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筝的身子一愣，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

《Lover》是她还是孟家大小姐时，专门编来跳给程纪的舞。

程纪的声音又响起，带着凛冽的寒风：“还不跳吗？”

孟筝敛眸，紧咬住下唇，缓慢挪着步子来到了会所门口，她褪下鞋袜，在冰冷的地面上站定。

舞姿轻启，凉风阵阵吹在她早已浸湿的衣服上，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仿佛在刀尖上舞蹈。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孟筝坡着的脚也逐渐有些支撑不住，舞姿变得奇怪起来，路过的行人都以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大冬天的光脚跳舞，疯了吧？搞什么行为艺术啊！”

“她跳得好难看，真是丑人多作怪……”

“……”

各种难听的话灌进孟筝的耳里，霎时间，羞耻感涌上孟筝的心头，她仿佛当街被凌迟一般的难堪。

她强迫自己不去听那些刺耳的话，在心里告诉自己，为了活下去，再忍忍吧。

会所二楼窗台，程纪只和好友对坐饮酒，没看过孟筝一眼。

孟筝在会所前不停歇的跳着，连摔倒在地都强撑着爬起。

她没有别的想法，她只想好好活着。

接近落日时分，程纪和好友早已结伴离开，孟筝才敢停下来。

全身已经被冻得麻木不已，脚尖泛着刺骨的疼。

红姐冷漠的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跟我来。”

孟筝抬眼看了眼红姐，她眼里寒冰一片，孟筝咽下想说的话，强撑着站了起来。

站定，孟筝鼓足勇气开口。

“红姐，我一个罪犯，不适合待在贵地，我就先走了。”

红姐的眼扫上孟筝：“你走不了。”

一种不安感席卷上孟筝的心头，她问：“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程总的地盘。程总说，你昨天得罪了吴家公子哥，必须留在这里赔罪，到死为止。”

孟筝的心猛地一顿，脸色苍白。

红姐眼里藏着点点不忍：“你知道的吧，逃跑也是没有用的。”

孟筝在心里苦涩的一笑，是，她怎么逃得掉，程纪何等人也，她再清楚不过了。

红姐带她来到一间小杂物间入住，空间狭窄的让人几乎都要喘不过气。

翌日清晨。

另外的小姐妹来她的房间叫她去五楼程总办公室。

孟筝忐忑不安，踌躇着来到了五楼。

她在门前站定，犹豫着敲上了门，程纪冷声说：“进。”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程纪的办公室透着一种薄凉感，孟筝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在原地站着，程纪坐在老板椅上沉默着没说话，手指在桌面上轻敲。

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孟筝的心上。

程纪忽然开口：“听说你不想干了？”

孟筝心一紧，一下子跪在地上给程纪磕头：“程总，求求您，放了我。”

她卑微的匍匐在地上，身上全无那个说着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程纪的孟家大小姐的傲气。

程纪的脸瞬间乌云密布，出口讽刺：“放过你？那你把季涵推下楼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她呢？”

孟筝的心里无奈万分，她没有推季涵下楼，但所有人都觉得她在说谎。

她忍不住又开口为自己解释：“程总，我真的没有推她。”

程纪忽的站起身来，将她拉到窗边。

冷笑出声：“既然如此，那你就从这里跳下去，证明你的清白吧。若你敢跳，那我便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