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舒笑得苦涩,但这是她自己选择要走的路,只有达成目的,退缩是不能够的。
这些天一直睡觉,苏云舒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趁着傅竞尧不在,自己拎着输液袋出去溜达。
高级病房区域安安静静的,没有普通病房区的忙碌与吵闹。
苏云舒一路走过去,一点热闹都看不到。没有老人骂儿女不孝,没有儿女之间的推责,没有小孩的啼哭尖叫。
要不是开着暖气,这般安静会让人误以为来了停尸房。
忽然,她的脚步停顿。
这间病房的门开了一道缝隙,苏云舒从缝隙里看到了傅竞尧的身影。
他不是出去买东西了吗?
苏云舒靠近那间病房,确定是傅竞尧,没有认错人。
而在病床上躺着的,是朱萸。
苏云舒没有马上进去。
病房里的说话声听不清楚,她也没有偷窥的癖好,就沉默的在门口等着。
过了会儿,傅竞尧出来了,看到站着的苏云舒,轻轻拧了下眉心:“不是让你老实休息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从她手里接过输液袋。
苏云舒举了很长时间,手臂发酸,委屈道:“我嘴苦,想让你帮我买糖。但是手机丢在你车上了,就想着去便利店找你,反正也不远。”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是云舒吗?”病房里面传来朱萸的声音。
苏云舒推开门往里看,朱萸看了眼傅竞尧,笑说道:“阿尧说你肺炎发烧。那天你说感冒,我以为只是小感冒,很快就好。早知道你这么怕打针,我就该帮阿尧盯着你。”
苏云舒看朱萸说话温温柔柔,口齿流利,就跟她平时八面玲珑没什么两样。
可她的额头裹着纱布,手腕跟手肘都有伤。
伤成这样还这么精神。
衬得苏云舒弱弱的,娇气还矫情。
可朱萸才是真正出自豪门的千金,嫁的丈夫也是名门贵族,要说做一个娇滴滴的贵妇,比苏云舒更有资格。
这么一比较,苏云舒简直是没事找事的作精。
苏云舒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比较,好在她脸皮厚撑得住。
她像是没事人一样,问道:“朱萸姐,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这么严重,我上次见你时还好好的。”
那个时候,她像个威风凛凛的大财团夫人,带着手下巡视自己的产业。
朱萸摸摸额头的纱布,苦笑道:“不小心从家里的楼梯滚下来了。说出来都嫌丢人,不提了吧。”
她说话时,傅竞尧的脸色忽然显得难看。
苏云舒嘴里是真的发苦,转头看向傅竞尧说话时,朱萸突然朝他道:“你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吗?让云舒留这儿陪我说说话,放心,我看着她呢。”
傅竞尧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病房很大,朱萸叫来护士拿了根撑杆,让苏云舒躺沙发上休息,输液袋挂在撑杆上。
她又让保姆拿出水果点心招待苏云舒,把她照顾得特别周到。
苏云舒不好意思:“你都伤成这样,还操心这点小事干嘛。安心休息,我没事儿。”
朱萸笑了笑:“你可是阿尧的宝贝,我当然要照顾好你。再说了,我只是动动嘴皮子,都是保姆在做事。你还想要什么,尽管说。”
苏云舒吃着剥干净的葡萄柚,客气道:“够了够了。”
朱萸看她安静的吃水果,忽然轻叹了口气。
“云舒,你在跟阿尧闹别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