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妈妈一个劲的给我夹菜。

“珮珮，王姨的手艺不错，你多吃一些。”

顾笙笙笑着附和，“是呀，你肯定没吃过这些好东西，多吃点，不够还有。”

听这口气，俨然一副主人招待穷亲戚的模样。

我没接她的话，歉意的看着妈妈。

“谢谢妈妈，我真的吃不下了。”

“我的养父母经常不给我饭吃，我的胃已经饿小了，突然吃多了我怕承受不住。”

妈妈眼里的愧疚和歉意更浓了。

顾笙笙突然出声，打断了母女情深。

“妹妹真是受苦了。之前吃都吃不饱，是因为生活的地方很穷吗？”

“嗯，穷乡僻壤的，经常吃不饱，长大了一些，他们又经常不给饭吃。”

“妹妹，”顾笙笙突然笑得意味深长，“别开玩笑了，穷乡僻壤哪会有带购物车的超市呀？”

饭桌上突然变得极为安静。

“所以，你不会是在……卖惨吧？”

我似乎感受到了妈妈实质般的视线。

“嗯？姐姐，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呢？”我委屈地说道。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国家。”

“国家大力扶贫，让我生活的地方可以发展特色产业。”

“我生活的地方，靠着卖药材也逐渐发展起来了，小镇上也有一两家超市。”

“小时候一家人都吃不饱，后来长大了家里也有点钱了，只有我一个人吃不饱，还要天天干活，稍微不如意就拿放羊的鞭子抽我。”

“不是卖惨。”

“他们只是，不把我当人看罢了……”

我渐渐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小。

妈妈狠狠瞪了一眼顾笙笙，深吸了一口气。

“乖宝，吃好了吗？妈妈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

哎呀，毕竟养了那么多年的闺女，这就放过了。

看来，这把火烧得不够旺。

我回到房间，洗完澡，打开衣柜，看着满衣柜的衣服陷入沉思。

顾家的条件，看起来也不穷啊。

可衣柜里的衣服，除了贴身的衣物，都是别人穿过的旧衣服。

至于是谁穿过的，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

呵。

我挑了一件看起来最旧的睡衣穿上，敲开了妈妈房间的门。

妈妈打开门，我听见卫生间里有窸窸窣窣的水流声，应该是爸爸在洗澡。

正好不碍事。

“妈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我睡不着，想找几本书看看，怕过几天上学跟不上进度。”

“但我不知道书房在哪。”

妈妈笑着答应，目光移到我的睡衣上，笑意渐渐凝固。

只见她强忍怒气，去书房给我拿了几本书，安慰我在书房慢慢看，然后转身去我房间，不出半分钟又去了顾笙笙房间。

这种时候哪学的进去呀，当然是跟着去看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