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完一切,视线已经被泪晕染的一片模糊。
我颤抖着手退出手机页面时,接到了程宥妈妈的电话。
“黎安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把我儿子克死了,我以后怎么活——”婆婆刻薄而尖锐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扯了扯干涩的嗓子,却不知从何解释。
程宥的妈妈从来都不待见我。
“早知道你不安好心,当初就不该让你过门!”她高声叫骂道,“告诉你,就算我儿子走了,我也不会让你分到一个子儿,程森也得接到我们程家来养!”
程宥去找他的林佩佩了。
而我却以婚姻之名,被困在这座密不透风的监牢中,被困在鸡零狗碎的争吵声中。
婆婆恶狠狠留下最后一句,匆匆挂断电话:
“你没工作没收入,森森跟着你会受苦,我下午就来把我孙子接走!”
世界寂静片刻,身旁睡梦中的程森有所感应般,突然扯开了嗓子哭喊。
他哭的汹涌,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任凭怎么哄都不停下。
我机械而麻木的哄着他入睡,突然觉得好累。
真的好累。
昔日我也曾心怀众多梦想,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
尖锐的叫喊声仿佛利刃,不断戳刺着我的耳鼓膜,连同着五脏六腑都泛着异常的刺痛感。
我周身都冒出虚汗来,直至拍打森森的手也无力抬起。
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