧异的视线下，那Jane大吼一句就扔下韩燕走了，韩燕蹲在屋檐下哭得伤心。

段北城立即就要往韩燕那去，刚走一步。

宋亦曼的声音就响起：“我去买点爆米花，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场，我等你。”

段北城一下回头，有些心虚的说了声：“好。”

宋亦曼转身走进电影院。

买了爆米花，宋亦曼刚走出电影院，就看到韩燕扑进段北城的怀中，而段北城则很顺手地双手缓缓抚着她的后背。

宋亦曼退了一步，将自己藏身于阴影里，看着眼前这一幕。

终于，段北城将韩燕安抚好。

眼见他准备直接带着韩燕离开。

宋亦曼下意识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喊了一声：“段北城。”

段北城扶着韩燕，回头看到宋亦曼就愣了一下，随后理所当然地说：“亦曼，我先送韩燕回去，很快，你等我。”

宋亦曼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走，忽然又大喊了一声：“段北城！”

“嗯。”段北城回头。

两人遥遥相望。

身后的灯牌映照在宋亦曼身上，让她的表情笼罩了一层阴影，段北城看不清她的表情。

两人之间的人来来去去，仿佛将两人隔成了两个世界。

看到那张脸，宋亦曼的话卡到了嗓子眼。

半响的沉默后，段北城皱起眉，转头带着韩燕离开。

宋亦曼萦绕在嗓子眼的话才说出来：“……我们离婚吧。”

“还有，我走了，祝福你和韩燕。”

看着他和韩燕的背影，宋亦曼眼底泛着泪光。

被抛下的滋味很不好受。

所以，她不会让他再有机会抛下她。

宋亦曼将手中的爆米花扔进了垃圾桶，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再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