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咳得更厉害了。
没多久,我就听到了开门的动静。
紧接着就是一阵无力的敲门声:
“老大,咳咳咳……老大!开开门!咳咳咳……”
公公的声音太虚弱了,就连门口的老黄狗都没吵醒。
李有财自然没有听到。
公公又一路往猪棚的方向走来。
他走得太慢了,短短十几米的路程,他竟然走了五分钟不止。
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公公的整张脸已经白得吓人,唯有他的脖子,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鲜血淋漓的恐怖感。
两个小时的功夫,公公脖子上的皮肤差不多已经剥离干净,如今剩下的,不过是附着在骨头上的一点红肉罢了。
但他全然未觉。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咳破了。
他像是终于虚脱了一般,直挺挺地倒在我面前,费力地抓住我的裤脚:
“咳咳咳……找板车,咳咳咳,去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