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歌,你毒害世子,残害无辜!今日起,废除你襄王妃之位,赐毒酒一杯,死后送回丞相府!”
江上歌只觉头脑晕沉,隐约听见一个冷硬而陌生的男声,如同冬日的寒风,刺入她的耳中。
什么毒害世子?
谁敢要她的命?
是谁在恶整她?
“来人,速速将这江上歌拖出去,赐毒酒一杯!”
就在这时,江上歌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拖拽着她,那种突如其来的触感让她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身着古装、面容充满不屑的男人,他们正粗鲁地拖着她向外走去。
江上歌反应迅速,下意识地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而后果断地踢飞了那两个男人。
“谁在恶作剧?”
她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试图找出这个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当她映入眼帘的是那古朴典雅的建筑,和那恨不得弄死她的年轻男人时,脑袋突然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魂穿了。
她穿越成了一个为爱痴狂,毫无理智的愚蠢襄王妃。
愚蠢到轻信他人的几句风言风语和挑拨离间,就毫不犹豫地将一碗有毒的汤药强行灌入了襄王的儿子口中,最终导致他年幼的生命消逝。
那个孩子并非襄王的亲生骨肉,而是他大嫂留下的遗孤。
五年前,襄王的大哥因病离世,只留下这个孩子在世上。因此,襄王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疼爱有加,比自己的眼珠子还要珍贵。
正因如此,襄王一怒之下要杀离开原身,为无辜的儿子讨回公道。
“不值得同情。”
为了一个对她并无情意的男子,不惜自毁前程,屡次作践自己,甚至狠毒地加害他人,连一个无辜的孩童都不放过。
“要命啊。”
想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单身贵族,居然穿成了一个已婚的顶级恋爱脑。
要不得!
要不得!
这已婚的身份要不得!
她必须要摆脱已婚的身份,继续做她的单身贵族。
“你确实不值得同情。”
襄王齐穆川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向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你心肠狠毒毒杀世子,我誓要取你性命!”
他手臂一挥,指向身后那椅中面色苍白如纸的五岁男童。
江上歌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尚有一法,能救他性命!”
前世作为顶级军医,一眼便能看出这男童虽气息奄奄,但体内尚存一丝生机。
若是不及时施救,这孩子真的会死。
齐穆川闻言愤怒至极。
突然,他单手犹如铁钳般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你,连世子的尸体都不放过,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江上歌并未做出任何反抗。
她深知此刻的局势,若她执意反抗,只会将自己推向更加危险的深渊。
况且,现在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救治那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
她抬起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眸子,直视着齐穆川,“王爷,你大可拒绝,但你必须清楚,你也将成为这桩血案的共犯!”
她微微一顿,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你是杀害世子的凶手之一!”
齐穆川对她的言辞嗤之以鼻,他对这个女人的厌恶与憎恨与日俱增。
她曾用尽心机,费尽心思地嫁给他,却在婚后肆无忌惮地虐待世子,对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怀着深深的恶意。
如今,她还胆敢毒杀世子。
“你以为,仅凭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让我放过你?”
他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冷冽而刺骨,“即便是丞相亲自来救你,我也照样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为世子报仇雪恨!”
江上歌心头一紧,焦急之情溢于言表。那个小男孩等不起了,每一刻的耽搁都可能成为他生命的倒计时。
她深吸一口气,用冷静的语气说道,“王爷,我们何不来一场豪赌?”
“倘若我能成功治愈世子,我们之间的所有恩怨便一笔勾销,而且,你必须给我一封休书。”
她顿了顿,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决绝,“若是我未能治愈世子,那么,我江上歌任由你处置!”
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蛊惑着人的心神,“你敢赌吗?用世子的命来赌!”
齐穆川在她脖颈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度,脸色阴郁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乌云,“就凭你这个不学无术,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丞相之女?”
他丝毫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深深的鄙夷与杀意,“现在,你还敢妄图动弹……”
话未说完,只见江上歌手指轻动,在他的手腕处轻轻一点,一股麻酥之感瞬间传遍他的整条手臂,令他无法自控地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
这一刻,他望向江上歌的眼神顿时发生了变化,那原本的冷漠与不屑,逐渐被惊疑所替代。
江上歌冷冷一笑,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王爷,若我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爹会放过你吗?”
“除非我自愿死,否则,无论你出于何种缘由对我痛下杀手,我爹都绝不会放过你。”
原身的跋扈与无知,实则源于父亲的宠溺。
在原身三岁时,母亲便因病离而去。
自那以后,父亲为了原身能够健康成长,没有再娶新妻,甚至将家中的几位妾室都送往了偏远的庄子,全心全意地守护着原身。
齐穆川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神却如同深秋的寒风,凛冽而冰冷,直直地刺向江上歌。
江丞相对江上歌的宠爱,只需一句便足以概括其全部:在江丞相的心中,天地之间,错的永远不会是他的宝贝女儿,错的只会是其他人。
如若他为世子弄死了江上歌,那位权势滔天的江丞相,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用尽手段来报复他,直至他身死道消。
江上歌见状,立刻冲到世子身旁,准备全力救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