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栀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一颗心难以有所波澜,可是现在,竟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个小孩,面色暗了下来,坚定地说:“我当然信。”
就只这么一句话,少年的情绪瞬间就缓和了很多。
因为,这个世上,终于有一个人懂他了。
不用他费太多的口舌,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懂他,理解他,这种感觉,太舒服了。
顿了顿,少年有气无力地说:“其实我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刚刚听了你说的,难道我的情况跟你一样吗?”
“我感觉我好像不是我,但是我又不知道本来的我是谁,只是这具身体所经历的事情我全都有记忆,但是想到这具身体所经历的事情,依我的性情,根本一天都没法接受,这具身体也承受不住了,所以才不辞而别,逃到这个地方,想回避,甚至要服毒自尽,只是不知为何又没死成,我明明是服了毒药的。”
花栀问:“你这具身体经历了什么?”
少年眸光微垂:“难以启齿。”
花栀说:“若你信任我,你不必开口,只要我贴着你的额头,我就能知晓一切。”
少年惊讶了一下,随后下定决心:“你来吧!”
花栀走向他,贴着他的额头,她的脸离他的脸很近很近,她身上的芬芳气息扑鼻而来,仿佛是淡淡的怡人的栀子花香,少年的心怦怦直跳,可是忽然,花栀像被什么东西弹了出去,立时嘴角吐了一口鲜血。
少年惊愕不已,赶紧过去扶她。
花栀轻轻一笑,毫不在意:“无事,是我自不量力了,只剩下一缕残魂,竟然还敢行这种灵术。”
少年担心不已:“你怎么样?要紧吗?”
花栀微微弯唇笑:“无事,小孩,等以后我有这个能力,再来探知吧!你大可不必痛苦难过,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而将来,我护着你就是。”
少年心中忧心,她就剩一缕残魂了,能护着他吗?不要没护住他,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可是听她说要护着他,他心里又止不住地愉悦,温暖。
过了一会儿,和良军驾了马车过来,花栀上车,少年跟着上车,和良军又出声提醒:“王爷,您与那位姑娘共乘一辆马车,这不妥吧?”
少年板起脸:“有何不妥?”
和良军:“陛下有令,您身边不能有女子近身。”
少年:“原因,本王之前不是说了吗?”
和良军惊恐难安:“那也不必公乘一辆马车。”说到这里,他噗通一声跪下,“求王爷可怜可怜属下吧!这附近没准哪里就有密探,若是探到了您与一女子共乘一辆马车,而属下不劝谏,属下就人头不保了啊!求王爷可怜可怜属下吧!”
少年冷声:“你已经阻止了,是阻止不了。你给陛下复命,就说是本王以性命要挟,非要与这位姑娘共乘一辆马车,否则就自尽,陛下就怪不到你头上了。”
和良军这才不再阻拦。
马车驱动起来,上路。
花栀好奇问:“他们口中的陛下跟你是什么关系?”
少年闭了闭眼:“是我的亲生父亲。”
别的,花栀就先不问了。因为马车两边都有随从,不能让外人听了去。
花栀闭目盘腿而坐,入定修行。
少年呆呆地看着她,心里是说不清的感觉。
按照花栀的吩咐,马车行驶到了一家布庄门口停下。
少年先下车,花栀掀起车帘,看向少年:“小孩,过来扶我!”
和良军等人立马都惊呆了,又气愤,她竟然称呼邪王为小孩,还让邪王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