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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一阵雷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听着下人在外面呼喊着什么,等我开了门,就看见侯爷的屋顶被雷击中了还在冒着黑气。
「你们快去救侯爷,还愣着干嘛。」我努力扮演着一个好妻子的角色,流着眼泪喊他们救我的夫君。
雷击中了含着金丝银线的木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门口的下人是我留给他的活口,死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啊。
等侯爷被抬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但下腹往下却渗出了一片血迹。
一夜过去,大夫已经换了好几拨,连御医都请来了,侯爷救过来了,但已经没了传宗接代的可能。
听在门外的下人说,他们夜里听见雷电击中了房梁,房梁断裂下陷,侯爷醒了之后要往外逃,但是断裂的房梁连带着瓦片一起下来,瓦片正中侯爷的小腹。
我照顾着侯爷直到他醒来,他也感受到了下腹传来的不适,开口问我,
「晚棠,为何我小腹会这般疼痛?」
我眼神带着闪躲,有些难以启齿,
「侯爷,没事的大夫说只是受了点伤,无碍的。」
说罢我就挤出了几滴眼泪。
「侯爷,我出去看看你的药有没有煎好,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就好。」
不是我不愿意在屋里看他的模样,是这意外之喜来的实在猛烈。
过了几日,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说平西侯无法人道了。
这消息传到了婆婆耳朵里,她又病了。
我去看望婆婆的时候,她哭着要随老侯爷去了,
可是死真的很容易啊,生不如死就难得多。
见我过来,她对着我大骂,「就是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嫁进我家三年没有生出一个孩子。」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母亲息怒,都是媳妇的错,母亲您别气坏了身子。」
她接着叫骂,「我这是什么命,小儿子才离我而去不久,大儿子又出了这样的事,从你这个丧门星进门,我们家就没有好事。」
她总是这样,一不顺心就只把气撒我身上,不过我在侯府里,确实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的呼吸加重,捂着头就开始叫起来,「我的头好痛!」
我招呼着丫鬟把婆婆扶到了榻上,屏蔽左右。
「您可千万别想着去陪老侯爷,您现在也是没脸去了,小叔死了,侯爷也不能再生了,还有那个难产的孩子。」
我嘴角噙着笑看向她接着说道:「对了,您还不知道吧,为了给您治头痛,侯爷请的郎中就要去了老侯爷留下来救难产夫人的药材,您说如果不是因为您的病,是不是那外室小冉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能活下来了呢。」
她的瞳孔一瞬间扩大了,是惊恐和懊悔,她的手拼了命想抓住我,但是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的手里多了样东西,那赤脚医生留下的母蛊。
「母亲,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呢?您的头痛缓解也是这蛊虫的抑制起了作用,可是我若是想让它折磨你,你也是没办法的。」
**纵着蛊虫看着眼前的妇人饱受折磨却说不出来一句话,她的哑穴被我封住了,房间里也只剩下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欣赏着她的样子,她越痛苦,我越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