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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舟出身武将世家,武艺卓绝,一脚踹在了郝长安身上,使了十足力气,险些将人踹吐血。

阿梁及时赶到,挡住了裴延舟即将落下的拳头,“主子别打了!郝长安晕过去了。”

裴容舒睫翼上挂满了泪珠,怯生生地拉住男人,“小叔叔,别……”

裴延舟脸上冷意很瘆人,怕吓着小姑娘,故而停了下来,拽住裴容舒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伤着你了吗?”

裴容舒心虚地垂下眼,视线正好落在掌心,血渗透了纱布。

“这是他伤的?”

裴延舟浑身发抖,眸底滚涌着一层赫人的黯色。

“不是的小叔叔。”

裴容舒抽噎着解释:“这是我方才不小心被茶烫的。”

裴延舟方才听阿梁说得真切,这茶分明是郝长安弄翻了,小姑娘却在为对方遮掩,应当是怕他愧疚。

“先回府。”

裴延舟瞥了眼地上的郝长安,“将人送去医馆。”

裴容舒闻声,掌心颤了下,裴延舟以为她还在害怕,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女子这才依偎着他回了府。

回了屋,裴容舒还坐在床头偷偷拭泪,只是不大吵大闹,兀自委屈,这样反让裴延舟心里更难受了。

“我看看,伤口怎么样?”

裴延舟蹲在她面前,小心地将她袖口往上拉,小姑娘本就被他养得细皮嫩肉,腕子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深红的手印。

他眉心一皱,缓缓将昨日给她包扎好的纱布拆开,细嫩的皮肉裹满了血和被烫得红肿,瞧着触目心惊。

裴容舒显然是疼得厉害,又不想让他察觉,指尖蜷缩了好几下,隐忍泪意。

裴延舟深吸了一口气,顿住,“对不起。”

女子摇了下头,“小叔叔没做错,不要道歉。”

他直直看向她,裴容舒垂着眼,眼周和鼻头泛起的红意未消,瑟缩着不敢瞧他,似林间受惊小兔,令人生怜。

幼时裴容舒不像如今这般怯懦,胆子大得很,受不得一点委屈。

记得那时她被族中叔父的幼子不小心推到地上,手掌擦破了点皮,便哭唧唧地赖在他怀里告状,非要他惩罚叔父幼子,替她出气。

可如今年纪大了,却不肯像从前那般耀武扬威。

不知是他升官太忙疏忽了她,还是小姑娘长大有了自己的心事,不愿同他说了。

“小叔叔……”

裴容舒咬着唇,小心翼翼看向他,“希儿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但是…但是小叔叔可不可以给希儿一点时间,希儿会想办法养活自己,尽快离开裴家的。”

越发哽咽的语调就好似惊雷,劈得裴延舟神思一震,沉着脸,“你以为我是要将你卖了?”

“不是的。”

裴容舒慌忙解释:“我知道,小叔叔看重郝家,若是我能嫁给郝二公子,定能为小叔叔笼络住……”

“住嘴!”

裴延舟猛地站了起身,震惊地瞧着她。

“在你心里,我便是唯利是图之辈?”

裴容舒当真怕极了他,攥住他的袖子,哀声:“小叔叔,我没这么想,你不要…不要我。”

小姑娘是如此可怜,如此卑微。

裴延舟瞧得心尖一阵阵抽痛。

这是被他养大的姑娘。

他怎么能对她这么狠心?

正欲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却被敲门声打断了动作。

“主子,属下已将郝长安送回了郝家,有些话想与您说。”

裴延舟看了眼小姑娘,对方很懂事道:“小叔叔,我自己可以包扎伤口,你去吧。”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伤口上,轻声:“晚间我再来给你换药。”

她点了点头,对方才离开了屋子。

*

书房内。

“大夫说,郝长安身上全是红斑,又生了高热,属下查过了,郝长安只要一沾凤仙花便会浑身难受,他脱下的衣襟上便有凤仙花的气味,只怕是因此才会对姑娘生狂。”

“属下过问了,今日郝长安除了与姑娘在一块后,就没有与旁人接触了。”

阿梁这话说得委婉,但明里暗里都是在暗示裴延舟,郝长安的突然发狂,与裴容舒脱不了干系。

“许是酒楼种的凤仙花。”裴延舟靠在椅背上,神情很淡。

阿梁小心道:“属下问过了,酒楼没养花,而且属下在雅间里,好似也隐隐闻到了凤仙花的气味。”

裴延舟没接话,门外传来击叩声,是阿顺。

“家主,姑娘听说您晚上没用饭,问您要不要去朝暮院吃。”

裴延舟本答应了晚间去朝暮院替裴容舒换药,此刻却沉默了。

良久,男人才问:“姑娘今日用的是什么香?”

阿顺老实答:“凤仙花香。”

阿梁愕然,“当真是凤仙花?”

阿顺奇怪道:“是啊,今日姑娘身上染的是凤仙花香,口脂也是凤仙花汁捣成的,怎么了吗?”

裴延舟顿了顿,其实他也早在裴容舒身上闻到了平日里不同的香气。

只是那节骨眼上,他没过多问。

“家主,您还去用晚饭吗?姑娘一直等着您呢。”阿顺问。

裴延舟声音淡了下去,“不了,她自用吧。”

阿顺回了朝暮院,将裴延舟说的话一五一十转达给了裴容舒。

女子神情平静,只是吩咐让人准备沐浴的水。

今日一遭让裴容舒浑身狼狈,洗净身子后,带上小厨房备的饭菜,直奔裴延舟书房。

夜里更深露重,裴容舒敲了半天书房的门,都未得答复。

她身子骨弱,被风吹得咳了好一阵子,书房的门才从里打开。

裴延舟目光落在裴容舒狐裘内单薄的里衣上,飞快移开目光,“夜深了,你穿这么少过来做什么?”

“听人说你没用饭,纵然政事再忙,小叔叔都不能忽略了身子。”

裴容舒将食盒递过去,又捂住唇咳了两声。

“小叔叔用饭吧,我先回院子了。”

她欲走,手腕却一紧。

女子乌发垂落,一截纤细白玉似的颈,乳糕似的肌肤,暗香流动,竟让他记起床榻上,钳住那杨柳细腰的手感,像是丛林内危险的篝火,稍不留神,便能烧得寸草不生。

裴延舟看了她一会儿,慢慢让开一条道,书房内生了炭火,暖意融融,“进去喝杯茶,暖暖身子。”

书房内烛火晃荡。

“今日郝长安失控,是因为旧疾发作。”

裴延舟执筷,将碗中肥肉拨开,一双手生得骨节分明,几根青筋攀附在上,随着动作起起伏伏。

瞧得裴容舒忆起他那日失控时,便是用这手强行掰开了她的腿。

仅仅想到两个画面,便使她耳根子发烫。

“张嘴。”

一声命令她骤然回过神,裴延舟直勾勾睨着她,将肥瘦相间的肉条搁在她嘴边。

油星子也一同沾在她唇上。

她听话地吃下肉,温凉的指尖便落在她唇瓣上,先是轻轻摩挲,而后力道加重,似是夹杂了男人的私欲。

“小叔叔……”裴容舒愣了下。

裴延舟注意力集中,哑声问:“怎么沐浴后,没有擦掉口脂,吃下去对身子不好。”

裴容舒乖巧答:“小叔叔放心,这不是寻常口脂,是一品居用凤仙花汁做的,那店小二说过,这对身子无害。”

裴延舟瞧着她,“你何时喜欢凤仙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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