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在会客厅看到何祟,我就知道,陆知知要把计划提前了。
果然,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一摞漂亮的实木礼品盒。
里面是加了料的糖心巧克力。
前世就是这小东西害我落入圈套,染上毒瘾。
后来我想叫家庭医生检查身体,被陆知知拦下,送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那是何祟家的产业,我没有怀疑。
可身体却每况愈下,浑浑噩噩不知时日。
更不知何时,签下了股权**书,陆知知摇身一变成了陆氏的掌权人。
我资助的晴天福利院,也在此时爆出贩毒丑闻。
名誉、地位、权力……统统离我而去。
最终,我被他们像破布一样扔下码头,做出畏罪自杀的假象。
而赶来救我的沈茗清,也随我一起淹没在了黑沉的海水里。
想起这些,我眼底的阴鸷翻涌,紧攥的手心几乎要被掐出血痕,才稍稍冷静。
我撑起一个笑,走到何祟面前,「是给我的?难为你还记得这口味。」
自我接手家里的企业,自陆知知进了陆家,何祟许久不曾对我有这般亲昵。
前世我以为他回心转意,哪想到是陆知知让他来的。
他也许都不记得,我偏爱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是因为他送我的第一个礼物,就是这个。
年少的情谊,最是留不住。
何祟似乎也想起什么,脸上有一瞬愣怔,但很快反应过来。
「你不是一向厌恶你那个继母,怎么昨天帮着她欺负知知。」
我暗暗冷笑,「欺负?我昨天高烧不退,床都下不了,还能当得了帮凶欺负她?」
「再说,沈茗清是我继母,主持葬礼理所当然,陆知知受的哪门子欺负?哦对了,她把沈茗清关进冷库的事,的确算是欺负。」
何祟皱着眉反驳:「那是意外。知知不是那样的人。」
可我被诬陷时,他说的却是「你怎么会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东西我收下了,人可以走了。」我含着笑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