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以养伤之名,每日招猫逗狗斗蛐蛐,大半月不曾踏入国子监半步。
[苏公子!]
我躺在摇椅上嗑着瓜子不明所以。
眼看金冠玉带的太子大步流星走到我面前,一把打掉我手中剩下的瓜子。
我心疼极了,真是糟蹋粮食!等会儿他走了捡起来吹吹接着吃。
「是本宫有错在先,不知轻重让你受伤,已然受到父皇惩戒!可这里是东宫,不
是让你肆意妄为的乡野之地!明日你若再不去国子监报到,东宫可供不起你这尊
大佛!]
我瘪了瘪嘴,心里直泛酸水。
是皇帝一声令下将我爹关进大牢的。
是太子说让我跪梅花桩请罪叫我进东宫的。
又是帝后一拍即合让我留在宫里当陪读的。
皇帝慈善,心系天下,又是爹爹的发小挚友。
叫我给太子做伴读是抬举我家,我不好拂了人家的颜面给爹爹抹黑。
可又有谁问过我的意愿,我愿不愿意留在东宫做伴读?
我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那句在肚子里藏了半月的问题:
「殿下为何如此厌恶我?见我第一面就叫我行大礼,就算是大理寺审犯人也得按
照章程来啊?」
太子一下子被我这个问题噎住了,满面怒色也逐渐化作疑虑。
从我上京陈情遇见太子那天,我就隐隐觉察出太子言语间对我的敌意。
好像叫我跪梅花桩这件事,并非临时起意,是早就酝酿好,一定要让我吃上些苦
头的。
太子面色逐渐尴尬起来,最后却一副恼羞成怒的神态,甩了衣袖拂身而去。
我很是摸不着头脑:
[爱说不说,谁稀罕。]
我从小看到书简就想和周公约会,为了对付那古板太子,还是咬牙起了个大早去
国子监报到。
国子监的同窗们见了我似是见了奇珍异宝,叽叽喳喳围着我转个不停。
许是在上京枯燥无聊,他们对我口中的大千世界心驰神往。
一时间,我的风头竟比太子还盛。
对此,太子嗤之以鼻,不屑为伍。
「不学无术,难堪大用。]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对我的评价。
「迂腐至极,老气横秋!]我对太子重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