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已陆续从京都出发,半旬之后会到桁国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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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最近不太平,朝内主战主和两派的矛盾愈加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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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储的事,多方也有了些许苗头,最近京都王府拜见的帖子多了起来,尤其是后宫那几位的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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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从京都快马加鞭传来的线报,霍翱斜坐于主座,低头把玩着掌上的玉石鸡心佩。
“还有......”
正事都说完,想起太后娘娘交代和车队一起出发的几个人,侍从的语调不自觉犹豫了起来。
霍翱抬起头,看向眼前风尘仆仆的下属,示意他继续。
“还有娘娘和公主这次送了几位佳丽,说是若被退回,必是伺候不周,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到底还是一口气说了出来。
明明主子的年纪和自己弟弟差不多,但每次对上对方的视线,常均都不由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
王爷年仅十四岁时就单枪匹马独走敌营,在重重兵防下拿得敌首首级。
更是和将士们同吃同住,带领军队抵挡住了作乱的诸侯,收服十数个大小城县。
大胜几场之后,敌方纷纷投降,陛下为了休养生息,接受了各地和谈的请求。
战事结束,王爷上交军权,又做回了闲散王爷。
可战神和杀神这两个褒贬矛盾的称号可以说是卸不掉了。
他们这些身边跟着的,自然更是清楚王爷的英勇与可怕。
即使脱下军甲的王爷看起来只是个轻贵少年,素来也从未有轻菅人命的事发生。
但随侍的众人是万万不敢懈怠的。
今天,这种牵涉到王爷后院的事,若不是太后娘娘耳提面命,他是绝对不敢妄言的。
房内一时陷入寂静。
次座的齐阳侯世子曹习眼见着表妻弟的霉头被触到,一时后悔自己刚刚就不应该留下来。
“呃,常侍卫辛苦了,不如先下去休息,我让人带你去住处,泡个澡进些吃食,其他的晚些再说不迟。”
曹习也没办法。
看着常均的额头已经不由沁出汗珠,这个圆场只能自己来打。
霍翱听到曹习开口,还是收回了看向常均的视线,轻轻摆了摆手。
曹习这次终于如释重负般轻轻呼了口气。
举手向着主次席各一拜,后退着离开堂内。
“看把人吓得,他这不是夹在你和娘娘中间,左右为难嘛。”
“娘娘和公主也是担心你,怕你身边没个知冷热的人照顾。”
“这国丧已过,你年纪也到了,自己不张罗,给你又拒绝,她们担心有的没得,只能想着法子让你收了。”
“要是知道你昨日成了事......”
不定得多开心呢。
后面半句在霍翱放下手中玉佩的动作中,自动消音。
哎呀,得意忘形了。
曹习腹诽。
实在为了这事儿,不光上面的那几位,这不,郡主从京都回来之后,更是开始着手豢养美女,只为了让这个表弟体会闺房之乐。
要他说啊,几位娘娘还有自己的郡主夫人,就是太心急了。
霍翱自从小时那件事之后,一心习武,精力都用在了校练场上。
之后又是各方战事四起,他小小年纪以王爷之尊能够建下如此功业,必是全心投入。
情势终于稳定,又临先皇驾崩。
国丧两年多,霍翱一半时间陪在太后身侧,孝心全朝上下皆传。
现在除丧没多久,几位贵人便三番四次明示暗示,这下更是直接送人不让退了。
当然,这位王爷小舅子还真是丁点儿女色都不沾。
十八岁血气方刚,宫里长辈搞不清缘由,乱投医也是合理。
连国医都被太后娘娘召见,拐着弯帮着看过。
结论是,王爷身体好的很,强壮非常。
不过,现下好了。
昨天的事他不说,郡主也会说,早晚京都那边也都知道了。
再说,开了个头,后面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