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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瞬间就反应过来傅砚辞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年前,洛初十八岁生日,他只在那时因为需要傅砚辞的帮助,所以和傅砚辞说过会让洛初变得如此决绝的话。

“你……你认真的?不是在逗我?”

彼时的傅砚辞刚刚听完容与的计划,他目瞪口呆,缓了许久才难以置信问。

“你见过我开玩笑?”容与勾唇,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轻点膝盖。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五年来你对洛初的好都是带着目的性的?你日日把洛初带在身边,就是为了让那群人相信有她的地方就一定有你?那么明天晚上的拍卖会,岂不是就是以一场洛初为诱饵的鸿门宴?”傅砚辞越想越慌,惊恐万状的喃喃了句:“容与,你……”

“我什么?那群人早就该死了不是吗?早在那场车祸发生时,他们就已经该死了,不是吗?”容与下巴微扬,阖上双眼,嘴角的笑温柔中带着诡异,“十四年了,他们该为自己犯下的罪付出代价了。”

容与说着,睁开眼睛,“我身边信得过的人不多,到时候你记得找几个你信得过的,提前在逃生通道等着,要是谁侥幸跑了,格杀勿论。”

傅砚辞发誓,他这辈子受到的惊吓都没今晚多。

他咽了下口水,试探的问道:“那个,容与,你要不要考虑把你的计划提前透露给洛初啊?她那么在乎你,未必不会支持你的计划。”

“重要吗?她支持与否。”容与视线落在傅砚辞身上,语气很轻,听起来却有些渗,“我不需要任何人支持,我只需要明天成为那些人的忌日。”

傅砚辞好不容易褪去的鸡皮疙瘩再次升起。

他知道容与这是铁了心要报复那些人,却还是忍不住劝道:“到底是你新手养大的小孩,拿她当诱饵,舍得吗?”

舍得吗?

容与从没问过自己这种问题。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低沉的说:“没什么舍不得的。”

傅砚辞牙根咬紧了一瞬,不死心的追问:“那要是她真的死了呢?要是她没逃出去,真的死在了明天的大火里,你要怎么办?”

容与好像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就在傅砚辞以为容与不会再开口时,他突然看向月亮的方向,语调轻缓的说:“人总是会死,或早或晚。”

人总是会死,或早或晚。

人总是会死,或早或晚!

难怪那时他没能在他安排好的秘密通道等到洛初,原来不是她没听懂他的暗示,而是她根本就没想过活着从那场火灾中走出来!

难怪那场生日宴后她总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他当时还以为是她长大了,有心事了,却不曾想是她听到了他和傅砚辞的对话!

她听到那段对话时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以为那五年来他对她的好都是假的?

她后来带着必死的心情去那场拍卖会又在想什么?是不是到最后一秒,都在期待他能回到火场将她救走?

容与一直不说话,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僵在原地,唯有那双桃花眼从清冷到惊愕到悲恸再到绝望。

傅砚辞几乎不忍直视容与的双眼。

他低头,抿了抿唇,声音沙哑的说:“当年洛初被你带回家的时候只有十三岁,她什么都不懂,和这个世界有关的一切都是你教给她的,她就像是你的信徒,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条件的相信你,可最后她换来的却是……”

傅砚辞见容与身形有些摇晃,不忍心再说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相对轻松的语调劝道:“我知道你在意洛初,也知道当年的洛初有多在意你,可是容与,那毕竟是当年,就咱俩当时那段话,放别的小姑娘身上不当场杀了你就不错了,更别说装没听见配合你的计划。

所以要我说容与,放手吧,别逼她了,小姑娘能从那场大火里活下来就够不容易了,你再逼她,不就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吗?再说了,这强扭的瓜不甜,你现在就算把她逼回来了,又……又有什么用?”

傅砚辞越说声音越小,在容与强势气场的压迫下,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用蚊蝇一般的声音说完。

容与漆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傅砚辞,少顷,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语气温柔的说:“我不会逼她,但她一定会回来。我的洛初,无论生死,都只能是我的。”

话落,容与提步向书房走去。

等容与再从书房里出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了。

他见傅砚辞正坐在自己卧室的沙发上看电视,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好心守了容与一整天的傅砚辞被气到差点吐血。

“我闲的,我没家,我舍不得你,行了吧!”

容与意味不明的望了傅砚辞一瞬,继而撇开视线,不紧不慢的说:“我已经有洛初了,你没戏。”

我没你大爷!

“容与,你丫的妄想症是不是又犯了?我为什么没走你不清楚吗?我是怕你病死在书房里没人给你收尸!”

“你多虑了,我不会病死,我还要和洛洛长命百岁。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家吧,我今晚还有一个宴会要参加。”

“什么叫我没事的话就先回家?我看起来很……等等,你说什么?晚宴?”傅砚辞目瞪口呆,嗓音瞬间提高八度。

是的,晚宴。

那个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鲜少参加宴会的容小少爷,竟然在今晚破天荒的出席了一场晚宴!

“你听说了吗?今晚的晚宴V.P.T总裁也会参加。”

“你说谁?V.P.T总裁?”

“就是他!容家小少爷,容与!”

晚八点,名流云集的宴会笑声不断,几乎所有人谈论的话题都围绕着一个人——容与。

沈初霁闻言,晃了下手中的酒杯,不紧不慢的说:“真是稀奇,这容家小少爷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今天竟然会主动参加一场不痛不痒的晚宴,小蝴蝶,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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