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犹豫再三,我将自己又恋爱的事情告诉了家里人。
父亲气急败坏,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皮肤如同瞬间撕裂般传来**辣的疼。
母亲张开双臂,一把瘦骨圈住了我。
“老吴啊,你可不能对阿夏动手啊。阿夏这辈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在这个家里,只有母亲能够理解我。
父亲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从前时常会对母亲拳打脚踢。
以前的母亲也总是对父亲唯命是从。直到某一天,母亲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成了父亲对母亲唯命是从。
后来母亲每天都去健身,四十七岁的她拥有着完美的肌肉线条。
现在,母亲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既然阿夏想谈那就让他谈吧。”父亲变不敢再反驳。
我知道我自私到了极点,但我爱汪琪,我不想放弃她。
为了保住女友,母亲再次带我去见问仙婆。
我管问仙婆叫刘姨。她独自一人住在郊区,这里树香沁鼻,刘姨所居住的毛胚房胧上了浓雾。
问仙婆披着一件花衣裳坐在门口,见到我们母子也没有上前迎接的意思。
但我已经习惯了她这种待客的方式。
“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情?”
问仙婆下巴微扬,语气精炼。
我走近的时候,一股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交织成网。那是一股臭味和浓烈的香水味混合而成的味道。
我能断定这股味道就是从问仙婆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一个独居妇女为什么大白天地喷那么浓的香水?
母亲拉着我的手走上前,但我的内心是抗拒的。
母亲嘴角含笑,眉眼被皱纹割裂,“我们阿夏他谈了个女朋友。”
我以为会被刘姨骂,可刘姨听到母亲这么说却仍旧面无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一样。
刘姨借着一时间想不出对策的原因将我和母亲留宿。
夜里枕着寒露,起初翻来覆去都睡不踏实。屋内红烛昏沉,我不知道明明有电灯为什么非要点个蜡烛。后边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白天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竟有问仙婆身上的臭味擦过鼻尖。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是乡下的晚上还是有点凉的,所以晚上我都会盖被子。
我从小到大睡觉都没有踢被子的习惯,可是当我白天醒来的时候,被子确是掀开的。
而且我一向对难闻的气味都十分地敏感。
可我昨天晚上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明明没有这股臭味,难道说晚上刘姨来过我的房间?
我自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母亲看出了我心事重重。白天我们母子坐在门外面晒太阳。
母亲眉头紧皱,四十五岁的她看着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精气神。
她拍了拍我的后背,喉咙沙哑,“孩子,有什么事情就跟妈妈说。”
母亲冰冷的掌心紧贴着我的后背,不知道为何我心里竟有些发凉。
“妈,我要是说我怀疑刘姨有问题你信我吗?”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母亲的目光却错开了我,停留在了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