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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微信的人是她好多年都没有联系的继妹,迟晗。

这些年闵恩夏一直在美国读博,甚至都不知道她来到京北城发展了。

闵恩夏和江熠还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充满挑衅的信息隔三差五总能收到几回。

如果是几个月前,她还有生气的理由,可现在她和江熠断得干净,对这些早已免疫。

【Summer:随便,我和他不熟。】

闵恩夏回国的第一件事便是更换了手机号码,拉黑与江熠有关的所有联系方式。

处理完垃圾信息,再抬头时车子已然稳稳地停到溪山林语的院子内。

思绪回笼,眼前男人的眉骨微挑,居高临下地睨着醉意翻涌的女孩,连眼尾都带着酒后的红晕。

“我没有听到你要去酒店。”

他的声音慵懒而清淡,“不过那附近的酒店都是靳家的,懒得解释。”

懒得解释...

闵恩夏倾身坐在床边的贵妃榻上,手掌撑在白色羊羔毛椅面。

她迷蒙地点头,**的耳垂上点缀着蓝白相间的蝴蝶,亮闪闪的,垂着的银色耳线也跟着颤了颤。

嗯,这个理由确实很靳泽希。

深夜,她这个素人从靳家二公子四连号的劳斯莱斯上下来,去的还是靳氏旗下的酒店。

一旦被记者拍到或是被酒店工作人员看到,他俩这比蒸馏水还要清的关系不知得变得多浑。

那时,可真就解释不清了。

美式风的卧室里陷入片刻的静谧,颀长挺拔的男人一寸寸笼罩下来。

灼热的荷尔蒙气息缠绕着她,淹没了屋外渐渐逼近的脚步声,闵恩夏的心也不受控地砰砰跳动着。

靳泽希抬起手掌抚过她的耳侧,将缠绕到乌黑发丝上的银色耳线拨弄下来,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她小巧的耳廓。

闵恩夏微仰着下巴,有几分吃力地凝睇着他英俊的眉眼,与上一次相见他的发丝长长了一些。

褪去寸头时期的棱角分明,柔软的碎发垂落到额前,她忽然发现靳泽希也不是只有冷酷强硬的一面。

他不愿示人的温柔样子,好看,迷人,又危险。

靳泽希的声音有点哑,眸底莫名的衔着几分沉郁,“恩夏,还会再走吗?”

再走?往哪里走?

闵恩夏眨着雾蒙蒙的杏眸,这话问得她不知如何答,已经很晚了,她不想再折腾了。

男人粗粝的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下颌,拭去女孩唇角的水色,“别再走了,我上瘾了。”

许是他的声音过于好听,无厘头的一句话在这夜深的静谧里格外打动人心,连带着她的心尖骤然一缩。

他缓缓倾身,拇指与食指间轻捏着她的下巴,好闻的薄荷香气和窗外的山茶花香喷洒在她的面颊。

闵恩夏柔软的手指攀上从皮带里露出的衬衫衣角,喝晕的脑子里都是他匀润挺翘的臀和紧实的腹肌线条。

她的手背无意间触碰到银质皮带卡扣,冰冰凉凉的,莹润的指尖不听驱使在紧实微凸的腹肌上蹭来蹭去。

那句话说对了,是真的,很有手感。

比想象中还要好摸。

靳泽希的声音含着轻笑与暗哑,“这么喜欢?”

闵恩夏漂亮的杏眸里闪着泠泠水汽,眉眼弯弯的,宛若庄园里沾着清晨露水又不忍采撷的山茶,恬淡诱人。

他像是被蛊惑,清冷狭长的眸子闭而复睁,眸底是无论如何都消散不去的欲色,膝盖抵在贵妃床榻边。

暗灰色的西装裤压在她墨绿色的裙摆上,看似相斥的两种布料却弥漫着色彩的张力。

靳泽希倾身而下,唇瓣要碰不碰,是试探,更是贪恋。

即将相贴的那一刻,“咚咚咚”的敲门声霎时打破了室内的旖旎。

靳泽希强压着胸口那股无名的浊气,半晌,阔步走至门口。

门外传来温和的中年女人声音,“二公子,醒酒茶煮好了。”

靳泽希面色冷沉,端着周姨递来的托盘点点头。

向来对佣人绅士有礼的二公子,此刻浑身散发着涔涔寒气,周姨没敢再言语。

关门的一瞬她与屋内的女孩遥遥相望,女孩唇红齿白,面容精致,漂亮得不像话。

只是...怎么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靳泽希端着复古的银质托盘走近床边,蓦地发现娇软的小姑娘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睡着的样子很乖,呼吸清浅轻柔绵长,娇俏的面颊透着淡淡的粉色,黛眉温柔地弯着,晶莹的唇瓣像是新鲜诱人的水蜜桃。

竟就这么睡了...

老子的吻技...有这么差劲?

翌日清晨,天边绽开雾蒙蒙的亮光,闵恩夏浑身酸痛,顶着宿醉后的剧烈头疼,手掌撑着床边爬起身。

映入眼帘的是赏心悦目的男人迎着橙色的光辉,笔挺地站在卧室内嵌的衣帽间里。

靳泽希慢条斯理地打好藏蓝色领带,慵懒地抬起手腕,修长的手指系好玉石袖扣。

而后从一柜包装精致的手表中随意挑选了一只,将全球**款腕表缓缓戴在手腕。

不知何时,靳泽希已经走到床边,俯身弹了弹她的额头,“醒了?周姨重新熬的醒酒汤,快喝了吧。”

许是他的距离过于近,闵恩夏一下子就捕捉到他唇瓣上褐色的伤口,昨晚的旖旎与温存如奔流不息的洪流灌入脑海。

她干的这叫什么事儿,给她闺蜜的亲哥哥咬了,还破了!

她有罪。

闵恩夏捂着额头,混混沌沌地回了声,“谢谢。”

在靳泽希灼灼的注视下,她没有一丝迟疑,乖顺地端起床头柜的醒酒汤,咕咚咕咚慢慢饮尽。

靳泽希柔和的眉眼染上一丝笑意,还挺乖,倒显得昨晚...不是她似的。

因伸长手臂放置骨瓷碗的动作,闵恩夏肩上的墨绿色吊带微微一滑,露出如月牙般漂亮的锁骨和柔美白皙的肩头。

她的眼角眉梢衔着浅粉,抿唇理好吊带,抬眸对上靳泽希无措的视线,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仿佛带着一丝热度,但又转瞬即逝。

靳泽希喉结轻滚,沉着的嗓音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我去接个电话。”

闵恩夏瞥了一眼微信里弟弟的留言,眉心微拧,拎着自己的白色外套,从钱包里翻出一沓现金。

这是她回国前提前兑换好的,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竟然就用上了。

闵恩夏环顾室内套房,按照京北城酒店总统套房的折算价…

3000元的现金…不知道够不够弥补靳家二公子的精神损失费和收留一晚的房费。

现金规整地放好,她又觉得不够真诚,从美式书桌上撕下一张便签,草草写了一行字:泽希哥,谢谢你收留我一晚。

靳泽希长身立在阳台,拇指拨弄黑色打火机,紧绷的下颌线条又冷又硬。

春日的微风拂面,男人的声音却透着几分冷冽,“按照我说的做,另外,覃律师,着手拟订一份协议。”

覃律师在电话那头汇报完工作,正色问道,“靳总,请问是哪方面的协议。”

靳泽希微微侧头,望着那道窈窕身影,赤着光滑白皙的玉足落荒而逃,含笑吐出四个字,“婚前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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