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君颜误终身

第九章

姜碧柔收拾东西搬去了西苑，把雕梁画栋宽敞舒适的东苑让了出来。

五日后，许思颜迎娶柳眉儿，在府中大宴宾客。

柳眉儿进门后，许思颜便独宠她一人，每日二人在府中双宿双栖，恩爱非常。

珠儿看不过去，为自己的**打抱不平：“许大人说柳眉儿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我怎么记得柳眉儿在相府当丫鬟的时候，好像不通水性，她是如何在冰湖救许大人的？”

许思颜一年前乘船时遇到盗贼，被打劫了财物，与对方争斗时不幸掉入冰湖，呛水之后晕了过去，被人救上来后，据他说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柳眉儿。

姜碧柔心中早有疑惑，想了想道：“你替我去一趟相府，告诉我弟弟子沉，让他派人去冰湖附近查问，看有没有人目击过许思颜当日落水的情形。”

姜碧柔用一包银子收买了许府的一个嬷嬷，让她帮忙在外面散布翰林院大学士许思颜宠妾灭妻，贬妻为奴一事。

那嬷嬷得了银子，分外卖力，将状元郎宠妾灭妻之事添油加醋二次创作一番，讲得是绘声绘色，惊心动魄。

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流言四起。

一个月后，去了白云寺礼佛的太后回宫。两日后，流言便飘进了太后的耳中，太后的凤辇很快出现在了许府。

正厅中，许思颜和姜碧柔，柳眉儿带着一群下人拜见太后。

“微臣和妻姜氏，妾柳氏见过太后，太后金安。”

太后一身凤袍，坐在上位，凤目一扫，哼了一声：“许思颜，哀家才回京两日，便有谣言说你许大学士宠妾灭妻，贬妻为奴，是这样吗？”

许思颜心头一跳，忙道：“太后息怒，绝无此事......”

“绝无此事？那街头巷尾的流言是怎么回事？哀家只问你一句，你许大学士是不是纳妾了？”

许思颜惶恐：“是。”

“你和姜丫头这门亲事，是哀家亲自指的婚，这才多久你就贬妻立妾？”太后语气不善，她去了一趟白云寺礼佛，一回来就听说许思颜纳妾了，对方摆明了就是趁她不在京城，堂而皇之把小妾抬进了门，这怎不叫她生气，“许思颜，你这是在打哀家的脸啊。”

许思颜伏低身子，作礼道：“太后严重了，此事绝非太后想的那样，柳氏是臣的救命恩人，臣纳妾是得了皇上的首肯的。”

许思颜目含警告的看了一眼姜碧柔，咬牙道：“至于外头传言说臣宠妾灭妻，贬妻为奴，那都是有心之人散播的谣言，其心可诛。”

“是不是谣言，哀家要亲自听姜丫头怎么说。”

太后一双凤眸望向姜碧柔，许思颜也顺着太后的话看向她，目光戒备。

姜碧柔望了一眼许思颜，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然后忽然就朝太后跪下了：“太后，碧柔终于见到您了，若是太后再不回宫，碧柔一个人在这府里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思颜心中咯噔一声，无异于一道惊雷劈过。

姜碧柔什么意思？说得好像他虐待她似的。

面对许思颜暗含警告的目光，姜碧柔表情惶恐，似乎很怕他，太后见状，大为怜惜：“姜丫头，你到哀家身边来。有哀家在，我看谁敢踩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感觉到太后的目光如钢刀一般朝自己狠狠一剐，许思颜和柳眉儿都心生惧意，屏气凝神，不敢大意。

姜碧柔起身坐到太后身旁，刚一坐下，眼圈立刻红了，这看在太后眼里，分明是受了太多委屈了。

于是太后看许思颜和柳眉儿就更加不顺眼了。

“许思颜说外头那些谣言是有心之人散播的，你告诉哀家，那是谣言还是事实？”

“太后，许郎说是谣言就是谣言吧。”姜碧柔摇摇头，似乎心灰意冷。

许思颜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他急啊，姜碧柔你倒是澄清啊！

“太后，臣纳柳氏为妾，是得到皇上赞许的。”许思颜连忙道，“臣向皇上言明，要把救命恩人娶进门，照顾她一生一世，皇上还赞我知恩图报，仁心仁德。”

太后一愣，姜碧柔温和道：“是的，此事许郎向我提过，许郎说我若反对纳妾，便是在质疑皇上的话。我若不肯搬去西苑，妨碍了许郎照顾救命恩人一生一世，便是在打皇上的脸。”

姜碧柔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一记闷雷，在许思颜和柳眉儿耳中炸响。

果不其然，下一刻太后凤颜大怒，猛的一拍椅子扶手，双目如电看向许思颜：“好啊，真是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理都让你占了，话都让你说了，先前哀家还不信，以为是外头夸大其词，哪曾想，你许大学士还真的是宠妾灭妻，贬妻为奴！”

太后怒道：“世家大族一向遵循礼法，正妻居东，妾室居西，祖宗礼法不可废。许思颜，你敢废了祖宗礼法，哀家就先废了你那不分尊卑目无礼法的小妾！”

见太后的目光危险的朝自己看来，柳眉儿脸色一变，身子晃了晃，就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