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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李乐忙端着花跟着进了暖阁里头,只粗粗扫了一眼便发觉这里面比她想象的更宽敞些,书架博古架梳妆的架子就占了几多宽的地方,右侧一张千工拔步床,左侧的屏风后贵妃躺在一张披着兽皮的榻上,身上盖着张短绒毯子,远看便觉姿容秀丽仪态万千。

青女将那盛着白瓷瓶的桃花从李乐手里拿过递到贵妃手边。

“雅致天成,心思奇巧。”

方才在殿外听得不真切,如今千尊万贵的娘娘开口,像是玉珠子似的滚落在盘里,光听声音便知是贵人。李乐向前一俯身:“娘娘谬赞,奴婢不敢。”

贵妃拨弄了一下桃花,对这个过分懂规矩的侍婢生出好感。“本宫说的实话罢了,你在抱花司做了多久了?”

“蒙娘娘高看,奴婢是今岁新进宫的,姑姑抬爱才让奴婢来此送花。”

贵妃似乎没有想到这样不错的手艺竟是个新进宫的婢子的手艺,听李乐对话周到妥当也全不似新人。

“抬起头来,本宫看看。”

贵妃陈春容是当今圣上登基一年来唯一的妃嫔,极受宠爱,又位列贵妃,可谓三千宠爱在一身,李乐虽敢抬头但一直谨记着不能直视贵人。

李乐人纤细,生得细嫩,皮肤又白,眉眼间温温和和的,很讨人喜。

“不错,懂规矩。”

贵妃宫里熏着的香此刻闻清楚里头好似雪里梅花开,幽凉中夹杂着春日的暖意。

李乐被拉着说了会子话便出去复命。青女送走了李乐回到殿中来,见贵妃阖眼又斜斜躺在榻上,便问:“娘娘方才何不问一下那宫女的名字?”

贵妃懒懒的掀起眼皮,瞧了青女一眼,复又拨弄了一下指水葱似润泽的指甲,良久才缓缓开口:“本宫可懒得记住那么多人的名字。”

宫里人多眼杂,木秀于林,她可不想做那股催折了好苗的风。

崇德宫承光殿。

大殿之上,太医跪在龙椅旁,正小心翼翼地替当今天子把脉问诊,只是这脉象沉稳,实在不像是有病之相。但犬山公公来报太医院,分明说的是陛下头疼欲裂。

“陛下...近日案牍劳形,积累成伤,微臣先开一幅方子,陛下一日服两次,再配以药膳。想必会好上许多。”徐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年知天命,当年皇帝还是皇子时就给看过病,可结果也如今日脉象上看不出分毫。

可萧珩脸色不善想来也不会有假,饶是徐太医这等高手也束手无策,只能是开些治头疼的方子,叫陛下好生养着。

萧珩靠在龙椅上,听了此话霎时间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书籍奏折一扫而空,哗啦啦全掉在地上,他人本就生得高,原本歪着身子窝在龙椅里倒也不觉得,如今站起身发起怒来吓得徐太医将头叩得更低,四周伺候的宫女太监也跪成一片。

“陛下息怒。”

徐太医才说了一句,萧珩便似站不稳似的踉跄了几步,还是犬山公公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稳住了身形。徐太医见皇上粗粗地喘气,坐回椅子上也用手揉着额角,心下叫苦不迭。

“滚,都给朕滚。”

萧珩声音低沉,天子威压之下,徐太医跟着宫女太监们一并退出了承光殿。生怕悬在龙椅旁边的剑下一秒就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直到人都走干净了,犬山才端着汤药进来。“陛下,喝药了。”

萧珩接过那碗汤药,莹白的碗里放着褐色的药汁子,喝下去顿时口舌发苦,倒人胃口。为了演戏,这些年这种苦药不知喝了多少,从前还可以借着疯的由头倒掉,如今做了皇帝反而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喝。

“苦。”

一个字,惹得犬山暗笑。他这个主子,自己装病还嫌药苦。

刚刚他提着药进来的时候刚好见着徐太医他们,那脸色可是比这药还要苦上三分。毕竟天子有病,治不好便是太医无能,可这没由来的病是怎么也查不出的,要是说天子没病那就是质疑皇上,按理也要杀头的。可怜了徐太医,一把年纪还天天查医书。

萧珩此时哪里还有刚刚痛苦的神色,也不发怒,只发苦的舌根还残存着药液,微微皱着眉,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犬山扫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折子:“奴才待会收拾了去。”

萧珩摇摇头:“不用,让她们扫。”

既要装病就要装得齐全了,犬山立刻会意,那些不小心散开的折子哪里是他随意发泄的家伙事,分明是钓鱼的饵料。犬山扶着萧珩进了后殿歇息,将人安置在床上才朗声朝着外面吩咐:“来人。”

婢女鱼贯而入,谁经手了奏折,犬山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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