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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漾城十分寒冷,天空中飘着细雪。

阮云疏在路边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她穿着冬日款的红色长裙,外面搭配米白色长款外套,脖子上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晚风一吹,依旧冷的刺骨。

她动了动已经有些发麻的腿,穿着细高跟站久了,脚疼的厉害,还有撑着伞的那只手,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了。

阮云疏多想一走了之啊,但她不能。

爸爸已经生病住院了,阮氏岌岌可危,这是祖上几辈人的心血,如果付之一炬的话,爸爸会有多自责啊。

所以阮云疏今晚出现在这里,只为了等一个人——江闻时。

这个漾城新晋的商业界黑马,如今人人敬上三分的人,就是他把阮氏打压到了这种地步。

酒店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阮云疏抬眼看了过去。

迎面走来的是一群人,为首的男人气场凌厉,比周围的人要高上半个头,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嘴边带笑,却不及眼底。

他皮相骨相极佳,哪怕放在明星堆里都很有辨识度。

七年前的那一面,阮云疏记住他的模样至今。

江闻时敷衍的应付着这群生意人的客套话,视线却早已定在了阮云疏的身上,助理早就告诉他,阮云疏来了。

女子撑着透明的伞站在路边,如黑藻般的头发自然披着,她鼻尖被冻得有些发红,美得不可方物。

江闻时眸色阴沉,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用力攥紧,恨意几乎要把他的心脏撑爆了。

几位老总都知道江闻时打压阮氏的事情,如今一看情况不妙,个个都主动告辞了。

等只剩下江闻时和为他撑伞的助理时,阮云疏才迈步走了上去。

越走近,她就越能感觉到江闻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等人来到他面前,江闻时嘲讽的道:“阮**,好久不见。”

“七年前,是我哥做错了事,是我羞辱了你,你有什么就冲我们来,求你不要再伤害我的爸爸妈妈了,可以吗?”阮云疏直奔主题。

“你这是在求我吗?”江闻时讥笑道。

阮云疏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别说求人了,委屈都没受过。

她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耻辱感,回答说:“对,我求你放过阮家。”

话音刚落,她的下颌骨就被一只燥热的大掌捏住了,力道迫使她抬头,阮云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江闻时的手心已经血迹斑斑了,可见他心里有多恨。

对上他血红的眼睛时,阮云疏被里面隐忍的恨意吓到了,她想退,但下颌骨生疼,力道直接把她定在了原地。

江闻时凶狠的说:“我放过你们阮家,我姐姐能醒过来吗?”

心里的伤疤从来没有痊愈,江闻时这些年是靠着恨意撑过来的。

七年了,他的姐姐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七年,而罪魁祸首阮言川家境优渥,快活了七年。

阮云疏想起自己哥哥的罪孽,还有自己当初对江闻时的羞辱,顿时内疚得不行,眼神闪躲。

但想到头发都花白了的爸爸,她还是道:“我不求你原谅我们,但祸不及家人,你有什么就冲我还有我哥哥来,只要你开口,我能做到的都一定会做。”

从小爸爸妈妈就把他们兄妹俩捧在手心,但两人惹了祸,却压在了已经并不年轻的父母身上,阮云疏心如刀绞。

江闻时冷笑,松开了她的下颌,说:“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做什么?又或者说,你还有什么价值?”

阮云疏从小家世、能力都很出众,还是第一次被人贬得这么低,偏偏她还没有底气反驳。

是他们对不起江闻时和他的姐姐。

没等她回复,江闻时话音一转接着道:“不对,阮**是漾城公认的第一名媛,天塌下来了还有一张脸和身材顶着,这或许就是你现在仅剩的价值了。”

纵使阮云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面对这样的羞辱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冒火。

她直视江闻时的眼睛,怒极反笑,“如果江总对着讨厌的人都能下得去手的话,我不介意和你共度良宵。”

阮云疏赌江闻时只是为了羞辱她才这样说的,于是自己也想恶心一下他。

果然,江闻时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阮云疏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见他嘴角逐渐勾出一抹弧度。

“就等阮**这句话了,贺昭,去开间房。”

贺昭是江闻时的助理,一直在给他打伞,听罢虽然震惊,但还是去了。

阮云疏脑子里一片空白,事情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还没回过神来,江闻时便迈步前来,高大的身体挤进了阮云疏的伞下,两人共撑一把伞,略显拥挤。

阮云疏能闻到他身上的木质香味,醇而不厚重。

她下意识的想后退,但腰间却搂过来一条有力的手臂。

江闻时一个用力,两人瞬间贴紧了。

他闻见她身上淡雅的山茶花香,身体和心都开始燥热起来。

阮云疏觉得自己和他相碰的地方都流过一串电流,酥酥麻麻的,这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

而心理上,她十分抗拒,头都扭到了一边,不想看见他。

江闻时看见她的反应,俯身在她耳边冷笑道:“你以为我恨你就不会碰你对吧?可惜你想错了,恨你这个人和馋你的身子其实并不冲突,阮大**。”

阮云疏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觉得江闻时真是一个变态的恶魔。

她奋力挣开他的禁锢,江闻时本来就没用什么力,阮云疏挣脱后赶紧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江闻时离开了伞的遮挡,鹅毛细雪轻轻的落在了他的头发上,显得他这个人愈加的凉薄。

阮云疏抿唇看他,然后吐出了两个字,“变态。”

江闻时没有出言否认,而是说:“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但我可以保证,阮氏撑不过一周。”

阮云疏抬眼怨恨的看着他,但她一想到爸爸妈妈,就没有办法自私的离开。

“你可以保证今夜过后,放过阮氏吗?”阮云疏问。

“我说到做到。”

“好。”阮云疏答应的干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当是被狗咬了,这个年代贞洁值几个钱?就当被恶心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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