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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挂了。”

安晴轻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现在才中午一点多,距离晚饭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我调好闹钟爬上床睡了个午觉。

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这两天闭上眼睛就入梦,而且梦里无一例外都是阮南南,醒来之后也只记得阮南南,这并不是个好的征兆。

五点钟闹铃准时响起,我起床去洗漱出来,安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记下她说的地点,挂断电话后,迅速换好衣服,拿着包包出门。

安晴和唐嘉定下的吃饭地点,是镇上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消费很高,至少我们这种资薪阶层的人是消费不起的。

在前台报了安晴的名字,立即有服务员将我领去了安晴他们订的那个包间。

推门进去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圆桌旁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我的那一刻,目光闪了一下。

坐在他旁边的安晴站起身,“姐,你来了啊。”

男人终于站了起来,“请坐。”

“你好。”我轻轻颔首,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

唐嘉招来服务员,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递来给我,“今天我和安晴请客,不要客气。”

我没有拒绝,随意点了两个没有香菜没有葱的菜式,将菜单递还给他们。

安晴又补点了两个后,扭头问唐嘉想吃什么,唐嘉却轻笑着问我:“你喝酒吗?”

我说:“不喝。”

唐嘉却像是没听到我的话,自顾自的点了一瓶红酒。

红酒的度数不高,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服务员下去后,为了避免冷场尴尬,安晴夹在中间不停的跟我们说着话。

唐嘉始终温和的笑着,时不时应上一两句。

待服务员将菜和红酒都送上来后,安晴这才闭了嘴。

唐嘉倒了小半杯酒递到我面前,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姐,这杯我敬你。”

冲着他这一声“姐”,这杯酒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喝。

我硬着头皮举着酒杯浅抿一口,涩辣的味道立即冲鼻而来。

因为酒量差,我极少喝酒,但在我的认知里红酒不该这么呛鼻,酒精浓度也不该这么高,两小口喝下去,我就有些晕乎了,连忙借口去上厕所。

去洗把脸,脑袋就不会这么晕了吧,我想。

踏出包间门的时候,安晴跟上来扶了我一把,“姐,我带你去吧。”

我点了点头,任由她搀扶着。

似乎走了很久很久,我正想问她怎么还没到,一扭头,朦朦胧胧中看到她满是歉意的脸,脑海中飞快的划过什么,头忽然剧烈的疼了起来。

混沌中,安晴的声音隐隐传入我的脑子里,“姐,对不起,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唐嘉说得对,卖一次是卖,卖两次也是卖,姐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是啊,卖一次是卖,卖两次也是卖,有什么区别呢。

当我躺倒下来身后触及一片软绵时,我忍不住想,当年如果我狠下心不救安晴,如果我狠不下心没有将自己卖给那个男人……

现实里没有如果,我救了,也卖了。

安晴将我放下后就离开了,我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维持着仅剩不多的清明,将手塞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痛意骤然传来,疼得我浑身一个激灵,意识很有效的清醒了不少。

我没有任何犹豫的掀开被子下床,翻身下床,踉踉跄跄的跑进了浴室里。

反手将门关上那一刻,我背靠着门板滑下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手机还在口袋里,我咬着自己的手,吃力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翻了许久,辨认了许久,终于找到傅江辞的名字。

抖着手按下拨号键,电话拨出去没一会儿,傅江辞就接了。

她嘤嘤嘤了几声,“安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你是不是想我了呀?”

