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太太。”转身南舒打断她的话,见对方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忍不住猛地上前一步,提高了嗓音:“湛家的面子到底是因为谁没的,我想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既然已经退婚,我去哪,做什么,自然也就和您无关。”
湛大太太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南舒,一旁和她一向交好夫的妇人还以为她是被气的说不出话,趁机阴阳怪气,来讨好湛家。
“南家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小姑娘,你还不如留点钱给自己,谁不知道你们的工程因为安全问题死了人,又是赔偿金又是缺资金注入,打肿脸到这儿让人看笑话。”
“如果我没记错事故还在调查,那个重伤的工人也在逐渐好转,您又是从哪来的死了人的消息?您比警察还厉害,一句话就能判断一切了,还是说您家的传媒新闻全凭空口,不用务实求真的?”
见对方被噎的说不出话,南舒平静的将邀请函冲着保安挥了挥,转身进了内场,将拍品登记好随便找了个地方等待,等东西走完拍卖流程,提了名字露了脸,下来她也更好开口找合适的人谈合作。
前两件的拍品一个五百万,一个两百万都开了个好头,她的拍品被放在三号,她来的晚,位置还能这么靠前倒是有些意外。
“钻石胸针,起拍价三十万。”
“什么?”
图片出现在大屏幕时,听到意料之中的惊讶,摸着脖子上母亲准备好的本应该是今晚拍卖的主角的项链,南舒唇角微微勾起,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她姑姑恨不得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的目光。
她将白天刚拿回来的胸针拿出去拍卖。
为的就是告诉南家的人,属于她的东西,即使她不要,也不会让南家的人再沾上半分便宜。
只是笑意很快消散。
大厅里是死一样的沉寂,开价已经过去十几秒,却连一个出价的人都没有。
南舒头皮发麻。
一种莫名的不安从心头慢慢的涌了上来。
主持人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只僵硬了一瞬,继续活络着场上的气氛。
“清澜女士在我们慈善基金资助多年,帮助救助了无数的孩子,可惜天嫉善人让她这么早的就离开了我们,送来的这件钻石胸针起拍价只有三十万,基金会也能在慈善纪念册上永远留有她的名字,将她的善念传递下去。”
场上开始传出低声的讨论。
“再善良,这也是死人的东西,晦气的狠嘞。”
“她家女儿刚出的丑事,用她这样的人拿出来的钱资助人,到时候一个个都成了她女儿那样的模样,不得闹心死了……”
“那边工程出问题谋财害命这边说什么善心,笑死人了。”
这样的声音没刻意压低,字字落入南舒的耳朵里,喉咙一阵发涩。
目光所及,一张张面孔模糊一片,可眼里的耻笑和不屑却仿佛烫人的炭几乎要烫伤她。
从前慈善拍卖,不是没有把过世的人物品珠宝拿出来拍卖的先例,怎么唯独到了她这……
许是主持人也没见过这么冷场的情况,急忙下台找经理沟通,拍卖会一时间打断。
“梅姨,这枚胸针拍下来您绝对不会吃亏的,看在您和我妈妈是旧相识的份上,帮我这次可以吗?”
趁着空隙,南舒找到场上关系不错的熟人小声的哀求,她妈妈这个胸针正常市场价都要五十万,没道理这么好的机会没人出手。
“小舒不是阿姨不帮你,只是那可是湛家,我们家还指望和他们合作生活的。对不起哦。”
又是湛家。
南舒站起身果然人群里被簇拥着的湛大太太遥遥举起手里的酒杯,志得意满的笑如同隔空甩了一个巴掌在她的脸上。
“没人出价这在历届慈善晚宴上还是第一次,南舒你真会丢人。”
转身,南玉山领着一个陌生男人满脸嘲弄,南舒实在没心情理会,却被一把扯住:“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我是来帮你的。介绍一下这位是盛德地产的王总,他想拍你的胸针。”
“一会我会出三十二万。”
愣了一下,南舒虽然没想到和南玉山在一起的人会帮自己,但有人解围总是好的。
说话间王总的目光对着南舒上下打量了一番,露出点似笑非笑的满意。
南玉山的面上立马堆上了笑意,拽着南舒的手靠近了一些,笑道:“还不谢谢王总解围。”
“都是为了慈善。”王总话说的礼貌,目光却是毫不掩饰的看向南舒,笑着道:“南**果然漂亮,之前就早有耳闻,我在楼上开了个房间,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