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俞,我受不了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剧烈的疼痛震碎我的神经,连眼前西装革履的人也越发看不清了。
江俞粗暴蛮横地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沈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
男人眼里的病态与疯魔死死定住我,眼泪不可抑制掉落在地。
是啊,他说为了让我满意,故意把这个昏暗潮湿的地下室装扮成粉红色的公主房。
柔软的粉红色大床,风铃沙沙作响,还有八音盒旋转,这一切都是我们热恋时许诺的美好的未来。
可现如今,他装扮这一切只为亲手撕碎我幻想的一切。
在我的乌托邦王国里,蹂躏我,践踏我,毁掉我。
眼前的人早已经不是当年背着我走过几千台阶,承诺我一生一世的江俞。
“什么时候,你才能放我离开?”
我不要爱你了,江俞,我想活着。
对于我的卑微祈求,江俞先是冷笑一声,随后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大力丢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扎进我的大腿。
疼痛遍布全身,我不敢叫出声,咬牙忍着,他靠近我瑟瑟发抖的身躯,指腹沾染鲜血,慢条斯理画在我的唇边。
“沈姝,你一个杀人犯,永永远远都只能烂在这间地下室。”
杀人犯三个字令我动弹不得,那不是我的错!
“那天不是我——”
“闭嘴!不要再狡辩了!”
江俞情绪激动,一把拖着我丢在大床上,随后欺身而上,掐着我的下巴。
“我恨,那天死的不是你!”
男人看向我的愤怒和厌恶达到了极致。
我突然觉得无所谓了,多希望那天死的人是我。
“那你现在杀了我好了。”
我双手握住江俞的大掌移动到脖子处,用力收紧。
他满目猩红,露出一抹渗人的笑容,加大了掐我的力度。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我最后看一眼身上的男人,他怎么会是那个将我捧在手心里的人呢?
就在我快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时,江俞松开我跳下床。
我剧烈咳嗽着,居然看他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大概是怕我死后他找不到地方发泄吧。
“沈姝,你的弟弟,外婆都还在医院里插着管子,你想要他们两个谁先死?”
男人居高临下,嘲笑我无力反抗。
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我的审判者。
可江俞,你最好祈祷,能永远有筹码来威胁我。
等有一天,我一切都不在乎了,那无论如何都留不住我。
“求求你,照顾好他们。”
我跪倒在江俞的旁边,可怜兮兮拉着他的裤脚,跟前几次一样卑微祈求他照顾我最后的亲人。
他露出满意而意料之中的笑容,摔门而去。
我抬头看向头顶小小窗口透进来的光亮,觉得刺眼无比。
但我还不能死,我要活下去,弟弟跟外婆都在等着我,我会带他们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