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腾了一阵之后，顾鼎臣才想起来他们还没吃晚饭。

赵宜宁充足了电，美滋滋地躺着看顾鼎臣摸黑去院子里，摘了蔬菜又摸了鸡蛋回来。

顾鼎臣和了玉米面做窝头。

大队里种红薯，红薯耐饿，通常做窝头就总会磨了红薯干，掺很多红薯面做，做出来的窝头口感粗糙，赵宜宁并不喜欢。

但顾鼎臣给她做就一点红薯面都不放，纯用玉米面做，还放了很多很多的糖，捏成小巧的尖尖的形状。

又切了胡萝卜、紫甘蓝和小葱，给她摊蔬菜鸡蛋饼吃。

上次炖蛇羹也给她摸了鸡蛋，眼睛都不眨，赵宜宁怀疑自己再多在饭点来几趟，顾鼎臣这个月就要交不够任务蛋了。

厨房和卧室间没有门，只有个布帘子隔着，此时被卷起来捆住，顾鼎臣在厨房做一会儿，就要回头看赵宜宁一眼。

赵宜宁对他笑一下，他马上就干得更起劲，傻兮兮的。

鸡蛋饼一下锅香味就出来了，弄得赵宜宁很饿。顾鼎臣短一截的里衣露出来的小半截腰身也是，让她很饿。

好在顾鼎臣没有让她等很久，不久就给她端到床这边来。

鸡蛋饼又香又嫩，玉米窝头蒸出来也是蓬松喧软，一口一个甜甜的。

赵宜宁吃得尽兴，又投喂了顾鼎臣许多，然后手就开始不规矩起来了。

解决了肚子的饿，当然要再解决一下其它的饿，反正今天还早，夜晚才刚刚开始。

*

又过去了几天，赵宜宁打算再去一次镇上，魏警官说去县城帮她卖手表，赵宜宁估摸着怎么也该回来了。

如果魏警官那里进展不顺利，那么她也要尽早换其它方式弄钱。

距离穿书进来已经小半月过去，她总共三千多存款，买手表刷了1300的某呗，这段时间每天点外卖加餐又花去一波。

扣掉某呗的钱只剩下一千出头，实在没法让她继续悠闲下去了，再两个多月就要交下一季度的房租。

提早和陈旋风打听了，今天大队长要去公社开会，约好了时间，赵宜宁又来蹭牛车了。

虽然她完全可以利用空间的侦查范围瞬移过去，但大白天的，多少还是有点怕被人看到她突然出现或者消失，以免多增添一段闹鬼的传说。

陈旋风照例还是很神气地坐在牛车的驾驶位，像是驾驶的不是牛车，是什么重型机械。

远远看到赵宜宁，就热心地招呼她，“燕知青，快来坐。”

旁边大队长也已经在了，看他这样暗暗叹了口气。

他这儿子平时也对人热情，但看见谁有这么高兴？这模样他这当爹的也没见过。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儿子也到了这年纪了，没法管了，看缘分吧。

他儿子，总归比顾鼎臣那倒霉孩子多点希望。

赵宜宁对陈旋风和大队长打过招呼，就上了牛车。

陈旋风拿柳条一拍牛**，牛就听话地走起来。

他坐在最前面，和赵宜宁中间隔一个大队长，但偏要回头探过来和赵宜宁讲话。

“燕知青，我听说你让顾鼎臣去帮你干活，这个我也能干，我也去帮你吧？”

他说的是知青点轮流的打扫卫生、照顾菜园以及做饭那些。

赵宜宁请顾鼎臣帮他干活，还给了他糖和酱油的事情，村里大家早已经听说。

陈旋风不信徐凤香关于两人的谣言，他知道那是坏赵宜宁的名声。

但是赵宜宁确实与顾鼎臣走的近，又让他有一些纠结。

“顾鼎臣住的离知青点近，请他来方便。”赵宜宁解释了一下，没有回应他的自我推荐。

这几天好多人来问过这事情，不过她本来也是想借着这事给顾鼎臣东西，没有找别人的打算。

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顾鼎臣做饭很不错。”

“啊，做饭啊，那我不太行。”

陈旋风放弃了，他做饭不能说非常好吃，只能说难以下咽。心里不禁对顾鼎臣更佩服了，没想到顾鼎臣做饭也厉害。

顾鼎臣什么都厉害，他要怎么和人竞争呀，“唉。我也要学做饭！”

赵宜宁笑着鼓励：“嗯，你加油，学会了要请我尝尝呀。”

陈旋风：“好，一言为定！”

大队长看着他们两个隔着他聊天，心里直叹气。

听着赵宜宁是完全没ᴊsɢ察觉到他儿子的心思，还在把他当小孩哄呢。

*

牛车到了公社，赵宜宁与大队长和陈旋风告别，就打算去黑市找魏警官了，没想到她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大美人。

谢成玉是镇上小学的老师，今天也是来公社开会，讨论学校办戴帽初中、戴帽高中的事情。

公社这边行人脚步匆匆，他一个没注意就与人撞到，教案资料散落一地。

谢成玉长得清雅俊秀，带着东方美人的古典气息，赵宜宁一下被迷住了，美人有难，这还能不帮？

赵宜宁连忙过去帮他一起捡，资料上印着辛口小学。看来大美人还是个老师，这不是更色了吗。

“给。”递过教案，赵宜宁看对方似乎伸手向这边试探了一下，才握住接过。

“谢谢。”

谢成玉对她微微一笑，又伸手在地上摸着，他还有一只钢笔也掉了。

赵宜宁看见他抬头时，眼睛雾蒙蒙的，心里一惊，大美人竟然看不见！

她不由涌起一阵“我真该死”的想法，检讨起自己的好色之心，端正了自己为人民服务的态度。

见谢成玉还在找着什么，又在四周看了一圈，发现滚远的钢笔，立马跑去捡了回来放进谢老师手里。

“我叫赵宜宁，是卧山村的知青，你去公社开会吗，我送你进去吧。”

谢成玉对这边很熟悉，实际不需要人陪，也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帮助。

他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看不清，这姑娘显然是误会了。

但谢成玉握着手里的钢笔，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

一只钢笔要二十块钱，是不小的一笔钱了，赵宜宁完全可以自己昧下，却没有什么犹豫就捡来还给了他，那他也不好抚对方的好意。

“那就麻烦你了，我叫谢成玉。”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走吧。”

赵宜宁笑嘻嘻地就去牵谢成玉的衣袖，有种扶老奶奶过街的纯粹的喜悦。