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闻言一顿，转过身看向凌靳川：“您说什么？”

凌靳川无力地垂下头来：“我能看见小棠，就在我身边。”

秘书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凌靳川靠在沙发上，没有再说话，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每天都在挣脱那些令他痛苦伤心的记忆牢笼，但都是些徒劳无功。

凌靳川在他身边的每一处角落都能够感受到姜昭昭的存在，就像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秘书沉默了好一会儿：“先生，没关系，我们看医生就好了。”

凌靳川没有回答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次日，小云和小蕊来看望凌靳川。

凌靳川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在花园里和孩子一起画画。

小蕊举起自己的画给凌靳川看，凌靳川看清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凝固住了。

画上是四个小人，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小蕊见凌靳川没有说话，沮丧道：“画的不好吗？”

凌靳川回过神来，摸了摸小蕊的头：“没有，小蕊画的很好。”

听到凌靳川这么说小蕊才笑了出来，指着画上的姜昭昭道：“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可是我画不出来那么好看。”

凌靳川捏了捏小蕊的脸：“你已经把妈妈画得很好看了，妈妈看见的话也会很喜欢的，就像喜欢小蕊一样。”

小蕊抬头看向凌靳川：“爸爸，那你喜欢妈妈吗？”

凌靳川不知道怎么回答，小云闻言也停下笔看向凌靳川，似乎也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爸爸对妈妈的感情不能用喜欢来形容。”

凌靳川笑得牵强，小蕊疑惑地开口：“那是什么呢？”

不等凌靳川回答，小云就轻声说：“爱，就是愿意为一个人付出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

“这是以前妈妈告诉我的。”

凌靳川闻言红了眼，摸了摸小云的头：“没错，妈妈说的对。”

小蕊挠了挠头：“我怎么听不懂啊。”

凌靳川蹲下身来，笑着拉住小云和小蕊的手，道：“没关系，等你们长大些就会知道了，爱是没有准确的定义的。”

“如果非要说的话，爱就是一个滤镜，当你们真心爱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在你们眼里就是闪闪发光的样子。”

小云拉着凌靳川的手：“爸爸妈妈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凌靳川呼吸一滞，如今他脸上的疤看起来十分恐怖，声音也变得难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

可小云和小蕊见到他的第一眼却没有退后过，像是看不见这些伤疤，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姜昭昭留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

凌靳川将两个孩子拥入怀里，哽咽道：“爸爸也很爱你们。”

小蕊抱住凌靳川的脖子：“爸爸，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妈妈好不好？”

凌靳川吸了吸鼻子，应下：“好。”

花园里的蝴蝶驻足在花蕊中，扑闪的翅膀反射着阳光。

凌靳川坐在椅子上看着孩子们追逐嬉戏，桌上的那副全家福染着金光。

那张画被收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