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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一栋巍峨而雅致的五层大别墅,坐落在一片宁静而略显孤寂的园林之中。

从远处向内望去,一股淡淡的冷清感扑面而来。

宽敞的门厅里,高悬的水晶吊灯虽然璀璨,却因无人欣赏而显得寂寞。

光线透过半开的窗帘,斑驳地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拉长了光影的孤独。

与此同时,顶层,露台。

顾盈盈站在栏杆前,脸色看起来有些落寞。

自从父母前段时间离世后,她已经好久都没跟别人说过话了。

每天就站在这里,看着日升月落,却少有人影相伴。

整个别墅,就像一座庞大的空壳。

即便拥有再多的物质堆砌,也掩盖不了那份深藏于心的孤寂。

顾盈盈的生活,或许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但只有她知道,自己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少有烟火气。

可顾盈盈最近挺烦恼的,因为这栋别墅....忽然变得有点奇怪,一楼大客厅里会莫名奇妙的多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譬如……

某些用来祭祀祖先亦或是神明的黄纸,或者说一把血淋淋的战刀!

刚看到那柄刀的时候,顾盈盈吓了一跳,她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大别墅闹鬼了!

顾盈盈叹了口气,喃喃道:“爸爸妈妈在天上会保护我的吧。”

她摇摇头,起身下了露台。

可回到一楼的时候,顾盈盈顿时瞪大了眼睛,这......

客厅里竟然又出现了一个诡异事物!

一件染血的老式亵衣!

对,就是电视剧里拍的那种,古人身上穿的睡衣。

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上面还沾满了血水!

最最诡异的是,那件衣服上竟然还带着余温!

真是见鬼了!

啊!

顾盈盈吓的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良久,确认再无异样发生,她才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心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她鼓起勇气,一步步走向那件突兀出现的带血亵衣,轻轻拿起。

顾盈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件内衣质地虽已泛黄,但依旧能感受到其主人的身形轮廓,显然是一位身高超过一米八,体格健硕的男子所穿。

咦?

顾盈盈愣了愣。

她忽然发现,这内衣的挂绳一端竟然连在了客厅一角那个显眼的大花瓶上!

“花瓶?!”

.......

那座近一人高的古朴花瓶,承载着顾家几代人的记忆与传承,自太祖父之手起,历经祖父,父亲三代人,最终安然落户于自己手里。

这花瓶并未绘有常见的富贵牡丹或孔雀开屏之图,其设计反其道而行之,追求一种极简之美。

瓶身灰蒙蒙的,未施釉彩,透露出一股岁月沉淀的质朴与沉稳。

瓶口边缘,因年代久远而留下了一道细微的裂痕,但这非但未损其风采,反而增添了几分历史的厚重感。

将这件古朴的花瓶置于这栋五层装修豪华、充满现代气息的别墅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前几年,父亲曾想过将它供奉起来,却被母亲制止了。

那时候,母亲说不就一个花瓶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父亲这才作罢。

.......

忽然!

瓶身一侧竟缓缓浮现出一条沾满奇异污渍的破旧麻布,色泽黯淡,透着不祥。

这麻布,陈旧得仿佛穿越了数个世纪,其上的经纬线杂乱无章,就算是在农村都属于是手工粗糙之作。

顾盈盈的眉头拧成了结,她小心翼翼地捏起那麻布一角,厌恶地将其掷于一旁。

心中暗自嘀咕:若非顾及这花瓶是父亲视为珍宝的传家之物,她早就将其遗弃在无人问津的杂物间了。

顾盈盈深吸一口气,看着这稀奇古怪的花瓶,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心绪难宁。

这样的状况若持续下去,谁能预料下一个从花瓶中“诞生”的会是什么恐怖之物?

万一再来个什么鬼东西,她恐怕真要被吓破胆了。

之前,父亲珍爱这花瓶,却从未用它插过一枝花。

要不....顾盈盈挑了挑眉,突然有了个想法。

下一秒,她步入厨房,拎起水桶,开始一桶接一桶地往花瓶中倾注清水。

花瓶嘛,就应该是浇花的,先往里面灌满水再说!

然而,转瞬间,顾盈盈已经朝里面灌了十桶水了,可花瓶依旧未满,就像里面有着吞噬一切的深渊一样。

咦?

开什么玩笑!

十桶水了,按理说这花瓶也该满了啊!

