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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花辞萧祯纪珩 凌花辞小说免费阅读

凌花辞

主角:萧祯纪珩 作者:木奶昔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3-12-18 18:23:47

爹高中探花后,与丹云公主一见倾心。他忘记了与娘的多年深情,冷眼看着公主对我们母女百般羞辱。直到娘葬身火海的那日,爹突然发了疯一般冲向熊熊烈火。撕心裂肺地喊着:“念念,我回来了,回来了。”

凌霄花

1

爹高中探花,要进宫赴宴。

临走之前,他还笑着对娘说,会带娘最喜欢的凌霄花回来。

那晚,娘一直守在门口,痴痴等着。

参加宴会的其他人都回来了,唯独不见爹的影子。

娘从黑夜等到天明,终于见到了爹。

他的衣衫有些散乱,脸色苍白,唇却像染了胭脂一样殷红。

“相公,怎么才回来?”

“别碰我。”

不知为何,一向温柔似水的爹猛地将娘推开。

娘一夜未睡,脚下无力,趔趄着就要摔倒。

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在咫尺之间停住。

眼睁睁地看着娘倒在地上。

“相公。”

娘唤了一声,愣愣地看着爹。

可爹却冷着眉眼,神色厌弃又不耐。

“昨日在宫宴上,我与丹云公主一见倾心。不日就会奏请圣上赐婚。”

“至于你,”爹顿了顿,脸上闪过迷茫,但瞬间又被冷漠取代。

“若能安分守己,将公主侍奉得好,我可以念在曾经的情分上,将你留在府里。”

说完,爹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娘一人茫然无措。

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爹变得这样冰冷又陌生。

2

皇上下旨,给爹和丹云公主赐婚。

一时间,上京里传遍了他们的佳话。

惊才绝艳的探花郎在宫宴上捡到了丹云公主跑丢的猫。

物归原主时,两人一见定情。

当真是天作之合,命定的缘分。

所有人都赞叹着他们的爱情。

没有谁会在意,爹原本有结发的妻子。

晚上,我靠在娘怀里,轻声问:“娘,爹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什么要娶公主?”

“相公他......他可能......”

娘推开窗,望着书房里的灯火,眼中弥漫起一层薄雾。

自从那日从宫里回来,爹再没来过娘的院子。

他每天都欢欢喜喜地,一心想着娶那个丹云公主。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丹云公主风风光光嫁进府里。

娘要跪着给她奉茶。

第一杯,她嫌热,直接将杯子摔在地上。

第二杯,她让娘跪在碎瓷片上。

锋利的豁口割破了娘的膝盖。

大片的血氤氲开,映着这满屋的大红,更添喜色。

丹云公主勾了勾唇,满意地笑了。

爹就坐在她的旁边,冷眼旁观。

可以前,明明爹是最在意娘受伤的。

娘在刺绣时扎破手指,爹都会心疼得不行。

捧着娘的手一下下吹着,眼角眉梢皆是怜惜。

新人入洞房后,娘才一瘸一拐地回来。

撩开衣服,腿上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

我吓得眼泪直流,娘却还柔声地哄我。

“囡囡别哭,不疼,真的不疼。”

夜深人静时,本该与公主洞房花烛夜的爹突然闯进了娘的院子。

他身上还穿着正红喜服,更衬得眉目俊美出尘。

“相公。”

娘有些惊喜,起身相迎,却忘了腿上的伤。

“小心。”

爹上前一步,直接将娘揽进了怀里。

温柔又自然。

仿佛他们本就应该这样相依相偎。

就在我以为曾经的爹又回来时,他却用力把娘推开。

嗓音冷得似浸着冰。

“少来这一套勾引我,真是不知羞耻。”

他又一次丢下娘离开了。

看着背影,就像是落荒而逃。

新婚,爹沐休三日。

白天,他和丹云公主形影不离。

作画,赋诗,抚琴,画眉。

爹的那双手可以写出璀璨文章,也能平添闺阁之乐。

只是从前他陪着娘做的事,现在换成了公主。

到了晚上,书房的灯整夜亮着。

丹云公主的卧房里不停传来东西被摔得粉碎的声音。

我很害怕,躲在娘的怀里,问:“爹爹和公主吵架了吗?”

