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渊愣了一瞬，沉默了。

这是柳清雨失忆之后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他本应该高兴，可上午他们才吵过架，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因为怕柳清雨再次消失，他不会解释，因为没做过，他也不会道歉。

纵使千言万语，此时也只剩沉默了。

柳清雨率先开口：“你知道我外婆埋在哪里吗？”

“知道。”

“这周末带我去。”

说完，柳清雨挂断了电话，车里又只剩哗哗的雨声。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周末，柳清雨，季薄言，叶临渊三个人来到了潞水镇。

下了高铁，叶临渊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有一瞬间的恍惚。

最初来到潞水镇的时候，是柳清雨的外婆过来接他们的，老人家是个十分和善的人，柳清雨跟她提了一嘴洁癖的事，她就记在了心里，上公交车的时候还掏出纸巾要帮他擦擦。

而现在，物是人非。

叶临渊带着两个人上了公交车，一个奶奶凑了过来：“小雨，你都多久没回来啦！”

柳清雨一脸疑惑，叶临渊小声解释道：“这是李奶奶。”

季薄言看着略微亲密的两人，笑容淡了一分。

“李奶奶，我回来看看外婆。”

李奶奶点点头：“我们潞水镇就只有一片墓地，上次你男朋友还来看过。这次打算和男朋友待多久啊？”

她还把叶临渊当成是柳清雨的男朋友。

季薄言听到这话，笑着牵住了柳清雨的手：“李奶奶，现在小雨的男朋友是我。”

李奶奶尴尬道：“哎呀，小雨太久没有回来了，我都不知道你已经换了男朋友。”

“没关系，现在认识也不迟，我叫季薄言。”

比起叶临渊的冷淡，季薄言显然更加好说话，再加上一副金丝眼镜，一看就是大人们喜欢的高知，几句下来，李奶奶就记住了季薄言。

下了车，季薄言还牵着柳清雨的手，柳清雨想要松开：“李奶奶走了，可以松开啦。”

“不，免得其他人认错。”

这一幕刺痛了叶临渊的眼睛，面上却是没有什么情绪：“只有李奶奶和她外婆关系好一些，其他人都不会找她搭话的。”

季薄言还是没松开手：“那也牵着。”

很快，季薄言就知道了为什么其他人不会找柳清雨搭话。

墓地里。

柳清雨看着墓碑上外婆的照片，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在她的记忆中，外婆根本没有出现过，唯一的场景，就是自己捧着骨灰盒，问叶临渊为什么，她根本不记得外婆是什么样。

可是当她翻阅工作日记，读着上面的一点一滴，又能感受到外婆的爱。

她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万遍，自己见到外婆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柳清雨的手轻轻抚摸着外婆的遗照，轻声道：“外婆，我来看你了。你会怪我把你忘了吗？”

季薄言上前，抱住了柳清雨：“这不是你的错。”

一旁的叶临渊没有说话，内心却是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丧门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