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接着写道:“不日你将启程左迁江南,九月份陈家叛乱,故而婚期推迟到十月。”
这回,锦缎上过了许久,才潦草写下:“一派胡言!”
叶南栀抿了抿唇,没再回复,也没收起锦缎。
她就坐在这书桌之前,默默地想了一夜。
........
次日清晨,再次醒来时叶南栀便匆匆洗漱跑去正院要给老夫人请安。
路上,她遇见了刚从侧院走出来的江墨辰。
男人叫住了她,冷声吩咐道:“夫人,下月初六是雪儿的生辰,此事便交由你来操办,记得务必办的隆重些,莫要怠慢了雪儿。”
闻言,叶南栀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昨日明明是她的生辰,可她却一个人在书房里苦熬了一夜。
而今日,江墨辰却冷漠地要求她为温雪儿筹备生辰宴。
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寒。
她缓缓抬眸,却看到俏皮的躲在江墨辰身后的温雪儿,她的唇角漾着一抹得意的笑。
笑容里满是得意和挑衅,就像是在炫耀她在江墨辰心中的地位一般。
叶南栀的心猛地一紧,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
苦涩,失落。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夫君,此事万不可如此轻率,雪儿她是侧室,不......”
可她话未说完,江墨辰却嘲弄道:“你是江府的主母,后院之事自然有你做主。”
“雪儿是妾室又如何,难道你一个正妻还要欺负一个妾室?”
“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亏你还曾是相府的千金**,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江墨辰声音冷漠,听不出一丝情感。
说罢,江墨辰拂袖而去,转身离开。
叶南栀怔怔地看着江墨辰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江墨辰心中竟然如此不堪。
他和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主人吩咐奴仆,甚至,她还不如奴仆。
至少,主人高兴了还会给奴仆些赏赐,可她却什么都没有。
..........
叶南栀去跟老夫人请安时,说起此事,老夫人顿时一肚子气。
“胡闹!我儿乃堂堂大理寺卿,当初娶这个寡妇进门做妾已经让京城看尽了笑话,如今又要为她大摆生辰宴?”
“你可是正妻,拿出些正妻的威严出来!”
叶南栀叹了口气,她知道老夫人不喜欢温雪儿,可又不敢当着江墨辰的面直说。
只好把火都发泄到了叶南栀的身上。
“知道了。”
叶南栀无奈的回到自己的小院。
这个家明面上她是主母,可里有老夫人,外有江墨辰,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到最后,还是江墨辰说了算。
这生辰宴不办也得办啊。
........
又过了些日子,叶南栀偶然翻找书架,突然看到那张锦缎上又出现了新的字迹。
“一切都跟你说的一样,你到底是谁?!”
咦!
叶南栀愣了愣,她这里只过了半月,那边已经到九月了么?
时间不一样?
叶南栀故作玄虚,在上面写下,“我乃纸仙人,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呵呵,我还偏偏不信!”
锦缎上字迹戏谑,“我偏偏不在十月提亲,如今叛乱已除,我即日便要去相府提亲。”
叶南栀吃了一惊。
下一刻,她的脑海中凭空出现了一段记忆。
提亲的日子竟然真的换成了九月,而且成亲的日子也改了,改成了第二年的六月。
叶南栀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说,两边的时空真的是互通的?!
就在这时,锦缎上再次浮现出一行字迹,看起来谨小慎微。
“我和叶氏婚后如何?”
叶南栀踌躇良久,终究还是写下了四个字,
‘绝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