娘摇摇头,痴痴地望着书房那盏昏黄摇弋的灯。

三日过后,爹一早出书房出来,清瘦萧索,去上朝了。

没有人陪丹云公主,她便将夜里的怒火都发泄在娘的身上。

娘总是受伤,丹云公主却不允许请大夫。

我要去告诉爹,却被娘拦住。

“囡囡,别去,没用的。”

“为什么啊娘?”

我急得大哭起来:“爹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要喜欢丹云公主?为什么任由她欺负娘?”

平时,无论丹云公主怎样磋磨,娘都面容平静,不曾有一滴眼泪。

可现在听了我的话,却眼泪汹涌而出,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

“娘也不清楚你爹是怎么了,但娘知道,他和我一样痛苦。”

3

这一天,我去花园里摘忍冬草。

因为没有大夫和药,娘的伤总也不好。

忍冬草清凉消肿,涂在伤口上,娘就没那么痛了。

“喵呜!”

正摘着,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直长毛猫,一爪子就抓破了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回跑。

可那猫呲着牙,跳到我的后背上,又抓又咬。

我拼命挣扎,怎么也摆脱不了。

情急之下,拔下头上的木簪,用尽全力扎了下去。

那猫一声惨叫,脖子血流如注,染红了我的手。

还不待我缓过神来,就听到一声呵斥。

“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公主殿下的猫。”

随着说话声,不远处走来几人。

被簇拥在中间的华服女子正是丹云公主。

她沉着一张脸,看我的目光又阴又冷。

“抓住这个贱丫头,给本宫狠狠地打。”

很快,我被人按在了地上。

木杖落下的瞬间,娘冲过来将我护住。

她跪在丹云公主脚边,不住地哀求:“囡囡还小,公主要罚就罚奴婢吧。”

丹云公主美目转了转,阴恻恻笑了。

“既如此,那就打你吧,死活不论。”

木杖一下下打在娘的脊背上。

声音又沉又闷。

娘咬破了嘴唇,一声不吭,死死忍着。

我发了疯似的向外跑,想找人来救救娘。

可偌大的府里,所有人都想去讨好丹云公主,没有人看我一眼。

绝望之际,我猛地撞进个人的怀里。

那人身穿朝服,长身玉立,眉毛微微簇着。

是爹回来。

我用力攥紧他的衣衫,大声哭喊:

“爹爹,快去救救娘,她要被丹云公主打死了,求求你了!”

爹愣了愣,脸色一下子白了,转身向后院跑去。

跑得很急,连被我抓散开的衣袋都顾不得系。

等我也跑到后院,木杖已经停了。

娘趴在地上,后背全是血。

而爹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你可知错?”

娘脸白如雪,疼得浑身颤抖,断断续续地说:“都是......奴婢的错,求公主恕罪。”

“恕罪?说得轻巧!”

丹云公主满脸委屈,挽起爹的手臂,摇了摇。

“阿祯,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姻缘就是由这只猫而来,可它却被这**的女儿扎死了,我要让她们母女偿命。”

爹沉默许久,目光在娘脸上反复流连,最终垂下了眼眸。

他轻声地哄着:“丹云别伤心,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丹云公主想了想,娇艳一笑。

“你把那匹玉龙马杀了,我就不计较了。”

“好。”

爹答应地毫不犹豫,抬了抬手,让人去牵马。

玉龙马是娘从小养到大的,从草原一路带我们来上京。

娘说,她以前偷偷喜欢爹,鼓足勇气跟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能与我赛马吗?”

那场比赛娘输了,按照草原的规矩,输的人要将自己的马给对方。

娘有些舍不得,可还是信守承诺。

却不想,爹一下握住了她的手,坏笑着说:“我不要马,不如你嫁给我做娘子吧。”

玉龙马也是爹和娘的定情之物。

而现在,爹要杀了它。

没多久,玉龙马被牵来了。

它看到了娘身上的血,立马过来低下头,一下下轻舔着伤口。

来了两个侍卫,他们一人拉紧缰绳,一人高举起刀。

手起刀落。

玉龙马一声长嘶,鲜血喷涌而出,轰然倒地。

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看娘,又看看爹,迟迟不愿闭上。

娘挣扎着起身,抖着手,为玉龙马合上了眼。

然后她软软地倒在一边,昏了过去。

“哈哈哈,”丹云公主欢喜地笑出了声,“都带下去吧,别在这碍本宫的眼。”

