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电话没有接通。
接连打了三个电话我都没有接,顾靖琛气得把手机砸在墙上。
“江窈,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非把你扒一层皮不可。”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躲开,随即又想到我只是一缕魂魄而已,他再生气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屏幕,我想起我们吵架最严重的时候,顾靖琛总会说,“江窈,你给我去死!”
现在,他一语成谶。
我真的死了。
他要是知道我死了,肯定会很高兴吧。
毕竟他是那么讨厌我,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按住隐隐作痛的心脏。
顾靖琛没有继续找我。
他似乎把我忘了,一直在忙着陪于茜,带她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带她去商场逛街买衣服买包,就连晚上去餐厅吃饭也是包场的。
处处都彰显出他对于茜的细节爱意。
我飘在不远处,看着顾靖琛的脸,黯然神伤。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不配拥有任何快乐。
他会把我最喜欢的兔子玩偶剪碎扔在垃圾桶里,我不能穿我喜欢的衣服,只能按照他的喜好穿,一旦我让他不高兴了,他就想方设法让我受尽屈辱。
顾靖琛开车把于茜送回家。
下车前,于茜问,“靖琛,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跟江窈离婚呢?”
顾靖琛敛了敛眉,“我现在找不到她,等我找到她再说。”
于茜的眼睛里面闪过异色,“那要是一直找不到她呢。”
顾靖琛的声音冷漠,“不可能,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她抓回来。”
我端详着于茜的神色,什么叫做一直找不到我,难道我的死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顾靖琛顿了片刻又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婚,公司跟江氏集团还有合作。”
我不明白,顾靖琛为什么要这样说?
五年前他之所以听从顾家二老的话娶了我,是因为那时他还没有接管顾氏集团,现在他已经继承公司了,不需要再看谁的脸色,可以随时跟我离婚。
至于跟我家的那些合作,他从来就不重视。
于茜突然抬手捂了捂腹部,蹙起眉心。
顾靖琛担心地问,“怎么了?”
于茜红着脸蛋说,“我来例假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顾靖琛下车,绕到她那边打开车门,一把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于茜笑着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
我抬手摸了摸腹部,心尖发疼。
每次我生理期痛得打滚的时候,他却嫌我事多,矫情,还说我痛死活该。
而于茜甚至都还没有说疼,顾靖琛却连路都舍不得她走,紧张地抱着她。
于茜一贯擅长装柔弱,好像是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她会故意把热水倒在自己手上,说是我泼她的。
她还会故意弄死她的小猫,陷害是我做的。
顾靖琛总会无条件相信她,然后惩罚我,让我生不如死。
翌日傍晚,顾靖琛下班回到家,看到保姆在擦桌子,顺口问道,“她还没有回来吗?”
保姆摇头,“太太已经好多天没回来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顾靖琛冷哼了一声,“像她这种蛇蝎女人死了才好。”
保姆欲言又止,终究不敢再多说什么。
顾靖琛有多恨我,保姆是最清楚的。
我凄凉一笑,他果然巴不得我去死。
顾靖琛坐在沙发里,吩咐保姆去煮杯醒酒茶给他。
保姆照做,不一会儿就端了一杯醒酒茶放在桌上。
顾靖琛端起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道,“不是这个味。”
保姆提醒他,“平时您喝的醒酒茶都是太太亲自煮的。”
顾靖琛微微一愣。
结婚以来,我都是亲力亲为照顾他。
不管是做饭洗衣服还是各种日常琐碎小事。
就连他的胃病也是我找了许多老中医拿的药方调理好的。
保姆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蛋糕,摆在他面前。
“先生,前两天是您的生日,这是太太亲手给您做的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