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过电话来的是我**的中介公司的同事。

因为我不去公司，单位的电话都打到了家里，这更是激怒了母亲。

她很是厌烦的直接回怼了对方，“他去哪里鬼混了我怎么知道！他爱死哪里死哪里去，又不是没断奶，我当妈的要一天天看着他吗？”

“阿姨，那如果您联系到永安的话，能不能让他给我回个消息，他三天前就说要还我钱的，说完我就联系不上他了。”

母亲冷眼看了眼墙上全家福中的我，眼中对我的憎恶更多了几分，“我没钱！他还不了你就弄死他吧!和我无关。”

“阿姨，您别误会，我不是催债，永安知道我电话号码，他要是方便的话给我打个电话就行，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不着急要的。”

母亲很是不耐烦直接挂断了电话，接着，搬了一把餐椅，踩上去把几年前我们拍的全家福取了下来。

用水果刀狠狠划在了我的脸上，一边划一边气愤的和继父吐槽，“看看，这就是我的好儿子！不赡养父母就算了，还学别人网贷，赌博，现在欠了一**债，就跑的没影了，我是欠他的么？我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种废物！”

“班也不去上，人家催债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不是他把我电话告诉那些人的，还有谁！”

“这样的**不配出现在我们的全家福里，没有他更好！明天我就带着世哲重新去照！”

母亲用水果刀用力地一下下划着照片上已经模糊的我，我就站在她面前，哭着祈求她不要这么做。

我伸手想去阻止一次次落下的刀尖，可却只能从母亲的手上穿过。

妈妈，你能听到吗，我真的没有赌博，我也没有告诉别人你的电话，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其实真正去赌博输了钱的是世哲，不是我，只是他当时求我一定要帮他隐瞒。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很快捅到了母亲面前，而且赌博输钱的主角也变成了我。

然后我自己以前工作攒下来的八万块也被母亲翻到，她直接把家里的烟灰缸朝着我的脸扔了过来。

因为她认为这些钱是弟弟的，我却偷了弟弟的钱去填赌债的窟窿。

“你还是不是人！还要不要脸！你为什么不赶紧去死！世哲是你弟弟啊，他的腿又那样，你怎么忍心偷他的钱去还赌债！”

“妈，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偷弟弟的钱，是他让我帮他隐瞒......”

“够了！你还要狡辩！”

母亲根本不想多听我一个字，更不管我脑袋上的血迹，指着鼻子继续骂，“隐瞒？都这样了你还妄想栽赃世哲，他那么乖，你还要诬陷他，你有没有心！”

当天她把我赶出了家门，让我站在门外反思一夜才能回家，最后还把我攒的钱全部拿走了，说那些钱本来就是世哲的。

我的脑袋被烟灰缸砸出了伤口，我连包扎的钱都没有，只能去和同事借。

母亲一直都是这样的，她觉得只要是不好的事，那肯定都是我做的。

因为我的亲生父亲是个赌鬼，在她眼里，我一定是遗传了生父的所有恶劣基因。

我跟在母亲身后，看着她将划烂的全家福撕碎，扔到了垃圾桶，可唯独将世哲的单人照仔细用剪刀剪了下来。

看着她小心翼翼保存世哲照片的样子，让我想起这些年她对弟弟毫无保留的偏爱，也想起她对我的冷漠和疏离。

“你这种笨蛋，真是连我们世哲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世哲都考好几次第一了，你才一次你高兴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抄的。”

“世哲比你小都知道体贴人，你看看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