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昙站起身，似是要被着汹涌的爱意击垮，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宋钰清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看着沈灵昙时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灵昙你还记得吗？这是曾经是你幼时救下的一个小乞儿时给的。你对他说若是遇到困难就将其卖了，也能温饱一段时日。”

沈灵昙看着那块玉，不曾眼熟。却看到背面刻的“灵昙”二字，才相信他说的话。

宋钰清眼眸亮了几分，似是在回忆：“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上，不舍当掉，也不曾弄丢。你就像浮游一生中，出现的那唯一的一束光。”

沈灵昙抚上了心口，感受着心脏的快速跳动。

原来自己随手帮助的人，竟也能将恩情记得这般久。

宋钰清喉结滚动，望向沈灵昙时因过于隐忍而微微发颤：“灵昙，五千长阶，我走的每一步都在想你。我不求你爱我，只求你安好无虞，能让我护你一生。”

沈灵昙抬眸，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可手却在不停的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所以，我会变成小孩是你们一手促成的，所以你们早就知道真相，所以你们当初也是故意让我知道一切……”

当真相被揭开后，迎来的却是血淋淋又带着残忍的爱意，可她却无法接受。

既觉得颤动却又觉得无比的荒谬。

看着他们不停的倒退的身体，最后跑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倚着门的身子缓缓滑下，跌坐在地上，却只引得两行清泪滑落唇边，带来着苦涩的滋味。

三人站在院中，心思各异，唯有那颗真心与之相同。

院中花瓣落下，落满肩头，三人心中的苦楚不比沈灵昙少。

府中这两日沈灵昙特地与他们拉开距离，甚至故意不和他们相见，一心一意的准备置办女子学堂的事情。

沈灵昙入夜在书房和太守聊了许久。

父亲眼含热泪，看着她满眼骄傲：“灵昙，京城的繁华没有让你迷失本心，为父甚至欣慰，你一直都是沈家的骄傲！”

沈灵昙波澜不惊的神色中泛起了涟漪，父亲这一生，为江南付出了一切。

他是个固守己见的小老头，却愿意为了自己的女儿一次次打破陈规。

此事在江南传开，大多数人持着反对的态度，但仍有一小部分人愿意尝试。

在加上有他们三人的帮衬，以及太守的支持很快就选了一块地着手准备。

这日江南水乡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彼时的沈灵昙正和小桃在街上挨家挨户的询问家中状况。

妇人灰扑扑的，院子也格外破败，听到沈灵昙来拜访连忙换上了过年才会穿的衣裳。

沈灵昙表明来意，妇人却显得为难。

妇人看着身旁的女儿眼中划过一抹心疼：“沈**，家徒四壁，早已揭不开锅，唯有小女才能做些活计。日子都不能饱，又怎么能去学堂呢？”

沈灵昙和小桃对视一眼，拿出了一些碎银，正要给她，手腕就被一把攥住。

碎银滚落在地，沈灵昙抬眸却对上了裴宴昭震怒中又带着一丝欣喜的眼神。

沈灵昙眼眸震颤：“你为何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