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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陈声连忙跑到白砚苏的另一边,搀住他的肩膀,和江严一起往上提。白砚苏本就受了伤,刚刚又不小心摔倒了伤口,此时只要腿上一使劲,就吃痛出声。

“弄痛你了?”江严见白砚苏疼得直抽气,随即简洁明了地吩咐陈声,“我背他下去,你快去开车。”

“好,停车场见!”陈声麻利地将白砚苏弄在江严背上,一溜烟小跑下楼去了。

大概是白砚苏没力气折腾了,也许是他真的想配合江严了,江严只觉得白砚苏在自己背上乖得异常,抱着他的脖子一动也不动,配合得很好。

江严怕颠到白砚苏的伤口,又怕电梯里有记者,只得放慢脚步慢吞吞地朝楼梯间的缓坡一点一点挪下去。

白砚苏轻浅的呼吸缓缓吐撒在江严的后颈,他觉得皮肤痒痒的,却又觉得大老爷们没什么必要开口讲这些。

“痒吗?”耳后传来白砚苏平缓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和他离得太近,江严突然觉得白医生这会没了戾气的嗓音在安静的楼梯间里颇有味道,哪怕只有两个字,也足够流淌出风骨韵味。

所以他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现在心跳加速的厉害,他压根就没在想痒不痒的事了。

“过会就到了。”白砚苏的声音逐渐平缓温和,又补充道,“多谢。”

“啰嗦。”江严有力的双臂夹紧了白砚苏的双膝,“我们得快点了,你忍着点,伤口到了再检查。”

十分钟后,陈声开车带着两人驶离了市医院。

“白医生,你家住哪里?”陈声打开手机导航。

“时尚小区。”

"西北塔那边的时尚小区?你和我们江队家住一起的啊?”陈声有些欣喜道,“真巧哎,咱们不愧能认识。”

江严和白砚苏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仿佛都对缘分这种东西不感冒,不予置评,车内气氛一度降到最低点。

刚刚驶入环城大道,陈声突然道,“头儿,刚才来之前不是路过你家小区了吗?前面好多记者在蹲点哎。”

“嗯?”江严感觉到这事似乎没完,“那你觉得记者多久会滚蛋?”

“这我不知道。”陈声开车的速度慢了些,突然想起了什么,“白医生,我们江队在城北还有套公寓,这里离那边近,不如先去那边吧。”

说完,还自作聪明地冲江严挤眉弄眼,意思是夸我,夸我,我能想出办法保护被害人了。

江严没吱声。他觉得陈声的提议没什么问题,但似乎又有什么问题。

他向来属于公私分明的那类人,工作中的事情绝对不会带到生活中去,更别提把案子中的被害人带到自己的私人公寓了,这要是按照以前,会让他觉得不可理喻。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江严的嘴皮像是黏住了,而鼻腔里也像被什么神秘力量重重压迫了一般,发出了一个“嗯。”

他扭头看了看白砚苏,发现后者对陈声的提议并无拒绝的意思,也就没再开口。

到了江严的复式公寓,白砚苏的第一印象是:空。但第二眼觉得房内布置得很精致。房内分为两层,第一层是客厅和餐厅,客厅陈设简洁,一大盆绿植摆在吊椅的一旁。

沙发是红木质的,盖着厚厚的防尘布,仿佛很久没人住了,但客厅的茶具又被擦得锃亮,好像又经常有人在这里饮茶一般。

“**家好看吧。”陈声换了拖鞋,拉开鞋柜。鞋柜敞开的一瞬间,三个人齐齐呆在了当场。

鞋柜分为三层,但一眼望去,整整齐齐全部都是粉红色的一片,陈声随手捞起一只粉红色的棉拖,上面的装饰是一只小猪。江严一把抢了过来,替小猪捂住脸递给白砚苏,“别看了,穿。”

白砚苏接过那只拖鞋,橡胶底还散发着全新的味道,此时拖鞋最上面的小猪正拱着猪脸冲他憨笑。

他按了按那只毛茸茸的猪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江严。

“看什么看?”江严将另一只猪拖鞋丢在白砚苏脚下,扭头对陈声道,“换拖鞋干什么?给我回现场去看人抓到没,有啥事及时通知我。”

“啊?哦!”陈声刚脱了鞋,正在鞋柜中仔细挑选拖鞋上自己喜欢的小动物,被一训斥,鞋子穿得飞快,一溜烟就跑出门去了。

等江严回过神,白砚苏已经换好了拖鞋,自己扶着墙边正慢慢往客厅沙发走去。

“慢点。”江严一边吩咐一边绕过白砚苏,将防尘布一把扯了下来丢在脚下,指着沙发旁的吊椅,“你坐这边,脚可以吊着。”

“好。”白砚苏小心地靠着墙根挪步,看着脚下的小猪一动一动的,觉得甚是有趣,不禁莞尔。

“笑什么?”白砚苏一抬头,正对上江严那双凌力乌黑的双眼,他蹙着眉头辩解,“我可不是变态,这都是我姐的杰作。”

“我也没多想,江警官。”白砚苏任由江严把他搀扶到吊椅上,待稳稳当当坐下后,发现这边的景色相当优美。

他的左手边是干净明亮的落地窗,窗外有一个像小花园一般的阳台,此时正值阳光充足耀眼,照的人好生舒服。

白砚苏从没想过有生之年会到别人家做客,也没预料到会被某人保护到放在家里,一切发生得很奇妙,却很令人莫名的舒心。

“多谢。”白砚苏对江严道。此时他的态度好转了许多,没有了初见时的针锋相对,但语气也没有多亲切,在江严听来还是那种平淡的像白开水似的语气。

“你们有文化的人都这么矫情的吗,你今天不是跟我说过了?”江严平时在队里嘴欠惯了,所以跟正经人相处碰壁两次之后终于学会了讲大白话,“我早知道了。”

果不其然,正经人果然不反感这种大白话的方式,反而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他做事。

十分钟内,江严进进出出好几回,一会将防尘布丢进洗衣机里,一会又将茶几和餐厅的所有灰尘都擦掉,一副勤快得不得了的模样。

“你家里平时没人住吗?”白砚苏问道。

“没有,我一般住队里,周末回时尚小区换洗衣服,这个房子只有我姐偶尔来造作一下,喝茶或者party。”

江严终于忙完了,他泡了一壶茶在白砚苏身旁的沙发旁坐下,眼底意味不明,“现在,我要找你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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