我又咬了一下手,直到感觉到疼了才松开嘴,有气无力的开口:“海欣大酒店,快,来,救我。”

电话那头的傅江辞安静了片刻,尖叫出声,“安柠,你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门外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傅江辞的声音实在太大,怕被外面的人发现,我立即掐断了电话,把手机藏回口袋里。

外面脚步声逐渐靠近,我忍不住苦笑。

记不清有多久没再体会过绝望了,只清楚的记得上次还是在八年前,我差点儿栽在了那个韦先生手里的时候,虽然最后被阮南南救下,却也掉进了另一个狼窝。

我忍着眼泪,死死的咬着手,没一会儿就尝到了血腥味。

没等我低下头看自己的手一眼,背后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一股冲击力袭来,我顺势被门拍得整个人朝前扑下去。

在脸即将贴到地面的那瞬间,衣领忽然一紧,紧接着人又被人往后用力一拽,身体忽前忽后的,我的脑袋更加晕了。

恍惚中,似乎有人将我抱了起来,我心中警铃大作却偏偏无可奈何,手上的疼痛已经不足以让我继续维持清醒。

我不知道抱着我的这个人是谁,是男还是女,隐隐闻到那人身上有淡淡的苏打水气味,里面还夹杂着一丝丁香花的清幽香味。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那辆路虎揽胜,车厢里的香味不就是丁香花香么。

我一定是魔怔了,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怎么可以,又想起他了呢。

下颚被人掐着,我的嘴被撬开,那人不知道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动作十分蛮横的捏着我的鼻子往我嘴里灌了水。

我满嘴红酒留下的酒涩,喝下第一口水后越发的觉得渴,凭着身体本能,就着那个人的手,饮鸩止渴般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能端水给我喝的人,应该还不算太坏。

或许安晴说得对,卖一次是卖,卖两次也是卖,但愿他们找的这个男人别是什么身染怪病的歪瓜裂枣。

还有,还有,明天从这里离开后,一定要记得去买药,千万不能再怀上了,千万不能……

“徐安柠。”

一道熟悉声音忽然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恢复了些力气,睁开眼皮去看那人,待到视线完全聚焦,一张俊逸的面容缓缓的映入我的瞳孔中。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用力的眨了眨眼,“出现幻觉了?”

男人弯下身,将脸凑到我眼前,薄唇轻启,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中,“你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出幻觉了。”

我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喃喃出声:“我一定是出幻觉了。”

如果不是幻觉,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呢,这里还是酒店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还保持原来的动作看着我,我默默的扯过被子蒙住脑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男人清浅温润的声音穿透被子传进来,语气似讥似嘲,“徐安柠,你蠢成这样,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僵了一下,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好过分啊,我哪里蠢了。

“你不蠢能被这种下三滥伎俩的套路?”

“……”

对方若不是我的亲妹妹,我能被套路?

很想这么反驳他,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吧,这么说只会让我更加难堪而已,毕竟被自己的亲妹妹套路,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我只能默默咽下苦水。

脑袋上的被子突然被人扯开,我一时不察,整个人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

一回头,就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床边,正拎着被子,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咬了咬下唇,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躲什么,现在知道害羞了?”身上忽然一重,他将被子丢回我身上,“刚才你躺在床上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时,可不像是会害羞的样子。”

这人有完没完啊!

我恼怒的坐起身,抓过枕头往他身上砸。

让你说,让你再说!

什么温文儒雅绅士有礼都是假象,他阮南南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阮南南抱着枕头,目光沉沉的看着我。

气氛霎时间变得有些诡异,我尴尬的撇过头不去看他。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我望着落地窗上映着的我和他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来说,安晴和唐嘉是为了公司才策划了这么一出,理应是要将我送到他们某个生意合作伙伴床上才是,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人会是阮南南呢。

纵然心中疑惑,我也没能拉下脸去问阮南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即便他出现在这里证明我已经安全了是个事实,可一想到他刚才恶劣的样子,我巴不得他现在马上就从我眼前消失。

阮南南将枕头丢在我身上,仍旧站在床边没动,“怎么,哑巴了?”

我低下头不应声,甚至连落地窗都不去看了,生怕多看他一眼会气出心脏病。

又静默了片刻,下颚忽然被人抬起,脸被转了过去,我被迫对上他的目光。

阮南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底却一片深冷,语气缓缓却透着丝丝寒意,“徐安柠,告诉我,你刚才有没有在想,当年卖给我是卖,现在卖给别人也是卖,嗯?”

“……”

我如遭当头一击,面色一刹间变得灰白。

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又像是浑身都置于冰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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