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鸢如遭雷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驾驶舱。
一旁副驾驶上的姜衍见她面色苍白,关切的问:“机长,你怎么了?”
余知鸢喉咙沙哑:“没事。”
姜衍也没继续追问,转而说:“听说厉机长也在飞机上,还英雄救美了?我就说他和温纯关系不一般!”
一瞬间,余知鸢又想起了温纯的那句“三年前……我们有一个孩子”。
她抓住操纵杆的指节泛白,逼着自己保持镇定:“工作时间,别闲聊。”
姜衍立马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后闭嘴。
驾驶舱陡然安静下来,却又好像隔绝了空气,闷得余知鸢难以呼吸。
7小时后,飞机平稳抵达巴黎。
余知鸢带着满身的疲惫下机,就看见厉斯越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夕阳下,他身形那么挺拔,像极了她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突然响起:“斯越!”
紧接着,就见温纯脱离机组队伍,奔向了厉斯越。
更刺目的,是厉斯越在那刻突然弯起的唇角——
余知鸢心口一阵猛缩的疼,像刀捅进来那般。
她站在原地,一双眼黏在了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上,怎么都挪不开。
跟在身后的姜衍见余知鸢不动,疑惑催促:“机长?”
余知鸢眼睫颤了颤,攥紧了拉着行李箱的手,转身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酒店房间内,暖气融融。
却怎么也暖不了余知鸢的心。
她窝在床头,望着窗外的落日,脑子里满是厉斯越看向温纯的满眼温柔。
突然,手机响起。
是厉斯越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开门。”
余知鸢一愣,反应过来后来不及思考,快步冲向房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视线和厉斯越撞在一起,一个激动,一个冷静。
余知鸢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你怎么……”
可不等她说完,厉斯越就越过她走进,一边脱大衣,一边吩咐:“去洗澡。”
余知鸢顿时钉住,原以为他这个时候过来是有话要和自己说,没想到……“你来找我就只有这件事?”她眼带着希冀,想着哪怕他解释一句也好。
但厉斯越眼里只有疑惑:“说什么?”
余知鸢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攒紧:“为什么不告诉我温纯是你的前女友?”
厉斯越不欲多言:“没必要提。”
余知鸢喉咙像卡了鱼刺般难受:“你之前不是说不想确立名义上的关系吗?那你为什么愿意承认温纯,却不愿意公开我?”
厉斯越嗓音凉淡:“你们不一样。
因为不爱,所以不一样吗?
余知鸢忍着眼眶里的热意,继续问:“所以你也从没想过会和我有以后,是吗?”
厉斯越定定的凝望她,不发一语。
像是默认。
这一刻,余知鸢顿时失声。
自己怀着结婚的目标在恋爱,可厉斯越却明显不这么想。目标不一致的两个人,要怎么走下去?
余知鸢不知道,却也不想继续争吵,将这段感情逼进绝路。
她垂眸不再看厉斯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厉斯越脸色微愠,扔下一句:“随你。”
摔门而出。
巨大的响声震得余知鸢的心发颤。
她红着眼无力的滑坐在地上,蜷缩着收拢手臂,抱紧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笼罩巴黎。
余知鸢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厉斯越的电话!
她看了很久,犹豫着接起,对面却只有细微的摩挲声。
余知鸢不明所以,刚要开口。
下一秒,温纯柔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斯越,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