顾盈盈上前,开始仔细检查瓶身。

半晌后,她确认这花瓶并无漏水之处,而且花瓶底部的地毯依旧干燥如初。

“底下也没漏啊,这花瓶难不成真是个无底洞不成?”

这诡异的现象让她既困惑又愤怒。

不甘示弱的顾盈盈毅然决然地取来了浇花用的长水管,直接连接到厨房的水龙头上,开足马力,让一股强劲的水流如瀑布般倾泻入花瓶之中。

“哗”!水花四溅!

然而,花瓶内虽见水位缓缓上升,却始终未能触及瓶口。

顾盈盈心中暗自较劲,双手紧握水管,“我倒要看看,你这祖传的花瓶,究竟能藏下多少秘密,又能容纳多少水流!”

“该死!给我灌!狠狠地给我灌!”

.......

与此同时。

一个昏暗破旧的房间内,一位略显年轻的少年将军端坐于简陋木椅之上。

他的面容犹如冷峻雕塑,每一处线条都透露出不凡,额前几缕碎发随意垂落,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

然而,这俊美的容颜却掩不住病痛的苍白,仿佛冬日里凋零的花朵。

军医的手轻轻颤抖,正用一块边缘磨损的麻布,努力包扎着将军手臂上那因缺乏药物与酒精消毒而溃烂不堪的伤口。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奈与绝望的气息。

堂前,三位披甲执锐的将领,膝行于地,铠甲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土。

抬头看去,几人脸上面容全都干瘦,嘴唇也皲裂了。

最中间的那名将领名叫陈骁,跟随姬无双已经数年有余。

那个昔日壮硕如山的汉子,如今已消瘦得形销骨立,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哀伤:“将军,再这样下去,镇关危在旦夕,我等恐难以坚守。”

“或许,我们只能冒险从敌后突围,哪怕希望渺茫,也胜过坐以待毙。”

姬无双的双眸布满血丝,连日的激战与不眠不休让他看起来异常憔悴。

刚刚结束的攻城战,又让他麾下的将士折损了数千,两万五的雄师如今仅余不到两万。

回想起往昔,姬家军镇守镇关,父亲统帅二十万大军,何等辉煌。

可谁知道,老皇帝病逝归天后,小皇帝登基,朝堂之上奸佞横行。

而朝中的奸臣苏相更是趁机挑唆,意图削弱姬家军的力量。

姬家世代忠良,父亲岂能轻易交出兵权!

一旦轻易交出兵权,苏相必将为所欲为,甚至可能威胁皇权。

于是,父亲拒绝了交出虎符的要求,却也因此招来了苏相的报复。

在漠北蛮族入侵的紧要关头,姬家军的粮草被无情截断。

长达八个月的饥饿与困苦,让二十万大军锐减至两万。

大哥不惜变卖家产,换取粮草支援,但终究难以挽回颓势。

天不佑人,镇关之地更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干旱。

十个月滴雨未降,土地龟裂,庄稼绝收,百姓苦不堪言。

蛮族趁机封锁要道,将镇关围得水泄不通,成了一座孤城。

城内饥荒肆虐,人口锐减至不足十万,草根树皮皆被挖尽,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惨剧。

可尽管绝望的气息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池,但姬无双的目光依旧坚定。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放弃希望。

陈骁颤声道:“将军,撤退吧!蛮夷三十万众已将我们团团围住,再不跑恐怕是来不及了。”

“末将愿以血肉之躯,为将军开辟一条生路。”

“您是姬家军的灵魂,是无数子民心中的希望,这腐朽的朝廷,怎值得您如此牺牲?”

另外两个将领闻言,也纷纷跪下,“将军,请为大局着想,撤吧!”

姬无双的双拳紧得几乎要碎裂,指节发白,他内心的挣扎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而不灭。

“可一旦镇关失守,漠北铁骑将势如破竹,皇城危在旦夕,皇室血脉难保,更遑论我大靖国亿万子民的安危。”

姬无双的声音低沉道:“而今,天灾人祸并行,干旱肆虐,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若我们弃城,那无辜百姓将如何?你们想过没有?!”

“他们将成为蛮族刀下的亡魂!”

“我们的撤退,将是他们末日的开始。”

姬无双的目光如炬,“我不能,也不会选择逃避!”

正当众人陷入绝望之际,一阵奇异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是水流声!

清晰可闻,如同来自天籁。

众人愕然抬头,只见从花瓶瓶口的缝隙间,竟有涓涓细流缓缓渗出,逐渐汇聚成溪!

“水!”

姬无双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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