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惊呼,“这么多?”
霍九渊说也就值一两个亿,竟然还要更多。
李律师道:“里面主要是有一块翡翠原石,当年是程老先生高价拍回来的,价值差不多四个亿。”
“老爷子和我推心置腹地聊过,他只会鉴宝,不会经商,侥幸站在风口赚到了一些钱,因为经营不善又失去,这是命数。
儿子儿媳都不在了,你这个孙女又年轻,也没经过商,他也不想折腾了,把这点东西都留给你求个余生富足算了。”
程鸢听了,鼻子一酸,几乎落泪。
李律师一打开话匣子,就有点刹不住车,他又忍不住提醒道:“程**,你以后一定要慎重使用这笔财富啊,这可都是老爷子的心血。”
程鸢感激地道:“我知道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程鸢再三谢过李律师,就准备离开。
陆离抢先冲了进来,一手扶住程鸢的椅背,自然而然地把上面的小型窃听器拿走了。
看程鸢一脸的莫名其妙,陆离尬笑。
他干咳一声,“夫人,该走了。”
程鸢也没多想,她点点头。
程鸢和李律师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从窃听器落到霍九渊的耳朵里。
程鸢听到那笔珠宝玉石价值五个亿,欣喜惊呼的时候,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五个亿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就是钱吗,他能给的更多。
想到这里,他马上给陆离打了一个电话。
从李律师的办公室出来,程鸢其实也没哪里可以去。
陆离忽然建议道:“夫人,难得出来一趟,要不我们去商场转转?”
程鸢想了想,点点头。
她确实得置办一些贴身衣物。
陆离开车带程鸢和江初静到了市里最大的隆基商场。
这家商场也是程鸢以前经常来的,一进来,她轻车熟路地直奔三楼的女装区。
陆离不好意思进去,程鸢和江初静进了一家店,他在门外等。
没想到,竟然在店里面看见熟人了。
是姚欢。
她身边还有一个穿粉色小香风套装,留着**浪,脸上整容痕迹很明显的女人。
程鸢好一会儿才认出来,那是她们的另外一个初中同学,徐舒悦。
程鸢的脸色禁不住僵了僵。
姚欢不知道程鸢已经知道她和林初旭的事了,当下她走了过来,故作亲昵地打了个招呼:“鸢鸢,你也来逛街啊。”
徐舒悦听到“程鸢”两个字,不屑地撇撇嘴,只撩撩眼皮看了程鸢一眼。
徐舒悦家境富裕,长得也不错,但是在中学的时候,她被程鸢秒得无所遁形。
高中她上了另外一家贵族私立,和程鸢已经是近十年没见过了。
听说程家破产,程鸢和林家二公子林初旭也解除了婚约,徐舒悦觉得可算出了一口胸中闷气。
一个破产的孤女,和她还能比?
但是她看了程鸢一眼后,一整个惊呆住了。
程鸢没有丝毫的落魄,身上穿着米白色的刺绣斜襟外套,下面是墨绿色的丝绒百褶裙,看上去就质地极好。
她的耳环,项链,手镯,戒指,是一整套的帝王绿翡翠,衬托得程鸢温柔脱俗,大方贵气。
她身后跟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帮她拎着包,看态度,像是她的女仆。
简直就是豪门大家闺秀出街的既视感。
一对比,顿时显得徐舒悦的打扮和脸,俗不可耐。
巨大的妒忌顿时涌上徐舒悦的心头,都破产了,还穿戴得这么好?
那一套翡翠,价值得上亿吧。
程鸢也不想和这两个人多啰嗦,当下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姚欢也不明白怎么程鸢忽然对她冷淡了,她愣了愣,一旁的徐欣悦忽然放下手里正在看的衣服,快步追了上去。
等看到外面还有个高大的男人也跟着程鸢走了,徐舒悦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
“怪不得家里破产,结婚失败还能出来买买买,原来是又有新男朋友了啊。”
霍九渊抢婚的事情,徐舒悦并不知道,她家的阶层还够不上这种消息。
姚欢虽然知道,但是她也没敢往外说。
尤其是林初旭说霍九渊喜欢程鸢,她嫉妒得心里出血,更不可能对外宣扬这种让无数女人羡慕,香艳又**的事情了。
徐舒悦一面跟上,一面仔细看了看陆离。
穿戴一般,手上那块表看着很值钱。
长得凶神恶煞的,和温文尔雅的林初旭没法比。
她心里更高兴了。
林初旭不要程鸢了,程鸢也就只能凑合着找个这种的,应该是个有点小钱的暴发户吧。
她立刻快步追上了程鸢,一脸的幸灾乐祸掩饰不住,“程鸢,老同学好不容易再见,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程鸢静静地驻足,在她高耸入云的山根处停留了一眼。
然后,她才微笑道:“哦,不好意思,是徐舒悦吧,你和以前长得不一样了,所以我没认出来。”
徐舒悦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她刚做完鼻子还没两个月,是还没怎么恢复。
她心里更加窝火。
她早就知道程鸢不是省油的灯,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温柔模样,其实嘴巴很厉害。
快十年没见过,一张嘴就暗示她整容。
她也不甘示弱,立刻夸张地叹气,“唉,听说你这两年过得挺不好的,家里出了事,祖宅都拍卖了,和林家二公子结婚也没结成,可惜了。”
她又看了一眼陆离,道:“不过也还好,你现在也有新的男朋友了,虽然比不上林二少,但是你这个条件,找到一个肯给你花钱的就不错了。”
陆离终于忍不住了,他纳闷地问道:“你老是看**什么?”
程鸢本来一直面无表情,此刻也禁不住蹙眉。
“新的男朋友?”
徐舒悦娇滴滴地笑着,“就是这位先生啊,都一起逛街了,就不要隐瞒了。”
陆离左右环顾了一周,才明白过来,他愕然地抬手指了指自己,“什么,你说我?”
姚欢知道徐舒悦误会了,她往后缩了缩,没有说话。
江初静更是茫然。
徐舒悦甩了甩头发,向陆离伸出刚做完水晶指甲的手。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京城的豪门公子我几乎都认识,好像从没见过你。”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外地的?还是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