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佩兰怔住,僵在原地迟迟没回过神。
许呈哲见她发愣,手里的北城牌香脂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他有些着急,甚至于大冬天的,额尖上都渗出了汗珠:“唐同志,我是真心的!”
“领导告诫过我,说要追求人就要认真。”
许呈哲举起手指,对着天发誓:“我发誓,我是想要以不耍流氓为前提,来追求唐同志的!”
他定定的看着唐佩兰,俊朗的脸上满是真诚。
唐佩兰心尖一颤,有些动容。
曾经年少的时候,陆战骁也这样,捏着手指对天发过誓。
他说:“我会一辈子都对唐佩兰好。”
他还曾在陆爷爷面前承诺过:“爷爷,我会一直爱佩兰,不会背叛她,不会让她伤心。”
结婚时,他们还在领导面前交换誓词,庚帖。
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结婚不过短短三个月,他们之间就天翻地覆。
陆战骁说的爱她、护她,在唐俏儿面前都要往后退让。
想到这里,唐佩兰心口微疼。
她攥紧手指,缓了缓胸腔里五味杂陈的情绪,轻声开口:“许同志,你是一个好同志。”
“你长的好,阳光又俊朗,又是西北军区的副团长,前途无量。”
“我也相信你的真心,是认真的想要追求我,可是……”
唐佩兰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可是我暂时没有谈对象的想法,我一心只在跳舞上,希望你体谅。”
说完,她抬头就看见许呈哲难过又失落的眼神。
他的眼睛很澄澈,满满的都倒映着唐佩兰的脸。
唐佩兰猝不及防的被他干净的眼神晃了心神,但是又很快压了下去。
她别过视线,转过身回了剧院里。
许呈哲看着唐佩兰的背影,心口好像被棉絮塞满了,又酸又涨的疼。
他攥紧手里没送出去的香脂,黯然的转过身走了。
剧院空旷,一点声音都能在里面引起回响。
刚刚许呈哲和唐佩兰站在门口说了那么久,文工团的大伙都听的清清楚楚。
等唐佩兰一坐下,纷纷询问她。
“唐同志,刚刚那时许同志吧,他可是我们这里最年轻的副团,一表人才又前途无量,可是大伙争着抢着想要的香饽饽,你怎么就给拒绝了呢?”
“是啊,要是有这么俊的小伙看上我,我肯定答他!”
“唐同志,你不是刚到我们这儿来吗?怎么认识的许副团啊?”
就连政委也忍不住打趣:“是啊,要是我有合适的女儿,我就中意许同志做我的女婿!”
大伙欢乐的聊着,说什么也要唐佩兰说说和许呈哲怎么认识的。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唐佩兰直接告诉了大伙。
“之前我在北城出了一点儿意外,是许同志救了我。”
“只是当时许同志做好事没留下名字,我调来这里之后,才知道当时是他救的我。”
原本以为,这样说能够澄清她和许呈哲的关系。
没想到大伙听后更加兴奋了。
“天哪,北城和肃州,这可是天赐的缘分啊!”
“就是,这都能遇见!更加说明唐同志你和许同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唐佩兰没想到会越描越黑。
她张了张嘴,正要否认。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谁和谁是天作之合?”
文工团的同志们回头朝着门口望去,发现说话的男人,赫然是之前才调来这里不久的新参谋长——陆战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