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只是一刻而已。
对上我的眼,谢承渊一声冷笑:
「你在喊什么?阿长?」
随即用力扣住我的手腕:「薛长亭都死了半年了!」
「你还这么惦记他!」
我人还昏沉,被他这么用力一捏,眼前顿时漫起水雾。
他却并不松手,反倒更加用力,将我拽入怀里。
扣着我的脖颈就要吻下来。
我剧烈挣扎。
我和他,早不是可以这么亲密的关系。
可我越挣扎,谢承渊越凶狠。
他将我推到榻上,夹住我的腿,两只手腕扣在头顶。
另一只手开始撕我的衣裳。
我没忍住哭起来。
从小到大,即便是当年为了他四处奔走,我也不曾如此受辱。
谢承渊喘着粗气,停下来。
「满满。」他擦我的眼泪,像从前那样喊我:
「满满,只要你入东宫。」
「只要你入东宫,我给你良娣之位。」
「我不计较你的过去,以后,我们……」
啪——
我抽开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谢承渊面色全然冷下来。
沉沉盯着我。
良久,又是冷笑:「好,好得很!」
放开我,起身。
离开时,将殿门踹得震天响。
我蜷缩在被子里,眼泪再次滚滚落下。
他凭什么?
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
我都向他解释过了。
告诉他前因后果,告诉他那只蛊虫几乎要了我的性命。
是薛长亭救了我。
他带我进深山求医,回京已是半月后。
为了姜家不被废太子案牵连,说我是救他才受重伤。
又为了我的名声,向陛下求娶我。
五年来,他不曾碰过我。
他说只当我是挚友。
太子东山再起之日,就是给我和离书之时。
只是半年前,他突然失踪了。
所有人都说,他在剿匪时跌落山崖,没命了。
可死未见尸。
他于我有大恩,我怎可能在这种时候,入东宫为妾,让他门楣受辱?
这些我都告诉谢承渊了。
我的命保住了,却失去了嗓子,失去了双手。
我的琴技曾经冠绝京城,如今连绣花针都握不住。
我熬了七个日夜,用蹩脚的字迹,给谢承渊写了一封长信。
是他不看。
入东宫那日,他当着我的面,将那封信烧为灰烬。
「孤只看结果,不看你的狡辩。」
我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
却连我一句解释,都不肯听。
「夫人。」又是那个头都不敢抬的小宫女。
「蛊虫已备好,殿下请您移步翠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