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夜凌煜心跳的声音。

“你叫我什么？”夜凌煜只觉嗓音干涩。

谢云堇清亮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夫君。”

她的声音经过治疗，已然有些复原了，听起来不似那八十岁老妪婆一般。

夜凌煜回抱住她，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只激动一瞬，心头便好似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如若她恢复记忆，是绝不肯唤自己夫君的。

夜凌煜喉结耸动：“你不怕我了？”

闻言，谢云堇一下松开他，双手纠结的绞在一起，随后在夜凌煜的注释下，比划着一点点，小声道：“还有一点点，不过……”

“不过什么？”夜凌煜追问，他不否认有一丝的期待。

谢云堇却道：“我的夫君是要保护我，疼爱我的，我看你方才保护了我，我便勉强承认你是我的夫君了。”

听了她的话，夜凌煜心中好似被针扎了一下一般刺痛。

他确实不配做她夫君。

夜凌煜转移话题：“你怎么醒了？”

谢云堇有些紧张：“我做噩梦了，又醒了。”

夜凌煜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话，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来到床榻边：“时间不早了，睡吧，这次我不走，你可以安心睡。”

“嗯。”

两人四目相对。

夜凌煜对上她在黑暗中发亮的褐色眸子，一瞬便避开了目光不敢看她。

谢云堇察觉到他避开她的视线，笑意更深。

接下来的几日，谢云堇便甚少见到夜凌煜。

晚上都是安排轻灵陪在她身边。

只是短短几日，宫中便又流言四起。

这日，谢云堇托着腮望着窗外，目光出神。

轻灵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便劝她出去走走：“姐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那我们去找惊蛰吧。”

谢云堇也有些无聊，决定出去走走。

可谁知，两人行至御花园，便听见两个宫女议论：“听说了吗？勤政殿那位又失宠了。”

“最近几日陛下都歇在娴妃娘娘宫中，出行皆是娴妃娘娘伴驾。”

“娴妃娘娘父亲可是大将军，勤政殿那位已经国破家亡，又毁了容，怎么跟娴妃娘娘比。”

谢云堇与轻灵不由停下脚步，对视一眼。

原来这几日夜凌煜都在忙着陪娴妃娘娘啊。

轻灵轻咳两声：“咳咳。”

两个宫女才反应过来，转身便看见谢云堇。

谢云堇带着面具，在这宫中带着面具的只有一人。

两人连忙跪地请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谢云堇弯腰，将两人扶起：“你们说的是实话，何罪之有。”

两个宫女诧异的对视一眼，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没想到谢云堇没有怪罪她们。

正要谢恩，一道冷漠的女声便传来：“她二人违反宫规，将两人带下去，拔去舌头。”

谢云堇一怔，循声望去，便见北烈雅珠光宝气，被众人簇拥着站在她身后。

北烈雅朝谢云堇勾唇。

这时，北烈雅身后的宫人大喊：“大胆，见到皇后娘娘还不下跪。”

谢云堇没有跪下，反倒一脸疑惑地问：“皇后娘娘？那你是夜凌煜的妻子吗？”

“自然！只有我才配称之为他的妻子。”北烈雅一脸骄傲。

谢云堇蹙了蹙眉，似是呢喃：“可夜凌煜说，他是我夫君，他怎么能娶别的女人。”

闻言，北烈雅脸色难看，仔细端详着谢云堇：“你果真失忆了？”

谢云堇点头，一脸陌生的看着她。

北烈雅来到她身前，忽然不怀好意笑起来：“果然是失忆了，否则你不是把自己的杀父仇人当夫君？”

谢云堇不适的躲了躲。

可她的神情却被北烈雅捕捉到，对方忽然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有兴奋：“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你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