我跟着娘一起回她偏僻的小院子,走得远了,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丹云公主靠在爹的怀里,言笑晏晏。

爹也在笑着,眼中却黯然无光。

像是一尊毫无生气的木偶。

4

夜深了,我担心着娘的伤,总也睡不踏实。

朦朦胧胧中,听到外屋有人说话。

我穿上鞋,轻轻走出去看,是爹来了。

他身上浮着层月光,冷漠疏离,将手里的一个琉璃罐子递给娘。

“按时涂药。”

“谢大人。”

娘已经不在叫爹“相公”了,而是称呼“大人”,还小心翼翼地,生怕惹他不快。

爹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我再也忍不住,冲过去说:“娘的身上全都是丹云公主折磨的伤,你这点药根本不够。”

娘吃了一惊,想要打断我的话,我却直接撩开了她的衣袖。

雪白的手臂上,伤痕累累。

“还有更多,娘,你别拦着我。”

我不顾娘的阻拦,对着爹大声地喊:“你真坏,根本不配做娘的相公!”

爹直愣愣看着,眼眶忽地红了。

他一手捂住胸口,弓起身,剧烈抖了起来。

嘴里喃喃地说着:“念......念念......”

念念是娘的名字。

“你怎么了?”

娘过去,刚刚关心地抚上爹的肩膀,就被一把甩开。

“别、别碰我!”

爹惊慌失措地躲避着。

“离我远一点。”

“我爱的是丹云公主。”

“别再枉费心机了。”

他一句一句说着,神色却越来越痛苦慌乱。

一股殷红的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他随意地擦了擦。

那张苍白的脸沾染着血,格外妖冶。

娘一瞬不瞬地看着爹,眸光涌动。

最终,她关上屋门,放下锁,对着外面的爹说:

“我很好,萧祯,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5

七月初七乞巧节,也是我的生辰。

往年的这一天,爹都会带着我和娘逛集市。

在拥挤的人流中,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护着娘,总能吸引别的姑娘们的目光。

她们羡慕地窃窃私语,议论着这是谁家郎君。

长得这般俊朗,又这般温柔妥帖,爱护妻女。

娘被看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想回去,却被爹一把拉进怀里。

“这是我的娘子念念,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爹故意说得很大声,笑得张扬,像是个炫耀的孩子。

可是今年,爹好像完全不记得了,不闻不问。

到了晚上,娘拿出小小的钱袋子,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咱们出门去逛,囡囡喜欢什么,娘给你买。”

上京的集市更热闹,商铺林立。

娘买了炒栗子、布阿福,兔儿灯......

我抱着东西,正逛得开心,娘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不远处的灯火下站着两个人,皆衣饰华美。

是爹和丹云公主。

自那晚娘将爹锁在门外后,我已经许久不见他了。

爹也看到了我们,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然后走过来,淡淡的问:“怎么出来了?”

“今天是囡囡的生辰,奴婢带孩子出来转转。”

爹不说话了,可也不让我们离开,就这么看着娘,默默站着。

不远处的丹云公主等得不耐烦,嫉恨地扫了娘一眼,又对着爹撒娇:

“阿祯,理这个**做什么,快陪我去城楼看烟火。”

爹被拉着走了两步,又转过身,似乎还想说话,可很快被一阵骚动打断。

“不好了,有流民涌了进来。”

“流民见到什么抢什么,快跑!”

周围很多人大喊着,慌乱地跑了起来。

很多人摔倒在地,还不待起身,就被后面的人踩踏而过。

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

一群侍卫将爹和丹云公主围住,护送着他们离开。

而娘和我被人流裹挟着,挤得几乎站立不住。

“爹,”我大喊了一声,“快来救救我们!”

爹听到了,转身就要过来。

可丹云公主却拉住他的手,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摇头说着什么。

爹面无表情地听着,然后木然点头,抱着丹云公主离开了。

娘愣愣看着他们走远,眼中似乎有什么彻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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