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屏之嫌我不能有孕,抬外室为平妻。
他不知道,是他不行。
他大婚那日,我求旨和离,远下江南。
再见面时,季屏之双眼微红:「闹够了就同我回去。」
冠绝京都的昭平侯将我挡在身后:「夫人体弱,莫要惊动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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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季屏之是青梅竹马。
他是季家庶子,我是谢家庶女,儿时我便盼着能嫁给他。
我陪他熬过寂寂无名。
从低贱庶子,到天子近臣,多少人想往他身边塞女人,都被他拒绝了。
季屏之曾握着我的手,要守我一辈子。
他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直到那个女人,大着肚子敲开了季府的门,她柔弱可怜,撑着腰跪在我面前。
「姐姐,我有了夫君的孩子。」
「求你,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燕燕愿给姐姐当牛做马,求您了。」
那时,我正喝着补药。
碗中黑乎乎一片,闻着便让人犯恶心,是为我调理身子的。
闻声,手一松。
碗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声响,瓷碗碎成一片又一片。
我僵硬着去看季屏之。
他垂下眼:「七娘,燕燕身世干净,人也乖巧听话,跟了我许久。」
「如今有孕,也该给她名分。」
季屏之说得轻巧。
我却浑身失了力气,仿佛有一柄刀捅进心口,搅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给她名分?」
「不过一妾室。」季屏之蹲下身,握住我的手,「你若不喜欢,那便去母留子。」
他声音温柔,语气却不容拒绝。
「七娘,季家香火不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